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飛劍術需要掌握劍訣,但傳統的劍訣傳授耗時太久、不確定性太大,所以我直接把飛劍術的劍訣融入到了這把劍的劍身裡。”王林繼續裝逼,把裝了魔改符文的黑色種子塞到劍柄裡麵這種手工活兒也被丫瞎編得這麼高大上,“但依靠這種手段學來的飛劍術不能算真學到,所以你在修煉中要一步步地加深對劍訣的認知理解,到你哪一日能完全掌握劍訣、並能以自己的靈氣構成新的劍訣,你就算是飛劍有成了。”
“是!”安靜凜然道。
轂袁死趕活趕,總算在元旦當天把家裡的事兒交代完,都來不及去麵見一下合租了幾年的室友、隻打了個電話讓對方幫忙把他房間裡的電腦和一些私人物品郵寄到某某地址,然後便奢侈了一把租了輛車殺回a市——微信群裡麵聽說吳莉莉成了“武器大師”、安靜成了“劍仙”後他嫉妒得眼珠子都快發紅了,恨不得自己也馬上搞一身的本事揣身上。
奈何——元旦節這種出遊高峰期自駕上高速簡直是個不能再蠢的想法,這貨從中午開始就被堵在路上,幾個小時過去了才跑出幾裡地……轂袁都快哭了,嗎的嫉妒果然讓人智商降低,他老老實實去搭高鐵的話特嘛現在早就到地方了。
“還堵在路上?”僅有四個人的魔王軍微信群裡,老實人安靜都在冒壞水,“晚上前你到得了a市嗎轂袁,彆還睡在路上這麼慘吧。”
“堵不到那個時候,今天我肯定能到。”轂袁看著前方一望無際的車流,說這話的時候都沒多少底氣。
“你加油,我們已經出任務了,嘿嘿。”吳莉莉這女的居然惡意滿滿地在炫耀。
“不是吧,你們才修煉幾天啊就開始出任務?!”轂袁大驚,特嘛他隻是回家一個禮拜而已,就被拉開這麼大距離?
“乾嘛騙你,我已經在豎店影視城了。”吳莉莉嘚瑟地,“我和安靜沒日沒夜修煉了三天教官就說我們已經能提前進入魔王軍試用期了,各給了三個任務名額讓我們搞定,要求是不能引發太大社會震動、不能引起國家注意,來來我發問心之種給你看。”然後這姑娘發了張排列著三粒第三代幻術符文的黑色種子圖片上來。
“我也是。”安靜也特壞地跟著發了一張。
“……你們倒是等等我啊!我們不是朋友嗎~”轂袁哀嚎。
吳莉莉收起手機,雖然在微信群裡跟安靜一塊很輕鬆地調侃轂袁,但其實她現在很緊張——她是不喜歡思考太複雜的事情又不是心大到近乎蠢,親自出手收割某人性命這種事情說到底她還是會怕的。
“不要緊的,我是在鏟奸除惡,我是在做正義的事,我不心虛也不緊張……”嘴裡不斷嘀咕著出發前安靜特意用來安撫過她的話,吳莉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次來豎店她也是很奢侈地住了以前來工作的時候舍不得住的酒店,坐在落地窗前俯瞰影視城景色,她知道她的目標就在其中,這讓她的心臟跟被什麼東西緊緊捏著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吳莉莉已經注意到了——教官王林不但沒什麼架子,製定規定的時候也並不就那麼死板,說是他們隻能殺魔王軍認定可殺的人,但在進入試用期後還是給了他們自由度,給了他們判定目標是否可殺的道具便不再指手畫腳。
……其實隻是某死宅不樂意跟出來現場觀察吧了,尼瑪搭高鐵出遠門也還是會累的,沒有宅在老家舒服。
喝了兩杯咖啡並獨個兒解決掉一整個十二寸的奶油蛋糕,有些被撐到但也借著進食化解了緊張壓力,吳莉莉緩了緩,站起來穿好衣服化好妝,又掏出教官給的小鏡子照了下自己——這個鏡子裡的她和洗手間鏡子裡的不一樣,身上籠罩著一層淺灰色的朦朧霧氣,她知道這是人身上的元氣(精神力)體現,霧氣越多代表著元氣就越強。
這個能看穿所有人的元氣含量的鏡子叫天眼鏡,按教官王林的說法,除了看穿元氣外天眼鏡還能照出人的魔性、任何邪惡的惡徒在天眼鏡前絕對無法匿形;而隻有被鏡中照出純黑魔性的人,才能成為魔王軍誅殺的目標,隻要將問心之種放到對方能接觸到的地方,問心幻境中這個惡徒便將受到懲罰。
捧著天眼鏡看了一會兒,吳莉莉才將其小心翼翼地收到自己的包包裡。她有點兒私心,如果“那個人”被天眼鏡證明是個罪無可赦的惡徒,那麼她有可能不會第一時間使用問心——她想用自己的能力教訓一下這個該死的混蛋,隻是問心審判的話實在太便宜對方了。
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門,搭乘電梯下樓,對豎店影視城十分了解的吳莉莉直接打車去了演員工會,所有的龍套演員都是通過演員工會與劇組簽約到劇組裡打工的,想要確認某個劇組在不在的話沒有比演員工會更方便的地方了。
外行人隻能看到演藝圈光鮮亮麗的一麵,卻沒人知道那些被人津津樂道的知名電影電視劇中跑龍套的臨時演員過得有多苦逼。豎店就是這樣一個充滿了懷揣夢想而來、卻隻能拿到少得可憐的演出費辛苦熬著日子的做夢人集聚的地方。
打聽到某劇組確實在影視城內拍攝,吳莉莉心中大定,又回到酒店休息了幾個小時,天黑後將自己打扮一新、化了跟平時的她截然不同的妝容,拎著小包包踩著高跟鞋再次出門。
半小時後吳莉莉出現在某間酒吧內,隻順著吧台繞了半圈,她就發現到她的目標——那個男的還是一點都沒變,跟著自家老爸企業旗下文化公司投資的劇組來到豎店,就一定會來這間消費水平隻能算是中等的地方撩撥前來追夢的、囊中羞澀的、偏偏又做著能被人慧眼識珠挖走成為大明星這種不切實際夢想的傻姑娘。
吳莉莉在離目標隔了幾個座位的地方坐下,招呼酒保點酒水,拿出手機裝作在聯係人,視線輕飄飄飛向那個男人的背影。吳莉莉是個天生思維比較理智的人,不是容易沉溺於甜言蜜語的戀愛腦,所以她和這個業內以玩女人出名的家夥原本並無交際,她看不上對方的輕浮,對方看不上她的年紀——陳公子早就厚顏無恥地半公開放過話了,二十歲以上的女人他連眼皮子都不夾一下,並經常拿那些試圖抱他大腿自願暖床卻被他踢走的網紅當笑話講,打胎都不知道搞過幾次的爛貨,他碰一下都怕手指頭爛掉。
是的……這是個非常惡劣的熱衷於玩弄青澀少女的卑劣之徒,被他騙上床的學生妹、追星族、或是想當明星的無知少女數都數不過來,還從來不願意用安全措施委屈自己,用業內知情人的說法,這人睡過的少女打胎掉的孩子起碼都有一個加強連。
以吳莉莉這個隻是偶爾跟劇組賺外快的化妝師,原先雖然惡心這種玩弄不懂事少女的人,但因雙方的世界距離太遠,倒也沒有什麼特彆強烈的感觸。直到去年的某宮廷大戲劇組,吳莉莉認識了個趁著放暑假跑來打工賺零花錢的大學生,這個小姑娘不是龍套演員而是來學著怎麼當場記的,在當時和吳莉莉建立了一定的友誼;後來這個跟吳莉莉成了網上好友的小姑娘卻忽然失蹤了,吳莉莉多方打聽無果,最後才從王姐那邊聽說,這個姑娘在劇組殺青後跟跑來看她的同學一塊到酒吧玩,恰好被陳公子發現……
涉世未深的大學生哪兒抵抗得了風度翩翩的陳公子假裝出來的多情,當天就把自己打包送到了人家床上,然後就是爛俗到不值一提的玩膩拋棄戲碼,做人流被室友曝光,學校開除,灰頭土臉黯然躲回鄉下,還來不及綻放色彩的夢想葬送在不值一提的、廉價到還比不上安全套那幾個錢的所謂愛情幻想上。
不誇張地說,當時吳莉莉能毅然作出加入魔王軍的決定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對這個陳公子的厭惡,這人的老爹是上一輩的國家級演員,息影後生意做得有聲有色,人脈、金錢、勢力一樣不缺,鬨出再大的事兒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他爹都能兜住,常規的辦法根本不可能收拾到他。
今晚的陳公子似乎還沒有發現獵物,和他的幾個朋友坐在vip專座裡嘻嘻哈哈地聊得非常開心,偶有幾個字眼沒有沒音樂遮住、傳到吳莉莉耳中,就把吳莉莉惡心得夠嗆……這種人還能聊得了什麼話題,無非是下三路罷了。
“鏡子啊鏡子,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手伸到精致的小包包中摸到那塊決定了心願是否能達成的天眼鏡,吳莉莉這個不怎麼信神明的人亂七八糟地祈禱著、將其緩緩掏出,她這人吧確實是有點兒衝動有點兒莽,根本就沒說事前找教官王林確認下這種人在不在鏟奸除惡的範圍內,事到臨頭才來抱佛腳……
翻轉的鏡麵中照出了酒吧內的其他客人,大部分人身上籠罩的是灰色霧氣,隻是都比較淡、稍微濃點兒的沒幾個,吳莉莉使勁兒祈禱著,裝作扭過身子補妝,把鏡麵對向vip專座——
“……阿米豆腐!”
陳公子玩到接近午夜十二點才和幾個朋友一塊出了酒吧門,今天比較晦氣,來這個酒吧玩的要麼是大齡婦女、要麼長得醜,陳公子硬是沒見上一個像樣點的目標,興致全無之下,連朋友提議去做大保健都拒絕了。
倒是回下榻的酒店時有了小驚喜,路邊攤上居然遇到兩個一看就是學生妹的青嫩小姑娘,陳公子色心大動、連忙湊過去一通搭訕,憑借著老爹給的優良外貌基因、兜裡厚厚的人民幣和身上從頭到腳的名牌貨,一頓宵夜下來兩個學生妹看他的眼神兒都是亮晶晶的,搞不好連當明星嫁入豪門的美夢都做上了。
一般來說花場老手不願意沾染這種天真的學生妹,因為這類型的獵物都太單純太死心眼,玩膩之後不好甩,但陳公子是誰,對他而言甩女人的難度根本不算什麼,就算惹出麻煩,大不了老實幾個月,他老爹就會給他把所有屁股上的shi擦得乾乾淨淨。
一次性把兩個學生妹帶上床比較有難度,這類人畢竟不是出來做生意的,放不開,貪心的話搞不好誰都搞不定,所以吃完宵夜陳公子買單後根本就沒約倆人,紳士地給她們叫了車,直接跟她們分開——要睡到女人的第一鐵則是讓女人對你患得患失,粘得太緊反而不美。
當然這並不表示陳公子會對送到嘴邊的食物不下嘴,他晚上也壓根不想一個人睡……反正兩個學生妹的聯係方式他都拿到了,回酒店後隨便選一個發幾條曖昧的短信、誘惑一下、暗示一下,讓人自己送過來就行了。類似的套路玩得太多,陳公子駕輕就熟。
但……顯然,陳公子沒有這個機會了。當他跟兩個學生妹分開不久、正神清氣爽地步行回距離不遠的酒店時,一隻戴著黑色長手套的手臂忽然伸出,抓住他的胳膊,驚人的拉扯力道猛然傳來、在陳公子被酒精刺激過後反應遲鈍的大腦還沒回過神來的零點幾秒內將他硬生生扯進了昏暗的綠化帶內。
“萬物皆兵”能讓任何被輸入靈氣(魔法能量)的死物具備武器特性,擁有摧毀特效、力量和破壞力不科學提升,那麼自然也能讓手套變成凶器——為了提升吳莉莉這個另類近戰的利用率,王林還是開了不少腦洞的——本身隻有不到二十公斤拉力的吳莉莉使用能力後能將體重大約在七十五公斤的陳公子當成輕飄飄的布娃娃拉動,並不難理解。
陳公子眼前天旋地轉,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手臂上傳來的痛苦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的淚水,慘叫出聲:“啊——!!”
吳莉莉受驚,差點兒也跟著叫出聲,還好臨出口忍住了,連忙伸手抓起陳公子的頭發把他的正臉糊到了人工草皮裡,慘叫聲戛然而止。
陳公子左手被恐怖的拉力硬生生拉脫臼,疼得無法動彈,臉又被糊了一嘴的泥巴青草,抽搐著用右手撓了幾把地麵,指甲都快抓出血了。
“不準喊,再喊直接打shi你!”吳莉莉小臉刷白、渾身發抖,哆嗦著威脅,“敢出聲直接打shi你,聽見沒?”
陳公子抽搐的動作一僵,估計是正懷疑世界……尼瑪用怪力把他拉進來、單手就能把他糊地上的居然是個聽聲音怕得要死的女的?!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公子努力就著臉糊地的姿勢做出點頭動作,隻期待這個女神經病能察覺到他現在是說不了話的。
頭頂的壓力一送,陳公子知道自己被放開了馬上抬起腦袋大喊:“救命……噗!”
“輕輕地……”吳莉莉緊張地用慢動作抽了丫一嘴巴,舉止看上去比撫摸還輕柔,結果卻是一下把陳公子抽掉了兩顆後座牙,口腔黏膜大出血……
“還敢喊不?”吳莉莉定定神,語帶威脅,就是聲音實在抖得不行。
陳公子跟受氣的小媳婦似的捂著臉猛點頭,他給抽得眼冒金星,酒都醒了,一臉驚恐地瞪著蹲在他身側的吳莉莉,像是看到什麼鬼怪一樣。
吳莉莉努力深呼吸、把氣息穩下去:“你是陳逸飛,去年八月份你騙了一個叫董娟娟的大學生,哄她說等她畢業就和她結婚、要送你們的孩子出國留學、要讓她當你一輩子的妻子,結果不到半個月你就把她甩了,隻給了她幾千塊的打胎錢,你記得吧。”
陳公子眼神呆滯……他睡了那麼多大學生一時間還真想不起誰是董娟娟,好在一般對女人他還算是比較大方的,聽話不惹事的話分手費幾萬塊隨便甩,隻給了幾千塊的必然是黏糊不清把他惹毛了的,從這個角度去回憶他很快想起了那個不想當明星但卻相信一見鐘情的傻姑娘,連忙點頭:“女、女俠,你是來給董娟娟討公道的嗎?這個我可以解釋——”
“不用了。你彆誤會,我不是她親友,更不是腦殘到希望你和她重歸於好、為著逼你和她結婚什麼的來的。”吳莉莉長吐口氣,“一般人這麼傷害了一個年輕不懂事的小姑娘的話,多少會有內疚之情,心裡麵會下意識把她記住,你卻想了一會才想起她的名字來……也就是被你這麼害的人多到你都記不清楚誰是誰,是不是?”
陳公子不知道這個危險的女瘋子到底是誰,本能地為自己開脫道:“等等、女俠你還是聽我解釋兩句,我交女朋友都是好聚好散的,想和我在一起我不趕,想走我給分手費,我好歹是個男的,跟過我的女的我得仁至義儘。不信你去打聽打聽,我的前女友會說我壞話的真沒幾個。這個董娟娟的情況和彆人不一樣,她腦子不清楚、胡攪蠻纏的搞亂我的生活,最後分手的時候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才——”
吳莉莉舉手打斷他:“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陳公子有錢有勢財大氣粗,有些女的確實是自己送上門給你玩,不能全怪在你頭上。但……你也確實是一個壞到無法挽救的家夥了,拿著‘愛情’當擦屁股的紙,欺騙愛做夢的小姑娘和你上床,又不做安全措施,讓很多被你搞了幾天的小姑娘懷孕,為你打胎……不是說人流手術不人道,但你也太誇張了,流著你的血脈被打掉的孩子到底有多少你說得清嗎?當然這也不是說全是你的錯,那麼假設每條命你隻需負十分之一的殺人罪,你算算看你現在算是殺了多少個人的連環殺手?”
“這、這打胎的是那些女的啊!”陳公子發現對方的視線仿佛在看死人,嚇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瞬間炸開了。
“女人生的孩子男人會在乎是不是自己的種,你怎麼會認為她們流掉的胎兒跟你完全無關呢?”吳莉莉奇怪地道,拿出小鏡子對著陳公子,“你自己看看,你作的惡已經把你整個人都遮掉了,人影都看不見了,就算法律不會懲罰你這種人,天理也不會容你的。”
“不是、你有病啊?!人家不肯生下孩子自己養,這關我什麼事!”陳公子驚怒喝道,他不明白這個女瘋子在乾什麼,他隻隱約覺得對方非常危險。
吳莉莉收起小鏡子,歎息一聲:“果然你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半點懺悔之心,有的話也不會惡劣到影響人道氣運……能夠加入魔王軍,在你這種人伏誅前有打你一頓的機會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囧……肝要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