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種愛(1 / 2)

病名為愛 扁平竹 11957 字 9個月前

何愈不太清楚顧晨有什麼話非得單獨和自己說。

卻還是帶他去了房間。

關上門以後, 她拖出椅子:“坐吧。”

她的房間很小, 也很亂, 桌上堆放著各種護膚品,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很淡的奶香味。

是她身體乳的味道。

顧晨也沒坐, 開門見山的直入主題:“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何愈倒茶的手停下, 這熟悉的好人卡套路,她怎麼記得她沒和顧晨告過白啊。

“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何愈鬆了一口氣,把水杯遞給他:“你嚇我一跳, 說吧, 什麼事?”

顧晨接過水杯,指腹輕撫杯壁,略一沉吟:“清讓的事,他沒和你說過吧?”

何愈靠在桌子上,單腳虛站著:“沒有啊,他話少的可憐,總共就沒和我說過多少話。”

“也對, 他這人就是個悶葫蘆, 能說就怪了。”

顧晨把杯子放在桌上, “本來這事不該經過我的口說出來的, 可依著他的脾氣, 估計我不說,他能自己憋一輩子。”

顧晨歎了口氣:“他這幾天家裡出了點事, 他爺爺去世了,他那個不聽話的妹妹又和他賭氣, 離家出走,他雖然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在意的,怕她妹妹出事,又怕她妹妹走上歪路,哪怕她恨不得他去死。”

何愈皺眉,握著杯子的手無意識收緊。

這還是她第一次知道關於徐清讓家裡的事。

即使那天親眼目睹過,知道他家的關係可能不太和睦,可還是沒想過,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他的經曆,其實比你想的還要複雜的多,你也看的出來,他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更多的,我也不好多說,在某些事情上,我得尊重他。這次過來,我是想拜托你,以後有機會的話,稍微對他好一點,哪怕是一丁點都行,他這個人看上去成熟內斂,其實特彆容易滿足的。”

當然,對象得是你。

最後這句話顧晨沒有說出口,

其實從他們第一次去教授家裡的時候,他就該猜到了,徐清讓對何愈有意思。

那天她就站在院子裡讀檢討,聲音稍有弱下去一點,教授就過去拉開窗戶,讓她大點聲。

她也賭氣似的放開了嗓子喊:“七月三日我不該翻牆逃課,我知道錯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把論語罰抄一百遍……”

何教授有時講著課的時候也會提到他的女兒,不過一直都是反麵教材。

顧晨看著徐清讓,剛想和他說話。

卻發現他的視線變的潰散,似乎在專心的聽著什麼。

他一直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仿佛天塌下來了都和他無關。

可那天,他分明像是被什麼吸引了一樣。

又過了很久,少女背完了檢討,賭氣般的上樓,木質樓梯被踩的砰砰響。

她的馬尾一晃一晃的,似乎晃進了誰的心裡。

何琛看著她的背影,歎了口氣:“我這個女兒,要是有你們一半聽話就好了。”

顧晨笑道:“挺好的,這個年紀就該有點活力。”

聽到他的話,何琛緊皺的眉眼逐漸鬆展開來。

不管什麼時候,誇對方的兒女似乎永遠都是最有效的。

“也就這一個優點了,我當初給她取名叫愈,就是希望她能活的像個太陽一樣,擁有能夠治愈他人的能力。”

顧晨覺得,何愈可能治愈不了彆人,但她一定可以治愈徐清讓。

至少在他的眼裡,是這樣的。

“我本來也是想留下來的,可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我今天必須得趕回去,季淵還得暫時麻煩你了,一定一定要囑咐他按時吃藥!”

想到徐清讓病發時的樣子,何愈也不怪他會這麼緊張。

“我會的。”

“謝謝。”

“沒事。”

顧晨當天晚上就走了,萬夏戀戀不舍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就走了啊。”

何愈單腳站著,目送他開車離開:“人家還得工作嘛。”

萬夏歪著頭,一臉花癡樣:“長的帥還有事業心,更有魅力了。”

何愈搖搖頭,單腳蹦回房。

沒救了。

因為腳傷了的緣故,她暫時還下不了地,隻能在旁邊做下打下手的工作。

倒是季淵,做事勤勞又認真。

再苦再累都沒有一句怨言。

小陳上來喝水,手上都是泥,他用手腕夾著水杯遞到何愈麵前:“幫忙擰開一下。”

何愈空出手幫他擰開。

小陳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看著在坑裡忙碌的季淵,問何愈:“我怎麼覺得,他和上次見麵時不太一樣。”

廢話,能一樣嗎。

何愈在心裡小小的吐槽了一聲,而後又問他:“哪不一樣?”

小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伸手比劃了幾下:“就是……怎麼說呢……”

“上次見麵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就特彆高冷,和他說話也愛搭不理的,話少的可憐,而且也不愛笑。”

何愈咬了口饅頭,因為冷掉的緣故,有點硬,難啃還難嚼。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季淵,問小陳:“那你是喜歡之前的徐清讓,還是現在的徐清讓?”

他不假思索的開口:“當然是現在的了,之前那個簡直是神仙,還是不接地氣的那種。”

何愈點點頭:“行了,忙你的去吧。”-

她嘴裡咬著饅頭,繼續觀察著季淵。

她之前從未接觸過雙重人格,即使已經知道他們是同一個人了,可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徐清讓和季淵,也就外表一樣了。

其他的,簡直是天差地彆-

這次的墓不算大,挖掘工作沒用多久。

初步推測和預想的差不多。

剩下的細致工作就輪到何愈他們這些專業人士了。

日複一日的拿個小刷子蹲在土坑裡刷。

何愈的腳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天蹲下來,腰酸背痛的。

萬夏扶著腰站起身,直哼哼:“我這年紀輕輕的就犯腰疼,老了可怎麼辦啊。”

何愈出了土坑以後在旁邊木桶裡舀了一瓢水出來洗手。

小陳興致滿滿的問她們:“正好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鎮上浪一圈?”

“浪什麼啊,我隻想在家裡睡覺。”

“網吧開黑啊,這兒要信號沒信號,要網沒網,想給我媽打個電話報平安都不行。”

網癮少女何愈聽到了,舉雙手讚成:“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小陳打了個響指:“那就這麼定了。”

他四處看了看,“季淵呢,順便把他也一起叫上啊。”

何愈皺眉:“他就算了。”

小陳疑惑:“為什麼啊?”

“網吧環境太亂,他去不適合。”

小陳笑出聲來:“人家都三十了,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還怕區區一個網吧?”

“我說不許他去就不許他去,你廢話怎麼這麼多啊。”

小陳舉手求饒:“行行行,我錯了,我先換身衣服,這上麵全是泥,臟死了。”

何愈順便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外麵有點吵。

她穿上外套,隨手扯了個人問:“前麵怎麼回事?”

那人回過頭來:“好像是有人打架。”

何愈疑惑:“打架?”

畢業以後,她都多久沒聽說過這次詞了。

哦,上次還是顧櫟讓她見識的。

現在的少年,一個個熱血的很,動不動就上湧。

她低身係鞋帶,模糊中聽到小陳喊了一句:“徐清讓,你彆打了!”

手猛的頓住。

徐清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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