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柳之安坐在門外亭台上,舉著酒壺喝一口望著月色歎息一聲的模樣,柳夫人便無話可說。
父子倆上輩子是冤家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
明明心中火急火燎的,兒子今天出征了卻又跟個沒事人一樣。
何必呢!
柳夫人思索間,柳大少甲胄齊全的邁進了正廳之中。
柳之安聽到腳步聲,微微移開書籍瞄了一眼柳大少又將目光放到了書冊上麵。
“娘親,孩兒來給你們二老請辭來了!”
柳夫人見到兒子甲胄齊全,長劍在腰的樣子,也知道兒子北出戍邊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歎息著點點頭,輕輕地撫著兒子堅毅的臉龐。
“兒啊,保重啊,娘等你回來!”
“娘放心,兒子一定安然無恙的歸來。”
“老頭子,你說拿反了,既然擔憂本少爺的安危明說就是了,裝什麼裝啊!”
柳之安一怔,急忙轉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手裡的書籍是倒著的,也說明柳之安的心神根本沒在書冊之上。
臉色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你懂個屁,老子早已經將這本書熟讀於心,現在正在鑽研倒背如流,書不拿倒著怎麼倒背如流。”
柳大少一怔,望著恬不知恥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老頭子,輕輕地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了,你這個解釋本少爺服氣,活了三十有二了,本少爺今天才知道倒背如流是這麼理解的!”
“比你教乘風他們幾個富貴不能淫的解釋更厲害。”
“有你這樣的老子,本少爺當年能高中解元也是人間一大奇跡。”
柳之安臉色悻悻的揉了揉鼻子,望著一旁臉色悵然的柳夫人站了起來。
“夫人呢,你先去府外跟韻兒她們彙合,老夫有點事要跟混小子交代一下。”
柳夫人遲疑了一下,蓮步輕移朝著門外走去。
柳夫人的倩影徹底消失以後,柳之安轉身去了後殿,回來之時懷裡已經抱著一個檀木箱子。
在柳大少怪異的眼神中,柳之安一把將箱子丟給了柳大少:“小兔崽子,老子掙點家業不容易,彆給老子全謔謔了。”
柳大少扶正檀木箱子輕輕打開,望著箱子裡麵一摞厚厚的銀票瞳孔一縮,詫異的望著柳之安。
“老頭子,你這是何意?”
柳之安端起茶杯輕啄了一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柳大少。
“國庫現在的情況如何,老子比你清楚,你他娘的百戰百勝的名頭在外擱著,若是因為糧草後繼難支的問題供應不上大敗而歸,老子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柳家列祖列宗的顏麵還要不要了!”
“五百萬兩銀票,足夠你在沒有被叛亂波及的州府購買足夠的糧草了。”
“要不是老子怕孫子孫女早早的沒有了爹,老子才懶得管你的死活!”
“早點滾蛋,老子看到你就煩!”
柳明誌輕輕地合上箱蓋,眼神糾結的望著柳之安。
“老頭子,你這是要替國養兵啊!”
柳之安端著茶杯的手臂一顫,感受著柳大少的目光微微的閉目歎息了一聲。
兒啊,爹這是為你養兵啊。
那句箴言無論是巧合還是真的,爹都不能置之不理。
你是爹的骨肉啊,爹怎能看著你……
唉……
“愛要不要,不要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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