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 幾十上百年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期間形形色色的人湧現出來,卻從來沒有人能掩蓋過謝氏謝斐及其妻子喬晚的人物。
他們兩人攜手開創了全新的網絡時代——全息世界。
他們是這個時代的標杆, 所有年輕人都以謝斐兩人為榜樣,不斷地前進, 推動著時代的發展。
與此同時, 他們兩人之間浪漫又幸福的愛情故事更是讓人心生向往與羨慕, 甚至被人編撰成書流傳下去。
但這不過是謝斐被人流傳最多的一麵罷了, 許多上位者在知道賀家覆滅的真相背後其實有著他的手筆後,才知道他還有如此護短又狠辣的一麵, 而這也讓很多輕視謝斐的人對他心生懼意了。
也是因此,謝斐自從執掌謝氏以來才會過的那般如魚得水。對內, 謝氏族人對其言聽計從,對外, 許多當權者對其敬畏有加。謝氏的名聲和權勢也因為他的存在被推到空前絕後的響亮與強大。
晚年後,雖然謝斐將手中的權利分散了下去,但是謝氏所有族人對謝斐夫妻兩人仍舊是十分敬重與依賴,所以在知道喬晚這位老夫人纏綿病榻後眾人都十分悲傷。孫子輩的孩子們還想來榻前儘孝,不過都被謝斐給擋了回去, 因為他知道兩人的時間不多了, 而他不想讓人看到他們離開時的異象。
喬晚虛弱的靠在謝斐的懷裡,她這一生過的十分精彩與幸福,雖然她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但是她的心中卻沒有一點兒遺憾。
她的眼睛四下看著, 一點點回憶著過去美好回憶的點點滴滴,有些泛白的嘴角微微牽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我回顧這一生,覺得自己最美好的時光就是遇見你的那一天,雖然那天我在你麵前出了醜,但我不後悔。隻是……如果能夠回到過去,我希望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
“不是我又如何,反正你最後要嫁的人隻能是我。”謝斐揚眉哼了一聲,握著她帶著戒指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喬晚好笑的瞥了他一眼,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指上那顆獨一無二的戒指,這是謝斐特意為他們兩人設計的婚戒,已經陪伴了她七十餘年。
看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說道:“謝斐,如果有來世,我依然嫁給你好不好?”
“好。”謝斐輕輕點了下頭。
喬晚聞言立馬笑了,心滿意足地閉上雙眼,將頭朝他的脖頸處再湊近了些,頗為依戀的蹭了蹭,輕輕歎息道:“真好。”
話音剛落,下一刻,她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套在了她的手指上,她好奇的睜眼看去,隻見謝斐正將一根細細的紅繩係在她的手上,而紅線的另一端被綁在他的手上。
“這是……紅線?”喬晚直起身子,轉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謝斐。
“不錯。”謝斐點點頭。
這一瞬間,喬晚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她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任何要求的人,即使這個要求很蠻橫無理,這個對她驕縱的小脾氣無限包容的人,這個將她護在自己羽翼下不受半分風雨的人……
她抿了下嘴,眼眶有些微微發熱,淚水急劇蔓延,轉瞬間便模糊了視線。
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落淚?丟不丟人啊!
喬晚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聲音有些甕甕的道:“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以後真的非你不可了。”
喬晚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最適合謝斐的人,就是向來寵愛她的父母也說她走了狗屎運,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努力的跟上他的腳步,變成更好更好的自己,和他並肩站在一起。
最後她雖然勉強做到了,可是其中又有多少是他在暗中幫助自己呢?
所以剛才那一刹那,她才會忍不住想和他定下來世,不管有沒有這個來世,這麼優秀又寵愛自己的男人,她都想……
可是現在,看著手上這根紅線,喬晚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明明他以後或許可以遇見更適合他的人,有一個善解人意又溫柔小意的妻子,過一個更加美好幸福的人生,可就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就要和自己綁在一起,自己未免太過自私了……
喬晚有些懊惱的想著。
寂靜的房間裡,隻有空調發出的輕微風聲。
“莞兒。”
謝斐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喬晚抬頭看去,正對上他的目光,那是一種再認真不過的眼神,那瞬間她有種直擊心底深處的感覺,奪魂攝魄。
愣神間,他略有些清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響起:“紅線已結,誓約已定,你已經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了。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管你在哪裡,就算你我忘記一切,不再相識,我都依然會找到你的,決不放棄。”
喬晚愣愣的看著他,他逐漸老去的麵容已經不複當年的俊美,然而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她卻看見他雙眼中那一如當初的璀璨星芒。
她心中不知為何有種牽引,有什麼好像要破土而出一樣,她輕輕反握住他的手,紅線與婚戒交相輝映間,她聽見自己堅定聲音。
“好,我會一直等著你來找我。”
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兩人相握的手間忽然射出一道炫目的紅光,漸漸地,光芒越來越盛,幾秒鐘就將兩人都罩在其中。
謝斐和喬晚都驚訝地看著這一幕,還不待兩人反應,另一條若有似無的紅線發著光從那條紅線下射出,隨之帶出來的還有兩道魂魄。
謝斐震驚極了,他還沒有施法,自己的魂魄卻出來了!
他還在想著,眼前一黑一亮,不過是眨眼間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洞府中。
此時他正盤坐在玉石上運功,與他離開時一般無二,隻是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紅線。他順著紅線朝另一端看去,透過放置珍寶的鏤空閣架與其後的珠簾,隻見衛婧莞靜靜躺在床榻上,而她的置於腹上的修長指尖正係著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