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心枕邊人!(1 / 2)

漂亮笨蛋[無限] 糯米詞 22274 字 4個月前

她呼吸急促, 顧不得簡昊驟然看過來的目光,她拉起褲管,包裹在麻布褲腿裡的一雙腳纖細白嫩, 乾乾淨淨。

既沒有怪物附身,也沒有水漬和濕意。仿佛視力和感知顛倒錯位了,或者是這一切都發生在另一個次元的她的身上, 這一個她卻陰差陽錯,與另一個她一同被不知名的東西纏上了。

她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濕滑的感覺如同跗骨之蛆,牢牢地纏在腳上,纏繞,緊縮, 甚至越來越緊,前端流水一般往上流淌,漫過膝蓋和大腿,漫過腰際,往前探出看不見的大手,圈住了她的腰。

她被完全包裹了, 像是穿著一件冷而濕的緊身衣,麵色嫣紅, 牙齒發顫地站在原地。

可從麵上看去, 依舊乾乾淨淨,穿著叢雲的舊衣服, 站在原地。

簡昊警覺道:“嬌嬌?!你怎麼了?”

顧覺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擔憂地望著她。

楚嬌嬌牙齒發顫,她張了張嘴,臉上剛才漲起來的紅暈如潮水般褪去, 挺翹充血的唇珠被牙齒咬得發白,聲音也是黏膩的,帶著濃重的鼻音:“我……”

話未說完,先哼出一聲微弱的鼻音:“我、嗯……”

她突然俯下身去,雙腿打著擺,細白的手指上沁出了汗珠,麵上一片空白,她無所適從,隻能死死地抓著衣擺,仿佛極力地忍耐著什麼。

“嬌嬌?!”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像是遇到危險的小獸下意識地裝死的反應,直到一陣力拉住了她,她才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簡昊和顧覺忽然拉起她,她就要跪在地上了。

一抬頭,便對上兩個男人焦急的目光:“怎麼了?”

楚嬌嬌抽噎了一下,再開口,就帶上了軟糯的哭腔:“好像、好像……有東西鑽進我的衣服裡……嗚……”

她看向自己的腿,簡昊和顧覺也跟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三個人六隻眼,眾目睽睽之下,纖細的小腿上並沒有什麼痕跡,隻是在微微地發著抖。

楚嬌嬌忽然又是一聲悶哼,手指掐著簡昊的手臂,這一回她來得及說什麼,小腿上,卻驟然浮現一個鮮紅的指印。

她抽噎:“它抓著我……好用力……”

可他們看得分明,眼前什麼也沒有。

這本該是無比荒唐的一幕,足以讓人摸不著頭腦或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倒了,可兩個男人竟然發現自己無比冷靜地,迅速地想到了一件事:楚嬌嬌說過,那個怪物盯上了她,會在半夜摸上她的床。

楚嬌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她的臉色紅紅白白,急得淚眼朦朧,哆哆嗦嗦,不知如何是好。隻能用力地抓緊簡昊的手臂——死死地掐住,掐得簡昊手臂泛白,簡昊卻沒有吭聲,他看著她,似乎在思考,隨即他把楚嬌嬌拉起來,直接把她背在背上,往外走。

楚嬌嬌一聲悶哼,她被嚇了一跳,趴在簡昊寬厚的背上,下意識攬住他的脖子。

簡昊走得很快,趴在他背上的楚嬌嬌感覺到了這一點,她又好像聽到簡昊在跟彆人說什麼,但看不見的潮水隨即湧來,漫過了她的意識,她能感覺到外界發生的一切:簡昊走路時的顛簸,他在跟誰說話,但完全無法理解和處理,像是溺水的人看著水麵上的人,意識模糊又朦朧。

她被潮水裹挾著,像是要徹底沉入海底。

但忽然,漫過她的潮水又迅速褪去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渾身好像被雨淋過一樣被汗浸濕了,回過神來,才發現肩上披著一件外衣。

她還沒完全清醒,喃喃道:“……唔。簡昊……”

背著她的人動作一頓,卻沒有應聲。楚嬌嬌覺得奇怪,勉強撐起眼皮一看,才發現背著自己的不是簡昊而是叢雲,顧覺也不在身邊,她的肩膀上卻披著顧覺的衣服。

叢雲淡聲道:“那兩個送葬人又抬著屍體來了,他們回去處理現場了。”

楚嬌嬌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那座被挖開的墳還沒有堆回去,簡昊和顧覺就這樣帶著她跑了,一定會被發現的。

叢雲又道:“天黑了,我們先回去等他們。”

楚嬌嬌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應該是下午四五點,但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夜色之中,這座村子顯得孤寂而詭異。

她渾身有氣無力,趴在叢雲的背上,想開口說話,卻感覺喉嚨裡又乾又澀,還有細微的痛感,仿佛被什麼尖銳物品劃過一樣。這種感覺很熟悉,讓她想起昨天晚上,在小樓的衣櫃裡,叢雲喂給她的那個奇怪東西。

喉嚨疼,說話會有點不舒服。但錯過這個時機就不會有下一個了。她啞著聲,慢慢地問:“叢雲……我剛剛在墳堆前麵的時候,好像不小心碰到了石頭塔,然後怪物就纏了上來。”

叢雲聲音淡淡的,但平靜的嗓音很能安撫人心:“那不是你碰倒的,是靈魂自行離開,去往往生了。”

楚嬌嬌緊緊地環住他的脖頸,不讓自己掉下去:“是啊,真的不是我碰倒的……”她說著,有點委屈,“是它自己倒下來的,我沒有碰它,它這是碰瓷。”

楚嬌嬌側頭看過去,叢雲沒有接話,但唇角微微勾著,大概也是讚同的意思了。

她又問:“你說,為什麼它光碰我的瓷呢?”

叢雲腳步微頓。但他旋即走得更快了,走出一段路之後,他才回頭,正對上楚嬌嬌心虛又好奇的眼神——想裝作若無其事地套他的話,臉上心虛的表情卻藏都藏不住。

他也仿佛隻是漫不經心地隨口一提:“或許是因為你比較特彆吧。”

話一出口,他就感覺到,脊背上托著的嬌小身軀一下子繃直了,連呼吸都放輕了。

肩背上的笨蛋又裝作若無其事般地問:“可是現在怪物又消失了。你是不是給我喂了什麼東西?”

看,連套話都不會,就這麼傻傻地直白地問出來了。

叢雲垂眼看著腳下的路,隨口道:“我能給你喂什麼東西?”

笨蛋有點急了:“就是、就是你在衣櫃裡給我吃的那個。”

“什麼衣櫃?”叢雲道,“我忘了。”

楚嬌嬌頓時大驚,她也顧不得趴在叢雲肩膀上的姿勢,兩隻手往前伸,碰住叢雲的臉,逼著他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麼能忘了呢?昨天晚上、在衣櫃裡,你不是還、還親……我……”

她話沒說完,因為她發現叢雲不僅沒有被強迫的不耐煩,反而笑著,看著她。這個少言寡語的少數民族孩子,總是一幅冷淡的表情,笑起來卻仿佛春雪初融,驚心動魄地美。他五官本就深邃豔麗,這樣笑起來更顯得魅惑而神秘。

他道:“小媽,兒子喂了你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楚嬌嬌:“?”

豔麗的少年從容道:“我不是喂了你一肚子我的口水嗎?”

楚嬌嬌:?

隨後她反應過來了,一臉茫然和震驚地看向少年。

他、他……他是怎麼做到一臉平淡、理所當然地說出這種話的!

……他還喊她小媽!!!這是什麼破廉恥的稱呼!

叢雲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震驚,若無其事地用手臂托著她的腿往上顛了顛,重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楚嬌嬌還處在震驚中,她甚至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然而轉頭一瞧才發現叢雲臉上那股笑意依然沒有散去。

她瞧著叢雲的表情看了一會兒,再怎麼遲鈍這會兒也明白是他在糊弄自己,於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伸出手掐住叢雲的兩邊臉頰,惡聲惡氣地道:“說過多少遍,尊老愛幼懂不懂呀?既然我是你小媽,就得拿出對待小媽的態度來,知不知道?我是你的長輩、長輩!”

叢雲看了她一眼,毫無誠意:“知道了,嬌嬌。”現在又喊她嬌嬌了,剛剛喊小媽這麼爽快,果然就是為了賭她的嘴吧!

楚嬌嬌哼了一聲,兩手抓著他的臉頰肉揉著。叢雲明明知道什麼,就是不肯說,到底是為什麼?……得想個辦法撬開他的嘴才行。但到底要怎麼做呢?楚嬌嬌一時想不到辦法,她又沒有辦法逼著他說出實話來……

她想起自己的金手指,但又想到剛剛親顧覺的時候應該用掉了,頓時懊惱起來——她應該留著的,留給叢雲,會不會好一些?

叢雲看了她一眼,這笨蛋還是這樣好看透,看她臉上苦惱的表情,大概在想著怎麼套自己的話吧。

實際上,楚嬌嬌正打開了直播間。她想看看直播間能不能有什麼建議,但她剛讓係統打開直播間,視線就被直播間上方閃閃發光的道具欄吸引住了。

打開道具欄,唯一的【丘比特之吻】的道具閃著金光,描述還是那個描述,但楚嬌嬌看著那一行閃閃發光的小字,瞪大了眼睛——

道具說明最後麵,被括號框起來的“未使用”三個字居然還在!

楚嬌嬌喊來係統:[係統這是怎麼回事?]

係統說:[就是這個道具還沒用掉的意思。]

[這個道具不是一個副本僅限一次嗎?]楚嬌嬌震驚,[你們是不是出bug了啊,我剛剛才親了顧覺。]

係統:[……]

係統充滿憐愛道:[傻孩子,那個不是親吻。]你隻是撞了人家下巴而已,還磕到了顧覺的眼鏡。

楚嬌嬌:[啊?那、那要怎麼樣才算……]

[接吻是一種以唇舌表達愛、友好、尊重等情感的人類行為。]係統查了資料,十分嚴謹地解釋,[吃生物學角度來講,需要要嘴唇貼著嘴唇,交換唾液,最好把舌頭伸進去;從生理學角度來講,接吻需要副交感神經興奮和內分泌反應有關的生理反應;從心理學角度來講,接吻需要向對方表達情感。]①

楚嬌嬌被一係列名詞說得暈乎乎的,緊接著係統道:[我們還不清楚這個道具的判定方式究竟要做到哪種程度,因此我建議你做到以上所有。]

楚嬌嬌為難:[這也太難了……]

係統想了想,確實挺為難人的,於是給她出主意:[那你可以循序漸進,試探一下判定,先嘴唇貼嘴唇,再交換唾液,如果不行,就伸舌頭,如果還不行……]

楚嬌嬌也想了想:[這方法不錯,那就先這樣吧。]剛好她也可以學習一下——學習嘛,就是要循序漸進才好。

係統想:宿主還沒親過誰,這群男主就已經想方設法騙宿主親他們了,如果宿主主動……這方法確實不錯,就是挺廢宿主的。

楚嬌嬌完全不知道係統在想什麼,叢雲已經背著她走回了家。

還是之前住的那間廢棄屋子,雖然條件差了一點,好在有之前鋪好的大通鋪,晚上睡在一起會安全一些,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還是命更重要。

兩人把雨衣放在一邊,因為一直在外麵走,多少淋到了一些雨,楚嬌嬌把顧覺的外套脫掉放在一旁鑽進了被子裡,叢雲就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的動作。

楚嬌嬌剛剛才跟係統商量了要怎麼用金手指強吻叢雲,雖然這是生死之間的迫不得已,但這種事情到底有違道德,因此在麵對當事人的時候十分心虛,一會兒看看天看看地,一會兒看看叢雲,又一會兒看看天看看地,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她趴在床上,被子拉過肩膀,良心讓她還試圖掙紮一下,小聲地喚他:“叢雲。”

叢雲看著她,那雙顏色淺淡的棕色眼睛裡漾著一些笑意,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卻還是明知故問:“什麼事?”

楚嬌嬌指指喉嚨:“我喉嚨疼。”

叢雲拿了一杯水給她,讓她潤潤嗓子。楚嬌嬌捧著水杯喝了一口,嗓子的不適緩解了很多,不仔細感受幾乎感覺不到了。但還是她無理取鬨地責怪道:“還痛。你到底喂給我吃了什麼?我喉嚨疼死了。”

叢雲道:“都說了,什麼都沒有。”

楚嬌嬌道:“那為什麼怪物會突然離開?明明就是你給我吃了什麼……”

叢雲好整以暇道:“你有沒有想過,是另一個原因呢?”

楚嬌嬌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什麼原因?”

叢雲道:“你瞧,每次你被看不見的怪物纏上的時候,都是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吧?”

確實是這樣,像是在花轎上的時候,她被踢轎子後那個怪物就消失了,每天早上起床之後,那個怪物也不見了,但:“可是這次顧覺和簡昊都在場。這說不通。”

叢雲循循善誘:“你想,簡昊把你背在背上之後,那個怪物就沒有一開始猖狂了?後來我背你的時候,它就消失了。”

楚嬌嬌當時已經幾乎失去了意識,她不太記得當時的事情了,可是被叢雲這麼一說又好像是對的。

叢雲又道:“現在我們都知道了,那個怪物是會殺女人的。可是它隻是纏上你,卻沒有殺你,反而……那樣對你,你覺得是為什麼?”

楚嬌嬌被他的推理說得暈乎乎的,不明白為什麼問題突然從吃了什麼跳到怪物為什麼會盯上她,她呆呆地問:“為什麼?”

叢雲仿佛漫不經心一般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看上你了?你瞧,你跟彆的男人親密的時候,它就離開了。這不是就說得通了嗎?”

楚嬌嬌猛地抬頭看向了他。叢雲的猜測,和她不久之前,被村民堵在門口的時候心裡麵隱隱約約浮上來的猜測不謀而合了。

在那個時候,她就想到了。

因為這裡是恐怖片,在電影裡,每一個主角和配角都有自己的身份。

在這部電影裡,簡昊的身份是警察,顧覺的身份是法醫,叢雲的身份是巫醫兒子。她呢?她的身份是什麼?

……她是新娘。

這就是為什麼這部恐怖片的片名叫做?小心枕邊人?。

叢雲又微微地勾唇。他的五官在昏暗的屋子裡更深邃了,陰影撲下來打在他的臉上,這一刻他看起來竟然像是隱藏在昏暗房間裡魅人心魂的鬼怪。

“所以呢。”他慢吞吞地、咬著字說,“你最好同我親密一點。”

楚嬌嬌茫然:“真的嗎?”

叢雲對上她的眼睛,倏忽又是一笑:“我猜的。”

楚嬌嬌從被子裡往前挪了幾步,用手肘撐在叢雲的腿上,掰著手指道:“這是你猜的——好吧,我們先假設它是對的。”

叢雲身體微僵住了。他知道這是楚嬌嬌下意識的舉動,卻沒法控製自己的知覺,隻覺得大腿處好像著了火,兩隻放在身側的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裡好了。他呼吸粗重地點點頭。

楚嬌嬌則完全沒有察覺他的不自在。她接著道:“那麼跟誰都可以咯?隻要是男的?你、顧覺,還有簡昊……不都可以嗎?”

叢雲呼吸一頓,旖旎心思瞬間煙消雲散,臉黑下來:“隻有我可以。”

“?”楚嬌嬌茫然,“你們,不都一樣嗎?為什麼你可以他們不可以?要是他們倆不行,彆的男人行不行?”

叢雲的臉色已然黑成了鍋底,從他的角度看去,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少女的臉顯得又小又脆弱,一股說不出來天真氣兒從頭頂冒出來,可憐可愛。

他抓住楚嬌嬌比劃數字的手:“三個男人還不夠伺候你?找那麼多,小心變成水性楊花的女人。”

楚嬌嬌道:“這怎麼能叫水性楊花呢?如果你不在,怪物又來了,難道我就乾坐著等怪物嗎?”

叢雲毫不猶豫地道:“我不會不在。”

楚嬌嬌立刻說:“剛剛我被怪物襲擊的時候你就不在。”

叢雲頭疼。他一開始以為這是楚嬌嬌故意這麼說氣自己不告訴她真相,但看楚嬌嬌的表情,這笨蛋大概是真的信了他的鬼話,他知道騙人是有報應的,但沒想到這現世報來得這麼快。

自己做的孽得自己還,他磨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行,我要是不在,你就去找彆的男人。”

楚嬌嬌才點點頭,意思是這才對嘛。

於是叢雲頭更疼了。

沒過多久,顧覺和簡昊回來了。

兩人推門而入,第一句話就是問:“嬌嬌呢?!”

楚嬌嬌趕緊喚了一聲:“我沒事了。”

兩人才把雨衣脫下來放在旁邊,坐在床邊,楚嬌嬌在路上擔心了一路,連忙問:“你們在路上沒遇到什麼吧?”

簡昊道:“撞上了那兩個送葬人,好在走得快,沒被發現。你呢,你怎麼樣?”

“怪物沒再纏著我了。”楚嬌嬌把剛剛自己和叢雲的猜測對簡昊顧覺說了,略過了叢雲喂自己吃了什麼的部分。她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是外嫁來的,會不會……”

“會不會什麼?”

楚嬌嬌咬唇,躊躇地道:“簡昊說雨停了就代表怪物找到了皮囊。我記得,拜堂的時候雨是停了的。巫醫被怪物殺死了……會不會、會不會那個時候他就已經……”

她眼睫顫動著,鼻尖上瞬間就冒出了冷汗,被風一吹,打了個哆嗦:“村長說跟誰拜堂就是永遠是對方的人,可是……我是不是,是跟怪物拜的堂?”

眾人臉色皆是一變:楚嬌嬌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

簡昊沉吟一會兒,道:“我們回來時找人問過了,巫醫下葬是日期是在後天。”

顧覺沉聲接話:“後天就要開始葬禮的儀式了,包括為死者淨身、換衣、遊行……”他看向叢雲,“按照村裡的規矩,你得領頭捧著你父親的遺照遊街。”

叢雲冷哼。誰都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父親的死亡沒有絲毫傷心,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顧覺道:“最重要的是,當天,新娘也會跟著巫醫下葬……這裡的人實行活葬,到時候,他們會帶嬌嬌去淨身換衣,讓她躺進棺材裡,然後跟巫醫的棺材一起遊街、下葬……”

三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看著楚嬌嬌,隻見剛剛還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肩膀上的嬌小女孩,這會兒已經縮進了被子裡,隻露出半張臉來,一雙黑色的貓兒眼裡盈滿了恐懼,顯然被顧覺所說的恐怖的活埋死法嚇到了,臉色蒼白,看著可憐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