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
“柳思翊。”
淩阡毓眉頭深鎖,拳頭勒了勒,一臉不情願。她帶柳思翊回來是想寸步不離地守著,想第一時間分享好消息,並不是想給淩閶嘯逐個擊破的機會。
難道他還想威脅思翊不成?
正當她想拒絕時,林桓開口了:“二小姐,老爺隻是想和柳小姐拉幾句家常,她現在和您的關係我們都知道,也算一家人了不是?”
林桓說話時給了淩阡毓眼神示意,淩閶嘯至今不知道自己身邊最近的親信是淩阡毓的人,他出來緩和氣氛,倒讓淩阡毓放心了不少。
“那我讓她上來,您稍等。”
在沒有完全撕破臉之前,淩阡毓依然扮演著好孫女的形象。
柳思翊一直靜靜等著,即使這座房子看起來有些空蕩,還是給人一種波濤暗湧的感覺。
某個瞬間,她會想起下落不明的淩商天。
“思翊。”
她轉頭,淩阡毓笑著走了過來,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摩挲了幾下,才說:“爺爺想跟你說幾句話,我送你上去。”
“好。”柳思翊麵不改色,隻是從容應答。
從電梯上到三樓,淩阡毓一直緊緊扣著柳思翊的手,“不管他對你說什麼,左耳進右耳出。”
“我知道,放心吧。”
“萬一說什麼難聽的話...”淩阡毓想了各種可能,還是有些不放心,哪怕知道淩閶嘯不會傷害她,也會忍不住擔心。
“什麼難聽的話我都聽過,還怕這?”
“可是...”
“阡毓。”柳思翊捏了捏她小指,嘴角牽起優美的弧度:“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什麼?”
她去過鬼門關,又癱在輪椅上,比起這些,麵對淩閶嘯算什麼。
“我等你。”淩阡毓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柳思翊隻是輕拍她手背,在林桓引導下進了書房。
淩閶嘯疲憊的雙眸抬了抬,視線落在輪椅時,眸光亮了亮,定睛望著她,“又見麵了,柳思翊。”他第一次這麼正經地叫她名字。
“淩董事長好。”
“嗬嗬嗬,按照你跟阡毓現在的關係,你也應該喚我一聲爺爺才對,董事長多生疏。”淩閶嘯假惺惺地笑著,一臉和藹可親,但柳思翊卻從這雙眼睛中看到了狡黠,她麵無表情地回答:“抱歉,我叫不出口。”
淩閶嘯的笑容僵在臉上,很快恢複如常,“想來他們就是喜歡你這股傲氣和倔強。”
“您想說什麼,請直接說吧。”
“嗬嗬嗬,放心,我不是來為難你的,隻是以前見麵沒好好看過你,這次當成自家人跟你閒聊幾句。”
柳思翊對他心存戒備,不輕易接話,那些無關痛癢的虛偽之言,她也不想回應。
“你確實有幾分姿色,話少性子穩,孤傲卻也善良,混跡酒吧也不落俗,難怪小北,小毓,甚至小天都對你情有獨鐘。”
柳思翊眉眼上揚,表情始終不變,她淡淡說道:“您誤會了,我當商北是大哥,跟五少爺不熟更沒有任何關係。”
“哦?也罷。”她不承認沒關係,淩閶嘯話引到這裡,可以切入正題了,“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們淩家一份子了,老五最近不見了蹤影,我想小毓或許知道他在哪?不如你勸勸她,讓老五回來,至少讓四房和和美美。”
“您覺得是阡毓藏起了五少爺?”
“難道不是嗎?”淩閶嘯不相信這件事跟淩阡毓沒有關係,他一直保持和顏悅色想套話,她們不承認沒關係,點到為止想必也聽得明白。
柳思翊無奈地搖頭:“您真是不了解她。”
“是誰藏起了老五,你們心知肚明。”淩閶嘯周旋得有些失去耐心,他屢次放下身份,做出讓步,不想再浪費唇舌,他希望今天的談話能奏效。
“如果您已經說完,那麼我就先走了。”
柳思翊始終不卑不亢,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解釋,但在淩閶嘯看來卻是目空一切,他有些生氣。
“你失去了雙腿我很遺憾,但你一定不會想失去更多吧,家和萬事興,淩家已經失去太多了,如今風雨飄搖,經不起任何打擊了,現下每個人安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他軟硬兼施,想保持長者風度,又想警告柳思翊要識好歹。
柳思翊聽出了他威脅的口吻,低頭看了一眼雙腿,苦笑:“您說的對,失去了雙腿很痛苦,被鋼筋刺穿身體的那一刻,我也去了一趟鬼門關,我命賤,自然不能跟三少爺他們比,隻不過經曆那麼多,我已經不知道自己還能失去什麼了。”
“你是身體之痛,而我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我心痛!你知道無能為力的感覺嗎?我們一大家子因為你支離破碎,因為你生死內鬥,消耗家業,幾近消亡,你不覺得你應該做點什麼補償?”
“補償?”柳思翊覺得好笑,是她被淩商雨綁架,是淩家動用保護傘觸犯了刑法,怎麼她好像還成了罪人了,可真是諷刺。
“隻要老五沒事,我不會乾涉你和阡毓,還會考慮讓她繼任董事長,柳思翊,你想清楚,我是她親爺爺,你們想長久在一起,就一定需要我的接納。”
“嗬...”柳思翊無語地看著他,“您還真是自信爆棚,我和阡毓在一起是我們自己的事,跟彆人沒有任何關係。”
沒想到經曆這麼多事,淩閶嘯還沒有幡然醒悟,依然這麼狂妄,這麼自以為是。他一邊□□臉,一邊唱白臉,就為了保一個淩商天?
淩閶嘯被她的話激怒,本來想好好聊,沒想到這麼就談崩,柳思翊的態度這麼惡劣,又這麼不識抬舉,終於讓他露出真麵目。
“你彆以為小毓上位了,我病倒了就束手無策,我有的是辦法分開你們。”
柳思翊也不甘示弱:“有辦法您儘管用,我如果主動離開阡毓那是我自己的事,我如果不想離開,誰也拆散不了,包括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