他揉著她的耳垂, 垂眼看著她。
他本是魔,重欲的魔。
忍了太久,等了太久。
虞思眠坐在這冰冷的王座上,本覺得有些浸骨, 但是此刻他熾熱的體溫卻讓她覺得有些熱。
她瞳孔微微顫動, 栗色的瞳孔中是他提拔英俊的身影。
他的漆黑的瞳孔中也是自己, 懷素的衣服不太適合,她肩膀的衣襟有些開, 露出了鎖骨,幸而那紅痣若隱若現地藏在衣襟裡。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 她好像覺得懷素給她把腰束得太緊, 他瞳孔裡的自己腰肢太細, 顯得胸脯有些……過挺。
他帶著繭的指腹從她的耳根,脖頸,慢慢下滑,所過之處無不激起一陣陣戰栗。
*
妖界夏宮
妖王伽夜親自倒了一杯綠茶,靠在石柱上, 看著雲夢澤對麵那些死靈的碎片。
她還是跟他走了。
他喝了一口杯中苦澀的濃茶。
白羽也拖著長長的裙尾來到了他的宮中, “陛下……”
伽夜隻道:“我都知道了。”
白羽:“就這?”
伽夜:“什麼意思?”
白羽:“連祭殺了那麼多人, 她什麼都不過問, 就這麼與他走了?”
喝茶的伽夜抬起了眼,“不然呢?”
白羽:“天道不是揚善懲惡嗎?”
伽夜:“你讓她怎麼辦?殺了連祭?”
白羽沉默。
伽夜看著遙遠的幽冥海,笑道:“我倒希望她能殺了他, 這樣我還有希望。”
以連祭的性格,以後自己怕是想看她一眼,都絕無可能。
白羽:“可……她這樣也太對不起天道之名。”
伽夜隻道:“其實這才是她。”
當時他們這群妖魔那般惹她,她崩潰之時也是大哭了一場, 後來沒有再與他們計較,也從未想過報複他們。
她向來不糾結過去,而是看著前方。
隻是連祭犯這般大錯,她卻連怒也不怒,哭也不哭。
倒是讓自己有些忌妒。
這樣的黑夜,想著兩人乾會做什麼,伽夜又喝了一杯濃茶,無法入眠。
*
輝夜殿
虞思眠緊緊抿著嘴唇。
自己坐著,他站著。
視線所及之處是他勁瘦有力的腰。
想著自己幫他祛魅毒的時候,終於明白了狐妖為什麼說“連家的男人不一般……”
她用手緊緊抓著王座的邊緣,本能地將長腿並緊。
她並不抗拒,隻是緊張,緊張得閉上了眼。
而連祭動作卻停止了,他手指沒有繼續向下,隻是停在紅痣之上。
虞思眠緩緩睜開眼。
他輕吻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冰冷的聲線帶了幾分柔軟,“眠眠,準備好了嗎?”
*
琉璃天
柳懷素下山前向三位長老拜彆。
忘虛子看著那英姿颯爽的少女,忍不住道:“懷素,是我們對不起你……”
懷素:“後悔無用,掌門長老也不要太過自責,安置難民,才是當務之急。”
靈泉子問道:“當時你與天道大人在七星殿中,天道大人可還對你說了什麼嗎?”
柳懷素沉默了下,“姐姐讓我們安頓好活著的人,竭儘所能讓他們長命百歲,剩下的,她一力承擔。”
這時觀月忍不住道:“天道不是與那魔王去逍遙快活的嗎?她還需要承擔什麼?”
柳懷素這時候站起來,聲音鏗鏘有力,“二長老,現在天下成這樣,難道你沒有責任?你有什麼資格來置喙天道大人?”
觀月第一次被柳懷素頂撞,但是天下成這般,他們確實難辭其咎,卻也不知如何回答。
柳懷素:“你自己看看占星盤吧。”
忘虛子在夜空之中祭出了占星盤。
占星盤一出,觀月和靈泉子滿臉驚異。
“貪狼已歸位!但星盤還是亂的!”
忘虛子看著將夜空照亮的靈毀碎片,歎了一口氣。
看來無論他們怎麼做,最終都隻會走向一個結果……
*
輝夜殿
而此時此刻的連祭,手撚著虞思眠的衣帶卻沒有將它扯下。
甚至,他連手套都沒有脫。
肆意妄為的他,此刻卻耐心地等待她的允許。
虞思眠看著那雙已經磨得破舊的手套,她突然鼓起了勇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連祭一瞬間看著房梁,幽幽吐了一口氣,嘴角揚起。
等了三百年,終於等到了。
他再次低頭,雙眸凝成了深淵。
他托著她的頭,將她放倒在那冰冷寬大的王座上。
他埋在她身前,輕輕一咬,將她身前帶子扯了下來,輕柔的布料從雙肩滑落。
虞思眠偏開頭,不敢看接下來的景象。
此刻整個大殿被無數盞長明燈照得通明,她讓連祭熄了這些燈,連祭沒有同意。
他隻是用帶著露指手套的手,一層一層,耐心地剝著這誘人糕點的糖衣,動作中甚至帶著一種儀式感。
直到他掐斷她掛在脖上細細的帶子,把最後一層最小的糖衣從那軟糯的糕點上扒了下來。
涼濕的空氣讓虞思眠顫了一下。
她看著跳動的燈火,然而等了許久,什麼都沒發生。
她轉過頭,此刻自己通體的雪白,與他一身黑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他隻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像看什麼藝術品一般,慢慢地欣賞描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