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小心求證:【你室友……是個女的吧?】
杜綃:【是的!】
石天就鬆了一口氣。他是個鋼鐵直男,潛意識就覺得,如果隻是兩個女孩,就沒什麼危險。而且對於直男來說,一個女孩裸露身體給另一個女孩看……雖然有點怪怪的,但他未曾直麵,感受就比杜綃淺得多了。
他就安慰杜綃:【隻要她男朋友不這麼做就行。他要是這麼乾,你馬上給我打電話。】
杜綃察覺到石天並沒有完全理解她的感受。她一時感到無奈。但薛悅這種變態,如果不像她這樣直接去麵對她,真的也的確很難體會到她剛才的那種惡心又害怕的感覺。
她說了出來之後,驚懼的心情得到了釋放,便不再糾結於去給他解釋。
她說:【這房子不能再住了,寧可損失押金,我也要搬走。】
石天問:【不能回家裡住嗎?】
杜綃頓了頓。
雖然明知道她如果搬回家會給家裡帶來又一次的混亂,但是此時此刻當石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是真的真的特彆的想回家去!
她抱著腿難受了一會兒,才回複說:【家裡不方便。】
石天看著這句話,微微沉默了一下,沒有追問,說:【要我幫你找房子嗎?】
杜綃這時已經失去了繼續和他談論這個話題的欲望,隻說:【不用,我網上找吧。】
結束了談話。
雖然說出了寧可損失押金也要搬走的話,但是也不是說搬走就能搬走的。
經曆了這一次的租房,杜綃第一次意識到在家以外的地方處處有陷阱。
說起來這還是同事給介紹的呢。但這也不能怪在王梓桐身上,王梓桐跟前任房客也是拐著彎的關係,不過就是因為看她說要租房子,又看見自己的朋友圈裡,前任室友在幫同事轉發轉租啟示,就順手幫她問了而已。
最終選擇租下這個房子還是她自己做的決定。碰上奇葩變態這種,也隻能說是運氣不好。之前她都還覺得薛悅挺好相處的呢。
她打開中介網站搜索了一會兒,卻發現一時真的很難找到合適的。
受限的因素太多了,價格、區位。因為這一次的教訓,她還想找可以月付的房子。因為沒法保證下一次租房就一定不會再遇到奇葩或者變態。萬一又是個讓人無法繼續相處下去的奇葩,月付的就能將損失減少至最低。
她又想起了她的前任房客。那姑娘肯定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然後毫不猶豫的把她坑進來了。
杜綃氣得就想立刻給那個人打電話。她翻出了她轉讓給她的合同,上麵果然有她的電話。她撥了兩個數,看看時間,又放棄了。太晚了,明天吧。
周二中午杜綃給那個姑娘打電話了。
“薛悅是個變態你知道吧?”她質問她。
姑娘沉默了一會兒,吞吞吐吐的說:“嗯,她這個人是有點……不太一般。”
“所以你跑了,把我坑進來了?”杜綃生氣。
對方就沉默了。
杜綃歎了口氣,說:“算了,我也不是來興師問罪來的。我就想問你,你跟她住了九個月,到最後三個月才搬走,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開始不直接走?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就是想知道我有沒有什麼該知道的該小心的。”
那姑娘歎了口氣,說:“早先跟她住了半年,沒覺得她有病。那時候她有個男朋友,也是舞蹈老師,經常過來過夜,但人還行。薛悅也還算正常吧,沒露出什麼跡象來。後來她跟那舞蹈老師分手了,那男的來找過她好幾回,我還幫她打掩護呢。結果她後來交了現在這個新男朋友,你見過了嗎?”
杜綃問:“是不是頭發特彆短,渾身都是紋身,脖子上都是,說是貝斯手?”
姑娘說:“對,就是這個男的。搞搖滾的!薛悅就是從跟他混在一起後就開始了。感覺就是可能她以前還收著點,這一下找對人了,兩人臭味相投,她就開始放飛了。”
杜綃問:“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姑娘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懷疑那個男的吸毒。我還懷疑他可能還帶著薛悅吸。她要是給你吃什麼東西你最好彆吃。”
杜綃想起來她剛搬進來的時候還和薛悅交換零食,打了個寒顫。好在薛悅的作息時間跟她很少碰麵,她現在也什麼異狀都沒有,應該是沒什麼事。
姑娘又沉默了一會兒說:“他們倆偶爾會有喝得很醉的狀態,平時他倆就挺惡心人的,要是喝醉了……我其實老懷疑他們是不是嗑藥了,反正……很一言難儘,你吧,睡覺鎖好門。你看見門上的插銷和鏈子鎖了嗎?都是我後來裝的。應該……應該沒什麼事。但是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吧。”
她說:“我掛了啊,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都已經走了,跟那兒再也沒有關係了。”
電話被掛斷,杜綃放下電話,使勁的咬住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