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下意識的朝著小妹柳萱的手心裡望去,看到她手心裡的胭脂米後,眼中閃過一抹迷茫之色。
“什麼心亂了,你大哥我現在清醒的很。”
柳萱依舊莞爾一笑,將自己的手臂再次往前送了送,就差直接堵在柳大少的臉上了。
“真的嗎?大哥你現在真的清醒的很嗎?”
柳明誌隨手從柳萱的手心裡捏起一粒米,揉捏幾下後直接拋到了口中咀嚼了幾下。
“臭丫頭,就會故弄玄虛,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萱神色玩味的點動了幾下臻首,重新攥起手掌放到了身後,轉身眺望著內院中的那處寂靜清幽的院落。
“大哥,你的心如果沒有亂為何不想一想,任姑娘她既然已經要出閣嫁人了,為何還要托付小妹把這袋胭脂米給你捎帶回來?
小妹剛才說的可是與她偶遇了之後,才知道她要出閣嫁給彆人的事情。
也就是說,小妹我在見到任姑娘之前,她就已經與彆人定下婚約了。
她都與彆人定下婚約了,再托小妹給你捎帶胭脂米,雖說暫時還不算是不守婦道,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以你對任姑娘她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是那種不守婦道的人嗎?
再者,你覺得小妹會讓大哥你與一個即將成為有夫之婦的女子繼續糾纏下去?你覺得小妹會讓你與一個勉強算是不守婦道的女子再有瓜葛嗎?
明明是一件相當清楚明了的事情,可是大哥你竟然沒有想到。
你的心倘若沒有亂的話,為何忽略了在八月初幾的那幾天日子之中,根本就沒有一天是宜嫁娶的良辰吉日?
若是尋常人家忘記了倒也就罷了,畢竟尋常人家為了討生活已經夠忙碌的了,沒有功夫去在意這些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大哥你呢?你乃是當今天子一國之君,每年每月大小朝會的日子你是不可能會忘記的。
你雖然有時不去上朝,可這不代表你不知道日子,左右不過是你願意去與不願意去的問題罷了。
關於這一點,大哥你的心裡清楚,小妹我也就不再一一贅述了。
當然了,事無絕對,算無遺策的柳明誌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人,總會有失誤的時候,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不僅僅隻是你,任何一個人都不敢說自己絕對不會在任何事情上出現紕漏。
然而就算你偶然忘記了一次兩次,柳鬆他應該忘不了吧?他可是每天都要提醒你各種大小事情的心腹大管家。
他所負責的事情除了柳府之內的大小事務,還有關於大哥你的一切事物。
而且就算柳鬆因為太過忙碌的緣故,也有可能忘記了一個月裡的某一天吉日。
那麼禮部,欽天監兩部衙署的大小官員應該不會疏忽了,兩部衙署大小官員數十人,一個人忘記了有可能,兩個人,十個人,二十個人忘記了亦有可能。
可如果禮部,欽天監兩部衙署的大小官員全部都忘記了,大哥你自己說說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這兩部衙署的職責是什麼,不用小妹跟你詳說,大哥你這位當今天子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了。
種種前提之下,大哥你覺得你會不清楚每個月的黃道吉日嗎?
你不是記不住,也不是記不清楚,而是你的心亂了,亂的根本來不及去深思,沒有心思去思考。
你的心如果沒有亂的話,為何疏忽了你手下有關司,相關司兩司密探存在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放眼天下,大江南北,無數州府之中哪裡沒有兩司密探的存在。
彆人不知道任姑娘的事情,暗中保護你的兩司密探豈會不知曉你與任姑娘之間,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