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奈何,轂袁隻好親自跑去某通物流的車上接花妖送來的人……然後他也跟華笙一樣懵逼了:物流人員幫忙搭來的這人,居然是個臉蛋上兩團高原紅的小學生。
都是華笙他爹確認的花妖特意讓送來的人了還能打回票不成,轂袁隻好牽著同樣是滿臉懵逼的小學生進了一號訓練大廳……這次接收的人通過入門考核才給安排食宿,物保部經費充足但也沒有拿來拋灑浪費的不是。
原先的計劃中這次物保部隻管接收北美財團送來的人就成,但既然王部長決定向中央靠攏了,那麼一群羊是放兩群羊也是放,早有擴大超凡儲備計劃的中央自然順水推舟讓物保部也儘儘力——空間門那邊培養人才還是太慢了,又有暴露異界開拓的風險在。
接收的人一多……招待就自然沒可能那麼周到,先到的北美財團這會兒的待遇就隻是擠在訓練大廳的休息區沙發上等待考核開始,什麼酒桌熱場啊、歡迎儀式啊都是木有的,就物保部的人手,也沒有閒人能去圍著他們團團轉、給他們講解什麼華夏國風情特色……彆說是滿足外國友人的虛榮心,熱情都很有限。
洛克爾家族的少爺、小喬治·j·洛克人的尊臀這輩子估計都沒有坐過這麼久的硬質人造皮沙發,能解悶的除了手機就是牆壁上不斷重播《超凡對決2》的壁掛電視,麵前的飲料隻有農夫山泉樂虎脈動……要不是訓練大廳裡出入的都是物保部的成員、正正經經的華夏超凡,這位大少爺搞不好就要跳腳發脾氣。
如此苦等了一個多小時後說好的考核並木有開始,反倒是出麵的物保部負責人又去接了一批年齡不等的華夏人進來,還安排坐在北美財團的旁邊休息,待遇也是跟這邊看齊,這讓小喬治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來物保部之前北美財團是跟華夏地方接待部門見過的,那些華夏官僚對他們那是相當的客氣,不說要啥有啥吧,至少是非常熱情非常尊敬的,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們這幫外國資本財團二代坐冷板凳。
“華夏人到底有沒有誠意,說好的超凡培訓就是這樣的嗎,難道這是一場謊言?華夏人又在玩他們那套上不了台麵的陰謀?”小喬治臉色黑沉沉地盯著訓練大廳門口那站著的物保部人員,心裡麵一堆念頭亂竄,“這個藏在大西南山區中的建築群到底是不是那個傳說中的物保部總部?如果是的話,這裡的工作人員未免太少了一些……但若是假的,這裡確實又有好幾個曾經在節目中亮相的華夏超凡——不,這些卑劣的黃皮猴子是很有可能耍花招的,他們不會在表麵上公然拒絕協助我們成為超凡,但肯定會使用他們那慣用的伎倆逼迫我們自行退出,不能上這個當!”
自以為發現了真相的小喬治,側過身體避過華夏人視線將叔叔準備好的隱蔽式攝像頭裝到了衣服上,當他偷偷將導線藏入衣縫中時,他發現坐在他附近的伊頓家的羅賓也在跟他乾一樣的事兒,不同的是那個女人將隱蔽攝影頭藏在了胸口的胸針上。
很有素質地做好“華夏人違約證據”收集準備的小喬治,這回坐正後發現物保部的負責人又出去了一趟,並帶了一個臟兮兮的小孩進來……
“……這是在羞辱我們?讓我們跟一個華夏小孩共同競爭?!”小喬治瞪著藍眼睛盯著那個被轂袁安排著坐下喝酸奶的小孩,再次展開瘋狂頭腦風暴。
比室內籃球場的場館還大得多的訓練場館內,這會兒除了物保部方麵的人員外坐進來兩百來號備選人,丁點兒不算擁擠,地方還非常開闊;轂袁叫來吳莉莉讓她看好花妖送來的小孩,便帶人忙活起來布置考核場地:因為有北美財團的人參與,為防止民間出現國家跟外國資本py交易的謠言所以考核隻能在封閉場地內進行,這樣的話就沒法照搬當初的神道考核流程——今時不同往日,對超凡的選拔方式也不能再如當初那樣嚴苛。
所以吧,這次的考核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非常寬鬆的,隻要精神力在基礎線上又沒有太大的黑曆史便能輕鬆過關……甚至連政審都省略掉了,反正物保部這邊不會教什麼太有破壞力和隱蔽性的能力。要真有天賦出眾可以重用的,華夏國也不缺搞思想工作的政委……
第一輪考核的是感知,轂袁帶著幾名物保部的工作人員布置出五條長度為二十米、寬度為二米、用絲帶隔離出來的走道,從參加考核的備選人中亂數抽出五人同步通過。
因華夏方麵備選者較多的關係,第一輪隨機點名出來的五名參加者有四個華夏人、一個北美猶太人,這五人被叫到場中由絲帶拉出來的走道上時神情都很茫然,物保部的人讓他們從走道上走過去時,五人都是猶豫了下才抬腳上去。
在備選者走過絲帶通道時,幾名物保部的人就站在絲帶外緊緊地盯著他們看,坐在休息區的小喬治也下意識伸長了脖子,他實在看不出這五條隨便用絲帶拉出來的走道有什麼特殊之處。
第一批的五人有的邁開大步走得很快、有的猶猶豫豫的磨蹭了二十多秒,這五人都走完後小喬治趕緊去看物保部負責人的臉色,卻沒有從那個人的臉上看出異樣,隻是安排走完的五人坐到另外一處靠近門邊的休息區,又從備選者中隨機選了五人出來站到走道前。
第二批的五人是盯著前一批人通過的,也不知道他們各自內心產生了什麼想法,這五人走完後依然也是安排去跟第一批人坐在一塊。
第三批的五人終於出現不同,走第三條絲帶走道的人走到一半時忽然停了下來,麵上露出猶豫不定、驚愕的表情,左右張望了半天沒有向前邁步,又猶猶豫豫地看向走道外的工作人員,想說啥又沒敢開口;站在走道外觀察的轂袁眼睛一亮,馬上用手指向那人,大聲道:“你過關了,出來不用走了,到這邊來!”
這人自然是滿臉驚喜地直接邁過絲帶走出來、被轂袁安排坐到一旁,另外四人驚奇不已,也紛紛停了下來,卻被物保部的其他工作人員催促著往前走。
第四批人選上場,立馬有個機智的家夥跑到第三條絲帶走道那兒占位置,等待物保部的人喊出發了他便跑到之前那個過關者停下來的位置,也露出了驚愕的表情、演技十足地表演起來……結果轂袁卻並沒有叫他,反倒是一臉嫌棄地翻了個大白眼。
這個演技十足的家夥尷尬得不行,站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旁邊的第四走道的人卻是忽然“咦”了一聲,走了幾步後又退回去,盯著第四走道剛進來的地方,繞著個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轉了個半圈,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舉手朝站在走道外的工作人員喊:“是不是這裡,這裡好像有個東西?”
“不錯,你過關了!”盯著他反應的工作人員欣慰臉道。
這下備選區的人坐不住了,一個個都站了起來盯著第四走道開頭的地方使勁兒看……蛋疼的是明明就隻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卻硬是啥也看不出來。
第五批點名上去的人都隱約猜到走道上會出現看不見的東西、能感覺到的才能過關,從走道上經過的時候都放慢了腳步、緊張地仔細打量;第四走道的人自然是在入口的地方就停下來琢磨,試圖看出個花來,卻沒料隔壁的第三條走道,走上去的人才動了兩步就停下了,臉上露出個驚疑不定的表情,猶豫了好會兒才小心翼翼地朝物保部的人喊:“這裡……是不是這周圍?”
轂袁一樂:“確實是在那周圍,但是為了防備你瞎蒙,你得確定出大概位置。”
另外四條走道的人不約而同盯著同行者看,卻見這人也是滿臉的不確定神色,偏著腦袋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才站在一個地方立足:“應該是這裡,我麵前這,這裡應該有個東西在。”
“嗯,感知範圍較弱,但也算你過關。”轂袁衝他招手,“你到這邊來,等下一輪。”
這人一臉喜色地跑出走道,另外四人不乾了,還在第四走道那揣摩的人忍不住道:“是不是五條路裡麵隻有一條有東西,這樣也太不公平了吧?”
轂袁翻了個白眼,提高聲音道:“我知道你們有些人要是沒過關會覺得不甘心,但是大家最好清楚一點,想成為超凡是有條件的,就像想進大公司的人得有個好文憑一樣,不是什麼人都能成為超凡。五條絲帶走道上都有東西,被人發現一次後會隨機換位置防備作弊,有自信心的儘管通過走道進行挑戰,沒信心的,大門在那邊。”
這話說出來轂袁又用英語喊了一遍,確認在場的人都能聽懂了,他又繼續催促場上剩下的四人往前走。
走第四條通道的人穿著普通,其實卻是某華夏官僚家庭的後代,這並不稀奇,任何由人構造的規則體係內都絕對會有人動腦筋去鑽規則的空子,這人為了能來物保部參加這次的考核家庭中可沒少出力。自己是鑽空子進來的,腦子裡麵自然也滿是走後門的思維模式,眼見隔壁走道的人過關他自己還沒著沒落,心裡就很急,偏偏他一來吧便趕上了當場考核,沒給他個私底下活動的空間,沒奈何,隻能自己硬著頭皮超前邁步,心裡麵拚命祈禱滿天神佛保佑……結果走完了二十米的通道,他依然嘛感覺也沒有。
“我這條路上是不是什麼也沒有?!”走完全程的這人很不甘心,轂袁讓他去淘汰區他死活不肯去。
轂袁再度翻個白眼,朝旁邊的物保部人員道:“你跟他說,這幾條道上都有什麼。”
站在一邊打下手的是李力帆,聞言老老實實地:“這一輪,一號走道上的是木牌,二號走道石頭,三號走道一堵牆,四號走道大衛雕像,五號走道一把椅子。”李力帆是老實人,說完了還朝那人解釋,“都是用能力構造出來的障礙物,無所謂形體,變幻起來並不麻煩。”
轂袁點下頭,再看憤憤不平的那人:“我們這一關考核的是感知能力,也就是第六感,並不要求能感覺到具體形態,能知道哪個地方有東西存在就行……你什麼也感覺不到,就算王部長是你親爹、他想教你超凡能力也沒法教,你說我們能怎麼辦?”
這人不肯去淘汰區,奔著大門就跑了,轂袁也沒留他,招呼著下一批的五個人繼續考核;這一批算是大爆,五個一臉忐忑走上來的人中間居然有三個感覺到了絲帶走道上的障礙物,其中一個姓摩根的外國友人居然還感覺到了障礙物的具體形態、特驚奇地拿手在他肉眼看不到的障礙物上方摸索了半天;這一來不光是物保部的人老懷大慰,還沒上來考核的人也安心了不少——跑掉那人懷疑的隻有一條道上有東西的猜測還是有不少人將信將疑的,說到底敝帚自珍的心態是個人都有,就算是千辛萬苦才來到考核現場,也難免懷疑物保部的人不舍得教。
“摩根居然這麼厲害?!”外國友人這邊受到的震撼尤其大,特彆是跟那個過關的摩根是大學校友的小喬治,他記憶裡麵這個摩根家特彆遠支的、有八分之一南方黑奴混血的家夥並不是什麼受歡迎的人,若不是摩根家的後輩確實爛得可以、放低標準也挑不出幾個像樣的、隻能把沒吸毒的後輩全都送過來了事,這家夥根本就搭不上這班順風車。
“我聽說這個家夥是個很敏感的乖寶寶,難道敏感的人更容易成為超凡嗎?”同樣是摩根家族後代的一人特彆不理解地嚷嚷道,同一個姓氏的大家族內部也有歧視鏈,純正的白人歧視有黑人混血的遠支理直氣壯。
早些年北美黑奴運動後不知多少黑奴跟著奴隸主姓,隻看姓氏的話是很難分出“貴賤”的——姓華盛頓的黑人多了去了。但是真有家族混血的話又不一樣了,依照血緣遠近、祖上是否給力,總能抬抬身價,當然這個所謂的抬身價極其有限,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家裡是否有權有勢……
“我也很敏感,那麼我也很有希望?”伊頓家的千金羅茜小姐激動地以手捧心,這一刻羅茜小姐無比希望自己是個嬌弱無力傷春悲秋的歐洲公主。
於是下一輪選人的時候羅茜小姐勇敢地舉起了手,然後成功地被淘汰……
“羅茜·伊頓是個敏感的小公主,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羅茜小姐的堂妹、同樣姓伊頓的羅賓小姐捂著嘴冷笑,在下一輪的時候羅賓小姐舉了手,並且跌破眾人眼鏡地過了關。
小喬治緊握著拳頭看著淘汰區裡越來越多的人,鬢角上慢慢滑下冷汗,這種公開審判一樣的考核方式是小喬治沒有想象到的,他以為這些華夏人會講究些體麵、讓他們這些紳士挨個進入封閉安全的小房間內進行挑戰,卻沒有想到這些華夏人實在是缺乏禮數,居然讓他們這些人跟一群華夏平民(誤)一起接受這樣不體麵的考核方式!
當然……小喬治並不認為自己肯定會被淘汰,摩根家的黑人混血和伊頓家那個尖酸刻薄的羅賓都能過關,自己實在沒有理由被唰下來,隻是像這樣如同小醜一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評頭論足,小喬治感覺麵子上掛不住——萬一的萬一沒有通過的話,他之前放過的豪言壯語就成笑話了。
左右衡量、思索再三,小喬治還是舉了手、決定忍著怒氣把這一關渡過去,畢竟他是為了超凡而來,沒道理為著華夏人的失禮自個兒把路斷了。
覺得自己真的是作出了很大犧牲的小喬治,走到絲帶走道前時發現站在自己隔壁走道的是那個才將一米多高、臟兮兮的華夏人小鬼……
“怎麼還有小學生來的?”華夏人的備選區裡有人竊竊私語。
“走後門進來的吧,你們沒看見還是那個負責人親自帶進來的。”有人猜測。
不少人盯著那個神情緊張畏畏縮縮的小學生打量……
“走後門?怎麼看著都像是希望小學公益廣告裡麵的那種山區學生啊?”更多的人感覺不解了。
小喬治麵無表情,心中更恨華夏人的失禮行為……為什麼在他上場的時候把這個小鬼丟過來跟他同一輪?這是羞辱!赤果果的羞辱!
怒氣值100%的小喬治,不等物保部的人催促就走上了絲帶走道,這種小小的羞辱是不可能讓洛克爾家的人失去理智的,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謹慎,注意力空前集中、全身心都投入進來感覺身邊的異樣、每一個毛孔都竭儘全力地為主人服務、從來不被信任的所謂第六感在這一刻火力全開——
走出十幾步後,小喬治渾身一震、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愕的表情……他的眼睛裡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卻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前出現了某種影響他前進的障礙物!
“我果然是……天才!!”小喬治內心激蕩、麵部因激動而泛起紅光,沒錯,他就是這樣的天才人物,任何的難關對他來說都是不存在的、他小喬治·j·洛克爾絕不會在天賦上輸給任何人!
“冷靜、冷靜下來,必須先確定這個東西到底在什麼位置——”小喬治感覺身體上起了不少雞皮疙瘩,這是因為過度激動和過度緊張造成的,他更加努力地去感覺那個擋在他前麵的東西……然後他驚恐地發現,他確實可以察覺到前方出現障礙物,但再多一些的感覺就沒有了,彆說是感覺到具體的形體,他甚至無法感知到這個東西的具體位置?!
而也就在這時……他隔壁走道的那個小鬼、已經走到絲帶儘頭的那個臟兮兮的小學生,抬起手在虛空中摸了幾下什麼,扭頭朝工作人員道:“這裡有個好大的石獅子。”
小喬治是聽得懂中文的,雖然小孩的普通話方言太重,畢竟用詞簡單,理解起來不麻煩。
小喬治抬起視線看看被工作人員帶下走道的小孩,再看看自己前方那個隻有模糊感覺的“東西”,臉上那在參加社區競選時專門練習出來的自信笑容很有些繃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轂袁:“不愧是花妖,看上的都是天才啊天才……小力帆你看,這小孩果然是個天才啊天才~”
李力帆:“……車子哥,都是凡人何況互相傷害呢!”
囧……原來我一周沒更了嗎?!居然完全不知道我有榜單然後又被黑了三期!我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