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眼前的少女。
張宿摸了摸鼻子,有點不自然道:“我剛在那邊看到一個陰涼地。”
張宿指了一個方向,鄭香蘭還沒起身,一個男人突然越過他們,向張宿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鄭香蘭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差點忍不住流出來。
張宿心裡也有點煩,但是對於這種情況又沒辦法。
“我扶你吧,再去找個地方?”她伸出了手,腳卻沒動,不是她裝樣子,而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貿然靠近對方,會被當做襲擊者。
鄭香蘭盯著那隻細弱的手,猶豫片刻,就伸手握住,另一隻手緊緊抱著孩子顫巍巍地站起來了。
也是這個時候,張宿才發現鄭香蘭的右腳是瘸的。
鄭香蘭扯了扯嘴角:“妹子,走吧。”
張宿走在前麵,鄭香蘭走在後麵,兩人之間還隔了兩步的距離。
其他人看著兩人離去,連個眼神都欠奉。這麼熱的天,不保存體力,還在大太陽底下走動,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鄭香蘭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方麵的因素,可孩子被曬得渾身滾燙,連哭聲都發不出,她實在沒有辦法了。
眼見著張宿帶著她走了一大段距離還沒有停下的意思,鄭香蘭實在撐不住了,舔了舔乾澀的唇問道:“妹子,還有多久到啊,我快不行了。”
她突然懷疑自己抱著孩子跟著這個少女走,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
或許她不應該因為對方是個女孩子就降低防備,如果對方想要弄死她和她的孩子,喝他們的血活下去怎麼辦。
鄭香蘭不願意這麼去想一個小姑娘,可形勢對她越來越不利。
就在鄭香蘭打算再次詢問時,那道聲音響起來了。
“我們到了。”
鄭香蘭左右看了看,根本沒有遮陽的地方,她被騙了。
鄭香蘭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退後兩步,目光緊緊盯著張宿。
張宿太懂她眼神裡的意思了,所以她沒有解釋,而是率先順著滑坡滑下去。
鄭香蘭差點叫出聲,趕緊上前查看,才發現張宿好好地站在下麵,跟她對視後,又立刻往旁邊跑去,然後鄭香蘭就看到張宿口中的遮陽地。
上麵是一塊凸出來的石頭,剛好把太陽擋住,留下下麵那一小塊地方。
不過這種地方不引人矚目,所以沒人注意到。
鄭香蘭心裡感激,抱著孩子順著滑坡滑落。她幾乎是有些急切跑到那陰涼處,身上沒了那股被烘烤的熱意,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歎,就連她懷裡的孩子也不哭了。
張宿更擔心這孩子是不是餓昏了,她裝作側身拿東西的樣子,然後拿出一個殘破的碗。
但鄭香蘭完全不在乎那碗殘破不殘破,她眼睛裡隻有那清泠泠的水了。
她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道:“妹子,我,我”
她無疑是想要那水的,那是能活命的東西。可是她再看了一眼張宿,“要水”兩個字,就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張宿沒磨蹭,直接把水給她:“快喝吧,給孩子也喝點。”
鄭香蘭:“那你呢?”
“我抿過兩口了,能撐著。”張宿言簡意賅。
鄭香蘭這下不再猶豫了,對張宿一個勁兒道謝,然後把水先喂給兒子,小家夥小口小口抿著水,眼睛也稍微睜開了點兒。
喂完了兒子,鄭香蘭才喝剩下的水。她實在太渴了,一不留神就把水喝完了。
“我,對不住妹子,我真的對不住”鄭香蘭臊紅了一張臉,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的解釋都那麼無力。
“沒事兒,本來就是給你喝的。”張宿接過破碗放在身側。
她太過坦然,倒是讓鄭香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兩個人特彆安靜,然後一陣咕嚕聲響起。
鄭香蘭:………
張宿在懷裡掏呀掏,然後掏出一個灰撲撲的饅頭,饅頭上有不少泥巴,看上去仿佛放了好幾天一樣,賣相差到了極點。
但是,這都不能掩蓋它是一個饅頭的事實。
張宿把饅頭給她:“拿去吃吧。”
鄭香蘭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她哽咽道:“妹子,我不能再要你的饅頭了。”
“我欠你的太多了。”
張宿柔和了臉色,“你不欠我的,拿著吧。”
一次性幫了兩個人,她得了6功德點,加上之前的,她的功德點現在一共有14點了。
她明白係統為什麼會這麼判定,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