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嫡女16(1 / 2)

夜深,吃完酒同僚各自散去。

蘇錦沐範成毅還有另外幾個醉得一塌糊塗,王容之和幾個離得近的同僚留下來幫忙。

“讓夥計準備醒酒湯送上來吧,各家公子有沒有忌口的,都下去說一聲。”王容之在各桌間走動,吩咐自己的隨身侍從業茗,“你也隨他們一起去。”

自家公子昏迷不醒,下人們隻能聽王容之的話。蘇錦沐和範成毅身邊一時空虛,王容之看著趴在桌上沉睡的兩人,嘴角緩緩扯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在昏暗的燈光下,詭譎而又扭曲。

“請問,翰林院幾位大人可是在此處吃酒?”門外有聲音傳來。

一留下的同僚聞言推開門,“正是,你們是?”

木頭舉著相府的腰牌,“見過大人,奴才乃相府下人,奉夫人的命令過來接大少爺回府。”

同僚雖然疑惑沒人報信他們怎麼過來的,但相府腰牌做不了假,一會兒等錦沐的侍從上來見一麵也知真偽,就開門讓木頭進來。

“喏,錦沐和成毅都在這裡。”那同僚指了指。

木頭道謝,“多謝大人。”

王容之見狀皺眉問道:“這是?”

“這是相府的下人,過來接錦沐回府。”同僚打了個哈欠,隨口回道。

“你怎麼知道他說的一定是真的?這裡又沒人認識他,他一張嘴說什麼就是什麼,萬一是假的,豈不是錦沐要遭罪?”

王容之沉著臉,他的計劃還沒開始,不能就讓蘇錦沐和範成毅這麼離開。

同僚疑惑王容之這麼大的反應,不過又想容之一向待人真誠,這次也是同樣為錦沐考慮,也就沒多想。

“不會啊,不是還有錦沐的侍從在嘛,等他上來不就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相府下人。”同僚飲了口茶,“再說,他手上的相府腰牌也做不了假,容之你操心的也太多了。”

王容之緊緊握住拳頭,腦子一熱脫口而出,“萬一就是相府裡的人要對錦沐不利呢?萬一錦沐的侍從也被收買了呢?”

王容之說完就咬著牙後悔。

同僚愣住,錯愕地看向王容之,“容之,你這也想得太多了。”

相府跟彆的人家還不一樣,當朝丞相就娶了崔氏嫡女一人。府上彆無其它姬妾,也自然沒有庶子庶女,相府更是滿京城公認最清淨的後院。

唯一一個算得上外人的,據說就是蘇丞相的庶弟,他們常與蘇錦沐來往,自然知曉他們叔侄關係不錯。

哪裡來的陷害不利?

“容之,你彆是最近抄書抄魔怔了吧?”同僚問。

王容之強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適時揉了揉太陽穴,“可能吧。”

木頭旁觀這一番,將在場幾人的話語表情牢牢記在心裡,等回府後轉述給綠嬋。

酒樓後廚,每人的醒酒湯在業茗的授意下分開煮,蘇錦沐的侍從朱墨緊緊盯著冒氣的熱鍋,一刻也不敢放鬆。

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小心駛得萬年船。

業茗見朱墨一步也沒動過,不由有些心急,他環視一圈拿定主意。

他路過朱墨身旁一人時不經意碰掉備好的碗勺,朱墨見狀果然蹲下身子收拾,業茗趁人不注意將早就準備的藥粉撒進去。

黑色的藥粉溶解在渾濁的醒酒湯中,悄無聲息。

王容之手心發汗,這次計劃是臨時起意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他向來沒有完全把握就絕對不會行動,這次是個例外。

因為他急需要其它幾人的幫助。

宴會上的事情傳回王家後,不知怎的,爹和二叔還有幾個兄長對他疏離不少。而且臨近大考,他從彆處得知,自己很有可能要外放。

他絕對不能離開京城。

門口響起雜亂的腳步聲,下一刻門被推開,眾侍從端著熱氣騰騰的醒酒湯進來。

朱墨看到木頭,麵上一喜,“木頭,是相爺叫你來的嘛?”

同僚聞言推了推愣神的王容之,下巴點了點朱墨和木頭,“喏你看,他沒騙我們。”

王容之扯了扯嘴角,“嗯,確實是我多心了。”

“你也是關心錦沐。”同僚隨口回道。

不得不說,王容之平日的偽裝實在是深入人心。

朱墨問木頭,“可駕了馬車過來?”翰林院下值後,眾人都是步行過來酒樓的。

“駕了。”木頭看著醒酒湯,“醒酒湯帶上,我將少爺背到馬車上再喝吧。”

範成毅的侍從跟朱墨站在一起,聞言問道:“可否將我家公子一同帶上?”

“自然。”木頭點頭。

王容之聽見幾人的談話,心裡不由一鬆。若是他們將醒酒湯帶出去,那就再難查到什麼馬腳。

木頭同另一個來的奴仆上前將蘇錦沐和範成毅背下樓,扶進轎子。

朱墨兩人也跟著進轎子,打算把醒酒湯喂下去,卻被木頭阻止,“馬上就回府了,夫人定為少爺備好了醒酒湯,就不用飲酒樓的了。”

朱墨和範成毅的侍從沒什麼異議,他們自己的手藝自己知曉。

馬車悠悠回到相府,夜色既晚,範成毅也乾脆被留在相府。兩位主子被扶下馬車,木頭看著被留下的兩碗醒酒湯,收起來去見了蘇行遠和崔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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