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藺無闕在靜了一瞬後,卻是把她拉進了懷裡,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鐘魚感覺他動作有點粗暴,那感覺像是要把她的腦袋給捏爆,她嚇得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比那沒出息的雪鴞還要安靜。
鐘魚心慌意亂,生怕藺無闕下一秒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她聽到上頭頂響起他沉沉的聲音,“是不是很痛?”
藺無闕不知在問她,還是問自己。
鐘魚絲毫都不敢交矯情造次,就怕她說痛,情緒不穩定的他下一刻就給她來一個‘一勞永逸’的解痛法,連聲道:“不痛不痛。我頭鐵。”
藺無闕一頓,突然笑了,鐘魚趴在他身上,跟著他的胸膛連著震動了兩下了。
鐘魚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的,她一點都get不到。
隨後,她感覺他放輕了力道。
藺無闕隔著頭發揉著她鼓包的頭,但又像是不經心地安撫著。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身上那股隱隱紮人的氣息,沉寂了下去。
鐘魚小聲問道:“師兄?”
“嗯。”
藺無闕淡淡地應了一聲,閉著眼睛,沒有再說話。
鐘魚知道這是他的習慣,閉目養神的時候,就是這麼默默無言地抱著她。
就像是她這塊木頭抱枕有什麼凝神靜心的作用一樣。
鐘魚當然是有用的,至少被她砸到了腦袋,藺無闕一次性痛得更徹底後,反而慢慢地就不痛了。
所以他就繼續抱著她,沒鬆手。
藺無闕不動,鐘魚也很有經驗地不動了。
然而,她被迫緊緊貼在他胸膛上。
靜下來後,鐘魚就感覺到一股淩厲而緊張的躁動,內息極度不穩,那感覺就是有好幾道力量在身體裡橫衝直撞。
她很快就知道不是自己精神恍惚,多想的了。
因為這異樣不是她自己,是她貼在藺無闕身上,從他身上感覺出來的。
鐘魚心下一驚。原來藺無闕這幾天一閉眼就睡得跟死一樣,性格比之前還要陰鬱嚇人,是因為內息不穩,或者傷了哪裡而神魂不定嗎?
難怪啊難怪。
鐘魚靜了半刻,感覺藺無闕沒有什麼危險的舉動,就小聲問:“師兄,你不舒服嗎?”
藺無闕抿唇,沒有說話。
鐘魚心裡就更加肯定了。
她在他懷裡感受著那股淩厲的湧動,雖說痛不到自己身上,但她無時無刻感受著那股若隱若現的衝擊力,頭漸漸地就有點痛了。
鐘魚猶豫了一下,用打著商量的語氣,問道:“師兄,要不我去幫你弄點藥?”
怎麼樣都好,先把她放開,好難受。
這回藺無闕就開口說話了,不過他說得有點直白詭異,“你不是最好的藥嗎?”
他說到一半,莫名停頓了一下,幽幽道:“不如把你給我吃一口?”
不知是不是鐘魚的錯覺,她覺得他說最後一句騷話的時候,聽上去居然有點不像開玩笑!
鐘魚瘋狂搖頭:“不能不能。”
藺無闕扯了扯唇角,不著痕跡地將她摟緊,慢慢道:“那就聽話點。彆吵,睡覺。”
鐘魚閉嘴,就怕吵了他,等一下又要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情話了,隻能是乖乖聽話。
不過後來思緒太過雜亂,她沒能睡著。
失眠深思了一晚上後,她就得出一個結論:不知道什麼原因,藺魔鬼似乎變得有些虛弱了。
他選擇逗留在這裡不是心血來潮,可能是不想被人發現。
鐘魚覺得,她好像在無意中知道了一個很厲害的秘密……
但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會死。
她幽幽歎了一口氣,憂鬱而惆悵。
鐘魚心裡裝著心事,她總覺得藺無闕現在處於一種不知名的危險之中,隻是她現在還不知道,這未知的危險會不會波及到自己。
所以她很鬱悶。
不過藺無闕半夜的時候,是死氣沉沉的,等白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就不見半分虛弱的蹤跡了。
藺無闕麵容清冷,身姿如謫仙,朗朗乾坤下不見一分黑暗氣息,也半點都不像是虛弱之人。
他起來的時候,就看到心事重重的鐘魚坐在石頭上,在想著什麼事情出神。
藺無闕也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晨光微微,隻那一刻靜謐美好。
隨後,他緩步走到她身後。
鐘魚有一下沒一下地扇火,心裡想著事情,就沒發現那神不知鬼不覺走到自己身後的藺無闕。
她也是想昨晚的事想得出神,手裡的巴掌葉就被身後之人抽走了。
藺無闕拿著燒焦了邊角的巴掌葉,了無生趣地看了看,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握著扇葉,那手便顯出一絲蒼白之色。
鐘魚一愣,猛地回頭,就看到了神色淡然的藺無闕,“師兄。”
他什麼時候醒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藺無闕看了眼陶罐裡咕嚕咕嚕煮的那堆還在蠕動著的東西,再看了一眼鐘魚有點蔫巴的臉色,蹙眉,問了一句:“你很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鐘魚不知道他又想著要做什麼了,心塞,麵色更加鬱結,違心道:“喜歡。”
“說謊。”
鐘魚表情很無辜地看著他。
說實話你又不讓我停藥,說謊你又不高興,我好難。
藺無闕看她一臉的委屈,就伸手將她的臉揉了一把,像是要把她的疲倦和憔悴全都揉去。
鐘魚臉都痛了,“師兄。”
藺無闕住了手,突然問她:“你喜歡什麼?”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問她喜歡什麼,而不是直接硬塞強給的。
“啊?”鐘魚跟不上他的腦回路。
藺無闕唇邊噙著溫柔的笑意,道:“今天可以滿足你。”
驚喜來得太忽然,鐘魚覺得不對頭。
“為什麼?”
“心悅你,討好你。”
嗬嗬嗬嗬,你現在已經嚇不到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
藺: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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