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峰走進房中將一個信封遞到了柳明誌的手中。
“王爺,來人可真是奇怪,一問三不說,若非王爺一直交代兄弟們待人客氣一些,就憑此人偷偷摸摸,不敢真麵目示人的行徑,咱早把此人給轟出去了。”
“此人既然能知道本王的行蹤,肯定有著不俗的身份,幸虧你沒有將其轟出去,否則說不準無形之中就讓本王得罪了一個貴人呢!”
柳明誌說著說著拆開了信封,取出裡麵一張上等的信紙翻看著信紙上的內容,方才還對孫明峰樂嗬嗬的柳明誌猛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驚愕難明的神色,緊縮著瞳孔再次確認了一下紙上的內容。
柳大少的激烈反應將孫明峰嚇了一大跳,不明所以的看著臉色詭異的柳大少,不知道信紙上到底是什麼內容,能令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王爺都反應如此之大。
“王爺,你沒事吧?”
“沒........沒事,你先忙你的去吧,來人確實是我的一位昔日的深交好友,我親自下去迎接她。”
“原來還真是王爺的故人,既然如此末將就先退下了,不耽擱你跟貴人敘舊了!”
“嗯!”
孫明峰走後,柳明誌神情複雜的將信紙塞進了袖口之中,不疾不徐的出門朝著樓下走去。
看似平靜的神色被其有些慌亂無措的目光給暴露了出來,一切都顯示著柳明誌不過是在故作鎮定而已。
走下樓梯,看著台階下孤身一人的身影,柳明誌雙手十指鬆鬆握握的走了過去。
“皇......陳.........你怎麼來了?”
輕紗照麵的鬥笠人四下環視了一下驛站中進進出出的客人,將視線看向了有些故作鎮定的柳明誌。
“樓上說!”
“好.....好的,你先請!”
“同行!”
柳明誌察覺到樓梯兩旁目光有些驚愕的親兵,默默的點點頭。
“同請!”
在幾個親兵詫異的目光中,柳明誌跟鬥笠人齊驅並進的朝著三樓的天字號上房登去。
兩人一進房間,柳明誌立刻關上了房門,順便把門栓也給帶上了之後這才有些不安的看著在打量著房中布置的鬥笠人。
“皇......陳婕,你怎麼來忻州了?”
柳明誌一聲陳婕算是道破了來人的身份,正是當朝太後娘娘陳婕。
聽到柳明誌有些微亂的話語,陳婕緩緩地取下了自己的鬥笠,露出了自己妍姿豔質,淡掃峨眉的華貴雍容。
陳婕一襲女扮男裝的天藍色士子袍,身後披著一件淡白色的大氅。
陳婕雖然男兒裝扮,可是技術實在是拙劣了一些,胸前凸起的峰巒根本不是士子袍能遮掩的住的,說明陳婕對於女扮男裝的技巧一竅不通。
以為穿上了男人的衣服就是所謂的男人了。
但凡有心人稍加思索,她拙劣的裝扮馬上就能被人輕而易舉的給識破了。
柳明誌無言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故的陳婕,思索著該主動說點什麼為好。
陳婕顧盼流轉的鳳眸之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之意跟複雜的神色,默默的看著有些拘謹的柳明誌。
看著眼前這個拘謹無措的男人,陳婕鳳眸中越發的複雜悵然了。
這個男人真當是當初在太子府中強行侵占了自己的身體,並且還言語奚落了自己一番的男人嗎?
他現在的樣子跟那日晚上的樣子差彆真的好大。
柳明誌看著陳婕一言不發,楚楚動人的模樣,目光躲閃了幾下,不敢正視麵前的佳人。
隨著時間的流轉,當初因為怒火,強行侵占了麵前這個自己該稱呼一聲皇嫂的嬌柔婦人,柳明誌心裡也漸漸有了一絲愧疚之意。
雖非自己本意,可是一句雖非本意並不能掩飾自己占有了她清白之軀的事實。
“你最近還好嗎?聽說你大病了一場,久病不愈,現在沒事了吧?”
陳婕終於開口說話了,令柳明誌鬆了一大口氣。
方才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壓抑的自己心神都有些恍惚了。
“現在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了,讓你擔心了。”
這次輪到陳婕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目光下意識的有些躲閃:“哀家才沒有擔心你,隻是怕你出了事情,會令朝堂之上出現動亂。”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讓你費心了!你最近還好嗎?我離京之後一直想給你去書的,可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後來又因為北伐戰事給耽擱了。
看到你如今一切如故的模樣,我就放心了!”
聽到柳明誌有些歉意的話語,陳婕鳳眸之中閃露出一抹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幽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