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欲言又止:“可是……”
何愈打斷他:“彆可是了,影響不好。”
話音剛落,外麵進來幾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姑娘。
兩人本來說著話,看到季淵了,腳步明顯放慢了許多。
視線分明都落在他身上-
季淵忽略了她們的目光:“走吧。”
他剛準備過去背何愈。
後者皺了下眉:“我又沒瘸。”她抬手,“扶著我就行。”
好在大路還是水泥鋪的,走起來方便一點。
考慮到何愈的腳,季淵走路的速度放慢了許多,最後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何愈看了眼天色:“照咱們這麼速度走的話……”
她話還沒說完,季淵一臉緊張的問她:“是我走的太慢了嗎?”
何愈一愣,笑了笑:“沒事,天黑之前咱們肯定能到。”
季淵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走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來,現在才中午十二點。
……
……
因為腳傷的緣故,何愈隻能暫時停下工作。
季淵用熱水壺給她燒了盆熱水,讓她泡泡腳。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滿是泥的白T,這會泥都乾的,變成了硬塊。
何愈看著都覺得難受。
她單腳蹦進房間,把周然給她買的衣服拿出來。
是一個比較中性的牌子,男女都能穿的那種,因為很大,何愈平時都是當家居服來穿的。
她把衣服遞給季淵:“你先進去把衣服換上吧,彆感冒了。”
季淵沒接:“我……”
何愈皺眉,不耐煩的往他懷裡一塞:“怎麼變的支支吾吾的,讓你換你就去換。”
他猶豫的伸手接過:“哦。”
然後聽話的回房換衣服去了。
何愈把腳泡在盆裡,看了眼扭傷的腳踝,還真挺腫的。
她碰了一下,疼的輕嘶一聲。
房門打開,季淵從裡麵出來,衣服已經換上了。
她穿著快成連衣裙的T穿在他身上長度正好。
“你臉紅什麼啊?”
季淵的眼神有些閃躲:“沒……沒。”
何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她擦藥後站起身:“過來扶我一下。”
季淵低著頭過來扶她。
“對了。”何愈提醒他,“你要是真想留在這兒的話,你得回去帶幾套換洗的衣服過來,這天熱,明天你就該臭了。”
季淵空出手拿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顧晨哥應該快到了。”
何愈詫異:“顧晨?他來乾嘛?”
“給我送衣服。”他的聲音逐漸弱下去,“順便監視我。”
後麵那半句聲音太小,何愈沒聽清,隻聽見了前麵那句。
“想不到他還挺敬業。”-
晚上的時候,一群人圍著何愈驅寒問暖,腳踝的腫已經消了下去,至少不像白天那麼嚇人了。
今天的晚餐是泡麵。
桌子椅子都很簡陋,他們圍坐在那,一人端一個小碗。
季淵遲疑的看著那碗麵,沒動筷。
何愈問他:“你怎麼不吃啊?”
他麵露難色:“我不怎麼喜歡吃麵。”
不是不怎麼喜歡吃麵,而是非常討厭。
從小到大,他幾乎不怎麼挑食,唯獨麵條,就算是米其林廚師做的,他也吃不下去。
何愈疑惑:“你昨天不是還誇我做的麵好吃嗎。”
季淵有片刻怔住:“昨天?”
……
萬夏空出手探了下他的額頭:“沒燒啊。”
怎麼感覺今天的他怪怪的。
和之前的徐清讓完全不一樣。
季淵笑著撓了撓後腦勺:“可能是今天淋了下雨,我給忘了。”
何愈:“那你還記得你昨天是怎麼來的嗎?”
他沒說話,臉上顯出一絲迷茫。
何愈點點頭,大致清楚了。
“行了,待會我讓你小陳哥哥炒飯給你吃啊。”
突然被cue到的小陳:???
顧晨是在他們吃完飯沒多久到的。
手上提了個行李箱。
看到何愈也在,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隻是吐槽了一下這裡的偏僻程度,跟著導航走都能迷路。
萬夏一下子變的矜持起來,她突然有些懊惱為什麼吃完飯沒有補口紅,光記得嘮嗑了。
她抿了抿唇,過去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萬夏,是何愈的朋友。”
顧晨單手插在褲袋,皺眉打量著四周,聽到她的聲音,視線收回來。
略一頷首,也算是給了回應:“你好。”
萬夏的春心再次漾動了,她湊到何愈耳邊小聲道:“果然帥哥隻和帥哥玩。”
顧晨抬手看了眼手腕表盤的時間,問季淵:“你今天吃藥了沒?”
季淵搖頭:“還沒。”
眉頭皺的更深,他低身打開行李箱,從裡麵拿出幾瓶白色瓶身的藥遞給他:“我說過多少次,讓你一定要記得按時吃藥,這個身體……”
話說到一半,注意到身邊還有四五雙眼睛在看著他。
他中途止住,厲聲警告季淵:“總之你以後一定給我記得吃藥,知道嗎?”
季淵接過藥,低著頭,極輕的恩了一聲。
何愈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凶。
莫名有些發怵。
當他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時,她條件反射的開口道:“我不用吃藥。”
顧晨沉吟片刻:“我想單獨和你說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