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心枕邊人!(2 / 2)

漂亮笨蛋[無限] 糯米詞 22274 字 6個月前

她小巧的鼻尖慢慢紅了,哭唧唧地問:“那怎麼辦啊?我們趁他們不注意,逃出去吧?”

她又慢慢地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抓住叢雲的手,然後抓住顧覺的手,最後帶著他們倆的手一起,抓住了簡昊的手。

一隻手抓三個人,她卻絲毫不覺這是多麼令男人發瘋的事情,抽了抽鼻子,眼底氤氳著霧氣,像恐慌的小獸緊緊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說:“帶我逃走吧?”

簡昊蹲在她麵前,顧覺和叢雲坐在她身邊的床邊。三人本是對立的,手卻被楚嬌嬌抓住,放在了一起。哪怕是有心想問問她到底要跟誰走,在看著她驚惶的雙眼、通紅的鼻尖後,又覺得這個問題並不重要了。

簡昊低下頭,親了親她的手背。雖然心裡緊緊地揪著,但他麵上看起來還是很輕鬆,遊刃有餘的模樣成功安撫了楚嬌嬌緊張的心。他說:“當然要走,明天就走。”

楚嬌嬌不由得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抓著其他人的手微鬆,下意識想要抓緊他的手,隻是還沒成功,另一股力覆了上來,重重地落下,卻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仿佛帶著氣悶在爭奪什麼似的。

是叢雲。他緊緊地盯著楚嬌嬌,眼裡情緒翻湧:“我比他熟悉路。我帶你走。”

楚嬌嬌愣了下,鼻尖紅彤彤的還未散去:“我們不能一起走嗎?”

“嬌嬌說得對,要走一起走。”顧覺也反手抓住了楚嬌嬌的手,還是一副波瀾不驚地溫和微笑,問楚嬌嬌,“我們是一起來的,哪裡有分開走的道理?”

“再說了,跟一個人哪有跟三個人保險?”他拉住楚嬌嬌的手,“你說是吧,嬌嬌?”

楚嬌嬌小雞啄米般點頭,很認同顧覺的話。就是這個道理啊,三個人走肯定比一個人走安全,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叢雲不懂嗎?

縮在被子裡的女孩終於隨著交談,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臉上也有點些血色,不像之前那樣被被嚇到似的蒼白。叢雲戳了戳她的額頭:“小沒良心的。”

他力氣大,把楚嬌嬌戳得往後仰了仰,滿臉疑惑:繼“水性楊花”之後,怎麼又變成“小沒良心的”了?

既然商定了明天就走,幾人簡單地商量了一下明天怎麼走。最好的情況便是梁熹微他們今天成功下山,聯係市局明天來接他們。但幾人都不大抱希望了。

如果明天市局不來,他們就趁著天還沒亮,先摸黑離開村子,進到山裡去,等天亮一些,在沿著山路往下走——這座山幾麵都是懸崖峭壁,是絕不能在晚上離開的。

叢雲找了紙筆來,簡單地畫了地圖,他們挑挑揀揀,選出了三條比較安全的路,用筆圈了出來,四人頭湊著頭,仔仔細細地把路線記在了心裡。

記得差不多了,叢雲把地圖折了一折,塞進楚嬌嬌的懷裡:“拿著。”

楚嬌嬌驚訝:“給我?”

“跑路的時候如果忘了怎麼走就拿出來看看。”叢雲道,“你這笨蛋腦袋,不上保險不行。”

楚嬌嬌:……

活著的時候被說笨蛋就算了,怎麼死了之後在恐怖片裡也要被說是笨蛋啊!

但最後,她想了想,還是氣鼓鼓地把地圖小心地收在了懷裡——萬一用得到呢!

天徹底黑了下來,幾人把昨天做飯剩下來的野菜簡單地燒熟當做晚飯。明天天不亮就得離開這裡,因此吃過飯後,就把門窗鎖好,準備睡覺。以防楚嬌嬌今晚又被怪物偷襲,三人商量了一下,今晚輪流守夜,叢雲和顧覺守到晚上,簡昊接顧覺的班守到淩晨,叢雲再來接顧覺的班。

這樣輪流守夜,保證每個人都能睡一會兒。

簡昊體力好,要守下半夜,因此睡得也早,楚嬌嬌洗漱完回來,看到他已經在床上躺著了,為了不冒犯屋裡唯一的女生,他抱了床厚厚的被子,疊成一長條放在床鋪中間,把床隔成涇渭分明的兩邊,躺在床上的時候,看不到另一邊的人,但如果楚嬌嬌發出什麼動靜,他就能第一時間醒過來。

另一頭,守夜的叢雲和顧覺把屋裡唯二的兩個小板凳搬在門口,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正低聲交談著什麼,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很令人安心。

楚嬌嬌爬上床,看到簡昊的睡姿——他睡得有點太端正了,仰躺著,兩隻手放在身邊,眼睛閉著,如果不是過於淩厲英俊的五官,簡直能讓人聯想到童話故事裡端端正正地躺在水晶棺裡的公主。

她也躺下,拉上被子,正準備睡覺,為明天的跋涉積蓄體力,忽然看到坐在門前的顧覺對她招了招手。楚嬌嬌有些疑惑,又踩著鞋子過去:“怎麼了?”

顧覺笑了一下,站起身來,示意她坐自己的凳子。

楚嬌嬌滿心疑惑地坐了上去,顧覺忽然單膝跪地,撩開了她的褲腿。

“剛剛在墓地那邊就看到了。”他從衣服的內袋裡掏出小藥瓶,“這得擦一下藥,明天要走那麼遠的路。”

楚嬌嬌“啊”了一聲:“又擦藥啊——”拖長了尾音,明顯是不太樂意。她來這裡才幾天,已經是早晚各一次地擦藥了,擦得手腳都是藥,感覺自己渾身都要被醃入味了。好不容易之前繩索困出來的傷口才消掉,這下又來一個傷口,還得塗藥。

顧覺把她的褲腿彆在膝蓋上,溫聲道:“乖,嬌嬌。不要諱疾忌醫。”

楚嬌嬌隻好坐在板凳上,等他給自己擦藥。

顧覺的判斷確實是對的,下午被看不見的怪物按出來的傷口太嚴重了,之前她還沒有感覺,褲腿被撩開一看,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腿上一大片淤青,還有一些斑斑點點的淤青,像是指印又像是吻.痕,從小腿一路蔓延到背麵和大腿的背麵,因為沒有處理,已經有點微微泛紫了,看著很是駭人。

顧覺看了,卻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還好,隻是看著恐怖,但比我想的要好些,不是很嚴重。”

他把藥膏擦在掌心化開,手掌貼上她的小腿,又抬起頭,看著楚嬌嬌。

楚嬌嬌:?

他笑了笑,輕聲說:“可能會有點疼,忍一下。”

彆的不說,至少這一天她擦藥是擦出經驗來了的。她知道會疼,但也在可以忍耐的範圍之內,便自信滿滿地點頭,說:“沒事,我能忍——嘶!”

一句話還沒說完,顧覺便垂下眼,揉在了她的腿上!

楚嬌嬌差點尖叫起來,膝蓋往上彈:“好痛!!”

顧覺無奈道:“淤血是要揉開的。”他已經很輕了,也小心地避開了中心,淤傷揉開周圍是必須的。

楚嬌嬌苦著臉。她從小就怕痛,而且淚腺發達,磕碰都要掉眼淚,這會兒顧覺隻是輕輕揉了一下,鼻尖已經迅速地紅了。

顧覺雙手放在她的傷口上,沒有急著再用力,隻是打著圈兒輕輕地揉著,把冰涼的藥膏擦上去鎮痛。他手法好,揉捏的也很有技巧,漸漸地,楚嬌嬌放鬆了身體,猶猶豫豫地,又把自己的腿交給了他。

顧覺一點兒不急,揉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問:“好一點了嗎?”

楚嬌嬌剛想開口,才發現自己有點鼻音,頓覺丟臉,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輕一點吧。”顧覺低聲詢問道,“晚上再看看傷口消腫程度,好嗎?”

他的聲音在夜色裡太溫柔,楚嬌嬌像是被蠱惑了似的,點了點頭。

——但顧覺的手一放上去,她又立刻清醒了。原因無他,太疼了。即使能感覺到顧覺明顯放輕了動作,她還是疼得眼裡滿是淚花,嗚嗚咽咽地,身體崩得緊緊的。

顧覺隻能無奈地停下動作。她太緊張了,每次一碰到,腿就下意識地一彈,幾乎沒法擦到傷口的位置,而且腿上的肌肉也崩得緊緊的,這樣不僅不能揉開淤血,反而對傷口不好。

坐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叢雲終於坐不住了,他直接站起來,按住楚嬌嬌的後腦,把她的臉按進自己懷裡:“彆看了。”頓了頓,又生澀解釋,“不看就不疼了。”

楚嬌嬌雙手無處可放,隻得抱住他的腰,聲音悶在他懷裡:“疼……嗚嗚。”

叢雲拍了拍她頭頂,淡聲道:“不疼。”

他低頭往懷裡撇了一眼:女孩的臉半埋在他懷裡,露出一個消瘦的下巴,眼尾滿是潮.紅,一顫一顫地。

又不是他擦藥,他說不疼就不疼嗎?楚嬌嬌想著,竟然真的好像不太疼了,也不知道是叢雲的安慰起了效,還是顧覺放輕了動作。

她吸了吸鼻子。

好容易擦完了小腿上,三個人都出了一身的薄汗。

顧覺鬆了口氣,把她的褲腿往上拉拉,道:“擦完腿後麵就行了。”

另外兩人也鬆了口氣,但問題又來了。傷在腿後麵,坐著怎麼擦藥?

楚嬌嬌想了想,直接站了起來,轉過身背對著他們:“這樣吧。”

叢雲和顧覺都半跪在地上,叢雲幫她把褲腳撩得高高的,顧覺挖了點藥膏,輕輕按在她的傷口上。

楚嬌嬌的咬著唇,腳打著抖。顧覺按了按,還沒用力,她就已經有點站不住了。

她有點擔心自己會站不住跪下去了——太丟臉了。於是顫顫巍巍地說:“要不……我跪著?”說著,膝蓋跪在凳子上,兩腿分開。

叢雲歎了口氣:這廢棄房子裡的破凳子又臟又爛,坐都嫌毛刺割腿,更何況跪著?她抖成這個樣子,叫人看著都怕凳子被她抖散架。

他直接拉了楚嬌嬌一把,讓她從凳子上起來,自己坐了上去,張開雙臂:“過來。”

楚嬌嬌愣住:“啊?”

叢雲拍了拍大腿,語氣還是淡淡的:“背著身,麵對我,坐過來。”

顧覺從後麵推了推她:“去吧,跪半個小時你受得住嗎?”

——她這細皮嫩肉,肯定跪不住。她訕訕地“哦”了一聲,坐了過去。

叢雲一手抱著她的腰幫她拉著褲腿,另一隻手放在她後腦上,讓她低頭靠著自己。

一瞬間,後腿被藥膏碰上的那種冰涼的感覺瞬間消失殆儘了。取而代之的是腿上熾熱的感覺。初春的衣裳太薄,能透過薄薄的布料觸到叢雲腿上的肌膚,觸感清晰極了。少年雖然看起來清瘦,骨骼上卻覆著一層恰到好處的肌肉,此刻也緊緊地繃著,像是比她還要緊張一樣。

少年皮.肉的熾熱也蔓延到了她的腿上,似乎沿著腿一直向上,燒到了脖子和耳朵上。

楚嬌嬌有些不知所措。

叢雲好像理解錯了她那一瞬間的呆滯,他頓了頓,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疼,不看就不疼了。”他不擅長安慰人,語氣不算溫柔,甚至有點幼稚,但對他來說算是很用心了。

楚嬌嬌靠著他的肩膀,驟然失去了視覺,感知就瞬間被放大了好幾倍,腿上的熱度像是熱熱鬨鬨地燒了起來,大聲彰顯著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冰涼的手指觸上了她的後腿。楚嬌嬌猛地一抖。

“疼嗎?”身後傳來顧覺溫柔的聲音,“彆怕,我再輕一點。”

……不是疼。

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被丟進了冰火二重天,而她被夾在中間,正麵被燒得快要融化了,身後卻冰涼濕潤,她控製不住自己的顫抖,每一次觸碰都要拚命忍著才能不叫出聲來。

腳後太涼了,她終於沒忍住,帶著哭腔小聲道:“顧覺?顧老師……”

“……怎麼了?”

“你的眼鏡是不是又碰到我了?”不然為什麼冰冰涼涼,又若即若離的?

“沒有哦,嬌嬌。”身後的男人好脾氣地說,“你擔心這個嗎?我摘掉眼鏡好了。”

楚嬌嬌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好,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她很快感覺到,或許是因為摘掉了眼鏡,顧覺湊近了些。他的鼻息打在她腿上,呼吸平穩,極為規律,卻感覺癢癢的。

……更奇怪了!

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卻被另一個男人觸碰。楚嬌嬌快哭了。

恰在這個時候,叢雲還按了按她的腰,低聲道:“彆動。藥都塗出去了。”

楚嬌嬌嗚嗚咽咽:“嗚嗚……痛。”

“忍一下,好嗎?”顧覺按著她的腿好脾氣地道。

楚嬌嬌哪裡能說不好,委委屈屈:“……好……”

“乖孩子。”顧覺溫和道。

……

被誇乖孩子的結果,就是被迫當了好久好久的乖孩子。

顧覺說的半個小時還是保守了,楚嬌嬌隻覺得體感時間被拉得好長好長,遠遠超過了半個小時——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擦完藥還不肯從叢雲身上起來,因為覺得自己鼻子紅紅的太丟人,乾脆趴在叢雲身上,把眼淚什麼的全部擦在他的肩膀上,才肯彆彆扭扭地起身。

腳踩上實地的瞬間,還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叢雲在身後扶了一把才沒摔下去。

因為覺得實在太丟臉,她沒敢回頭看兩人的反應,臉紅紅耳朵脖子也紅紅地爬上床去,鑽進被子裡。

把被子拉過頭頂,閉上眼,催自己趕快睡覺——明天還得想辦法離開這裡!

可是,不知為何,或許是放在床上的被子太冷,她打了個寒顫,一閉上眼睛就想起今天在墓地裡時,那冰冷的觸感。

不僅是墓地,還有花轎裡,和前幾天晚上的被子裡。

……那怪物夜夜都來,不曾缺席,今晚有人守夜,它是否還來?

楚嬌嬌咬住唇。她控製不住地想:

萬一呢?萬一它還來呢?誰也看不到怪物的模樣,如果它悄無聲息地摸上床,其他人是否能發現?

她不安地睜開了眼,入目是一片漆黑,隻有靠近門的地方亮著一點點的光。

屋子裡安靜到詭異,被子遮掩著,看不到另一頭的人,好像在這一瞬間,這詭異而恐怖的房間裡,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楚嬌嬌下意識屏住呼吸。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了被子的另一頭,簡昊翻身的動靜。

這給了她一點勇氣。

她悄悄爬起來,把腦袋支在堆得高高的被子上,放輕聲音:“簡昊……?你醒著嗎?”

另一頭的男人迅速睜開了眼。

楚嬌嬌不安地道:“……我吵醒你了嗎?”

簡昊搖了搖頭:“怎麼了?”

楚嬌嬌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她換了個姿勢,下意識舔了舔唇,不太好意思:“嗯……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

簡昊翻身坐起來,手放在被子上就要把被子搬走,低聲道:“那我把被子……”

楚嬌嬌眨了眨眼。她的睫毛隨著動作不安地顫抖著,一點點從門那頭傳來的光落在睫毛上,又被她顫碎。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她道。“叢雲說的,跟你親密一點,怪物就不會來……你能不能抱著我一起睡?”

簡昊一頓。他微微偏頭,仔細地打量著楚嬌嬌的神色。叢雲的理論,今天楚嬌嬌也跟他們說過。但當時瞧著叢雲那臉黑的樣子,還以為隻是玩笑話。

他沒說話,楚嬌嬌卻當他默認了,她抓住被子,直接翻身爬過了這條楚河漢界,簡昊還坐著呆愣著,她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躺下呀,咱們快些睡覺。”

簡昊看著人高馬大一個人,卻輕而易舉地被她推倒了。

他躺在原處,渾身僵硬,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好,楚嬌嬌已駕輕就熟地鑽進他的懷裡,還指指點點:“你要抱我一下呀。”

“不然那個怪物從身後貼上我怎麼辦?”說到這裡,她又抽了抽鼻子,像是想起了之前幾個晚上的奇怪經曆,怕得沒等簡昊動手,就直接抓住他的胳膊,環住自己。

簡昊常年外勤,肌肉並不誇張,但很有力量——楚嬌嬌在昨晚已經用手試過了,這會兒整個人靠上去,頓時安全感滿滿。

而且簡昊胸膛火熱,瞬間驅散了初春夜晚的涼意,像個暖水壺,還是會自動調節溫度的暖水壺,舒服極了。

楚嬌嬌眯著眼,貼著蹭了一下,像貓兒蹭自己滿意的小窩一樣,她也滿意地點點頭,準備睡覺。

她閉著眼,就在快要沉入睡眠之時,忽然感覺到簡昊往她懷裡塞了什麼東西。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卻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東西,兩指寬,觸感冰涼而堅硬,上麵有一些凹凸不平的花紋。

她猛地驚醒了。

這感覺……這感覺……

她好像……吞過。這就是叢雲喂給她的那個東西。

她顫聲問:“這是什麼?”

簡昊閉著眼。他似乎睡著了,卻答非所問:“或許它能保護你——我猜的。”

楚嬌嬌借著門邊微弱的光,看清楚了簡昊塞給自己的東西。

——一隻扭著頭、大張著嘴、呲著牙笑的瓦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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