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沅和鄭験一走, 無名端著碗進來, 遞給樊伉,說:“藥煎好了,快趁熱喝了吧。”
樊伉聞著那個苦味就不想喝。
他嫌惡地皺起眉, 一臉抗拒地道:“我又沒病, 不用喝這個吧!”
無名隻當他小孩兒脾氣,耐著性子哄道:“這是陽慶公開的藥, 安神用的,郎君晚上睡覺總是不安穩,先喝幾副試試。”
不管是人前還是人後,樊伉還是非常願意給無名這個小男朋友麵子的, 雖然內心百般不願意,還是捏著鼻子喝了。
他皺著臉抱怨:“太苦了。”
話未說完, 嘴裡就被人塞了蜜餞。
“吃枚蜜餞就不苦了。”
“怎麼還有這個?”樊伉有些驚奇, “哪來的?”
這個時侯可沒糖,唯一稱得上糖的東西就是長沙閩越一帶的柘漿,也就是簡易版的甘蔗汁。
這玩意不耐放, 容易壞,樊伉擔心不乾淨,從不讓家裡人買。
他吃的這枚蜜棗明顯不是用柘漿做的, 酸酸甜甜的,口感還不錯。
“你忘了去年割了不少蜂蜜還沒吃完,眼瞅著快入夏了容易壞,阿沅就拿來做了不少桑椹蜜餞, 以後郎君每日喝了藥就吃幾顆,能吃很久。”
樊伉吃了顆蜜餞,無名又倒了兩碗水給他喝了,樊伉才覺得嘴裡的苦味總算散去。
喝完藥,樊伉喚來乘光,道:“你跟阿沅說一聲,讓她和閎翁把東邊空間的院子收拾出來,布置一個獨立的醫館,就算陽慶公不留在書院,以後鄭侍醫也用得上。”
乘光應了聲是,自去找阿沅。
“對了,阿禿呢?”樊伉忙了一天,還沒有見到那隻蠢龍,也不知道竄哪兒去了。
樊伉倒是不擔心它的小命,就是怕它還處在幼生期,性格頑皮,跑出去禍害農田。
“大黑帶它出去玩了一圈,剛回來。”無名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一條精瘦的黑犬帶著一隻無毛的綠皮小怪獸衝了進來。
大約是無名照顧得好,樊伉也舍得拿肉喂它,阿禿長得很快,現在已經快有大黑高了。
剛出生時的幼龍皮褪去,全身布滿了一層綠色的韌皮,大大的腦袋,頂上長著一根尖角,長長的尾巴上豎著一排小肉疙瘩。
樊伉看過成年鞭尾龍的圖片,知道這些小肉疙瘩最後會長成根根倒刺,異常鋒利。
現在哪怕就是樊伉的腦殘粉閎樂和平安見了阿禿也不能違心地說它是隻鳥。
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但誰都沒有說破。
隻要是郎君養的,就算是隻小怪獸又有什麼關係?
再說阿禿也就是樣子醜了些,性格還是挺好的,平日裡就跟著大黑一起放牛羊,隻要不逗弄它,一點兒也不凶。
阿禿回來之後,繞著樊伉跳了兩跳,朝他張開了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