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2 / 2)

樊伉在外麵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勉強將心中想要嘔吐的**壓了下去,抬眼一瞅忽然發現窗戶下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個發須皆白的陌生老頭兒。

老頭兒一手捋著胡須,貼在大開的窗戶邊上往裡瞅,眉頭時皺時舒,時而顯得若有所思,神情很是多變。

“敢問這位老先生您找誰?”樊伉十分詫異。

書院的位置有些偏僻,一般人很少尋到這裡來。這個老頭兒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老頭兒瞧得正起勁,被人打斷,噓了樊伉一聲,示意他噤聲,站在廊下繼續聽。

在自己的地盤被人噓,樊伉內心真是五味陳雜。

不過現在院中有傷患,鄭侍醫和阿沅正聚精會神地給傷患縫合傷口,實在不宜大聲喧嘩,驚擾到二人。

樊伉便忍了,隻以手勢示意對方到彆處說話。

那老頭兒卻對樊伉視而不見,一直站在外頭瞧著。

看到對方年事已高,本著尊老的優秀傳統,樊伉默默地陪著老頭兒在窗下罰了好久的站,直到阿沅將傷口縫合完畢,再塗上商城出品如今在大漢朝已經非常流行的刀傷藥,然後將傷口包紮起來,老頭兒方才回神。

當他發現一個麵貌冷漠的青年帶著一個小少年站在自己麵前,腦中思索了一下,道:“這位可是興平侯?”

“正是。”樊伉心想您老可算是能看見我了,“老先生認識我?”

那老頭兒掐著胡須微微一笑:“老夫姓陽名慶,字中倩。”

“……”樊伉不由肅然起敬,拱手行禮,“原來是陽慶公,不知陽慶公駕到,有失遠迎。”

從他穿過來樊噲就一直派人滿世界尋找卻怎麼也找不著的公乘陽慶,今天居然自己跑出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樊伉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鄭侍醫和阿沅處理好傷患,收拾東西走出來,看見站在廊下的樊伉,連忙迎上前來。

“郎君,無名公子。”鄭侍醫一臉詫異地看著公乘陽慶,問道,“這位是?”

“老夫陽慶。”

“原來是陽慶公。”鄭侍醫頓時表情都不一樣了,很有幾分樊噲見到韓信時的迷弟模樣,十分激動,“慚愧,老朽鄭験,見過陽慶公。”

樊伉摸了摸臉,心想這也是個追星族啊。

公乘陽慶道:“未得先生允諾,吾擅自在廊下觀先生處理外傷技藝,十分慚愧。”

“不敢不敢。”鄭侍醫道,“就怕在下才疏學淺,讓陽慶公笑話了。”

公乘陽慶不由莞爾一笑:“哪裡。適才觀先生所為,很有幾分啟發,有空我們不妨多多交流交流。”

鄭侍醫喜道:“今日我的課已經講完了,明後兩日也沒有醫理課。擇期不如撞日,陽慶公若不嫌棄,還請到宿舍一敘,我們把酒言歡。”

公乘陽慶哈哈一笑,道:“老夫所學頗雜,於外傷上反而不如先生專精,我也想向先生請教。”

說罷他轉過目光望著阿沅又道:“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阿沅連忙道:“奴喚阿沅。”

“原來是阿沅夫人。”公乘陽慶朝她拱了拱手,說,“阿沅夫人於縫合上的技巧著實令我等望塵莫及,老夫佩服。”

“阿慶公謬讚了。”阿沅有些受寵若驚。

能讓當世醫術堪稱第一人的公乘陽慶如此稱讚,的確稱得上是一種榮耀。

“走走走。”醫癡鄭験已經喜上眉梢地拉著公乘陽慶走了,臨走的時候本著同僚的情誼還非常好心地叫走了阿沅。

能讓當世醫術第一人的陽慶公指點的機會可不多,拉上阿沅絕對是好心,沒有二意。

樊伉朝著跟去的阿沅使了使眼色,阿沅秒懂,給了樊伉一個“郎君你放心”的眼神,跟著二人走了。

“乘光,讓人給鄭先生和陽慶公送壺好酒,再叫廚房做桌好菜。”樊伉吩咐道,“去告訴阿翁一聲,就說陽慶公到書院了。”

也省得他派人到處亂找。

乘光應了聲喏,下去吩咐去了。

無名也很高興的樣子:“來了也好,讓他給郎君看看。”

樊伉身患癲疾一直是無名的一塊心病,雖然這兩年樊伉幾乎都沒怎麼發病,但總歸讓人放心不下。

“沒事,我不要緊的。你看這幾年我的癲疾都沒發作過了。”成天被人說你有病啊要吃藥啊,說了這麼多年樊伉已經很淡定了,仿佛已經默認了自己身患癲疾的事。

“那也要看。”無名兄的態度十分堅決。

“行行行。”樊伉心想他根本就沒病,能看出個名堂來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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