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副官長也問,“李小姐,打起來的時候,車上一片混亂,你怎麼知道哪節車廂安全,該不會是瞎猜的吧?”
石韻這回總算聽見了,但也沒往腦子裡去,順口答道,“我掐指一算算出來的。”
孫參謀無語看她,覺得她這狀態有點不對,該不會是嚇著了吧。
邢副官長也很無語,石韻這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伸手在石韻眼前晃晃,“李小姐?你沒事吧,怎麼都開始亂說話了?”
石韻這才回神,“不好意思,我剛才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
說話間就到了王督軍所在的車廂。
這趟車是他的專列,所以專門掛了一節有地毯,有固定在地麵上的沙發和辦公桌的車廂給他日間處理公務用。
王督軍這時正坐在裡麵聽古團長彙報對那個被俘二當家的審/問結果。
抬頭看見邢副官長把石韻也帶過去了就愣了一下。
邢副官長剛想解釋,王督軍卻已經朝石韻招招手,把她叫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石韻,“沒事。”
還是那句話:她沒事,她的係統有事!
石韻幾乎是每隔一分鐘就要呼叫一次係統,已經叫了幾十次,卻沒有一次得到回應,簡直要急死了。
王督軍看著她那有些不在狀態的樣子皺皺眉,然後一指身後不遠處靠車窗的一個座位,“你去那邊坐會兒。”
邢副官長看看王督軍,再看看石韻,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很有眼色的囑咐手下副官去給李小姐弄杯熱茶來,讓她喝了安安神。
王督軍讓石韻坐去身後後便沒有再多管,又轉向古團長,“問清楚了,確實是姓郭的手下乾的?”
古團長一臉氣憤,恨恨地罵了幾句才說道,“沒錯了,我就說這些土匪是哪裡冒出來的愣頭青,膽子大得都包天了!竟然敢來劫督軍的專列,卻原來是有心人唆使的。”
他們所說的姓郭的是大帥麾下第二軍的軍長。
此人和王督軍一直不對付,明爭暗鬥的沒有停過,不想這一次連唆使土匪劫車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想到剛才鐵軌上一連串爆/炸的凶險,古團長就氣得兩眼冒火,萬一碰得巧,炸到督軍的車廂,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最慪的是,傳出去還丟人,威名赫赫的王督軍竟然是被一夥腦筋不靈光,連自己搶的是誰都不清楚的土匪給傷著的。
王督軍比他沉得住氣,沒有罵人,隻是十分不屑,“挑唆幾個沒用的土匪來攔我,姓孫的也就這點小打小鬨的本事了。”
沉聲道,“發電報給西京駐地,讓歐陽團長立刻派兩個營的人過來,彈/藥都帶足,給我把這夥土匪連鍋端了,到時候留兩個活口,直接送去大帥那邊,讓他自己看看,他那邊剛派下任務,姓郭的就來使絆子,這是安的什麼心!”
古團長罵人歸罵人,乾正事的時候還是十分謹慎,遲疑道,“這裡是馬大侉子的地盤,他現在可是隸屬於中央軍的,我們不打招呼就把隊伍開過來恐怕不大好。”
王督軍板起臉,“那兩個營的兵全部用火車直接運過來,打完再運回去,我看姓馬的還能說什麼!他自己無作為,讓土匪在轄地四處流竄,連我的專列都敢搶,我這是幫他剿匪。”
古團長連連點頭,“對,對,督軍您說得有理,我這就去辦。”
用火車把隊伍運過來打土匪,也就是他們督軍才能有這種大手筆!
好在兩個營最多也就一千人,一趟車就能裝下。
這樣來去利索,剿了匪就走,馬大侉子應該也沒臉多計較。
古團長一走,孫參謀立刻就上前,“督軍,這事情有點麻煩啊!我聽說大帥派給您的這個差事原本是想交代給他的,後來想著洛城離西京近,還是咱們去方便,這才轉派給了您。搞不好姓郭的以為是您背後動手腳從他手裡硬搶了這個差事去,這是蓄意報複呢!”
王督軍眉宇間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我也這麼想,所以找你過來商量。”
孫參謀沉吟一下就說道,“姓郭的不傻,肯定明白一夥土匪頂不了事兒,我估計他還有後手。您這趟的行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他一路上要使點這樣的小絆子還真不難,一次兩次咱們不怕,但要是多了還真會耽誤事,我建議讓古團長按照原計劃押著這趟車去西京,您秘密下車,帶著衛士班從這裡直接去洛城,小韓已經帶人在那邊等著了。”
…………
石韻還在每隔一分鐘呼叫一次係統。
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甜言蜜語,溫柔安慰都用了一遍。
許了無數的願,隻要係統能醒過來,她就一定對係統好,再也不叫它傻白甜。
然而沒有任何用處。
說到最後幾乎有點心灰意冷,正好聽到了孫參謀的話,
於是在心裡又暗暗對係統說道,“你快醒醒,他們馬上要出發去洛城,你再不醒我就不去了!保證說到做到!”
係統,“嚶——”語氣還有些茫然,“我這是怎麼了?”
石韻,“——”
終於醒了!!
早知道她就早點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