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曉感受到他溫熱的指尖劃過手心,酥酥的、癢癢的。
每一筆,每一畫,都像是在無言地訴說著什麼。
她努力地將這些筆畫和腦中預設的那個名字重合起來。
寫完最後一筆,一切都已明了。
明了的同時,她更無法原諒。
如果他不喜歡她,她反而能理解他的絕情。
可明明他對她也是動了心的,卻要將她推開呢?
黎曉收回手,默默捏成一個拳。
季扶傾問:“你想知道的,隻有這個?”
黎曉冷笑著說:“不然呢?我問了彆的,你就可以給我我想要的嗎?”
“你想要什麼?”
“你不知道?”
黎曉的眼神瞥過他的左臂,紀檢委員的徽章紅得刺眼。
沒錯,就是刺眼。她在他心裡,可能還比不過這個。他對她的喜歡,就是如此之淺。
其實對話進行到這裡已經沒意義了。
黎曉心裡很明白,哪怕季扶傾是喜歡她的,也不可能為她放棄什麼東西。
優秀的人生,容不下半點灰塵。
這種清醒,才令她膽寒。
他可以為她一時心動,卻不會給她更多。
他們要是真在一起,就跟玷汙了他沒兩樣。
她甚至無法苛責他,是她自己要追他的,為什麼事到如今反而怪他不接受自己呢?
“季扶傾,以後我不會再和你往來了,你也彆再來打擾我。”黎曉說,“今天的事,不會發生第二次了。”
她不會再借著彆的男生故意氣他,他也不要再乾涉她的交友自由。
為什麼氣他呢?
說白了,還是心有不甘,想借機試探他的反應罷了。
現在,黎曉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確是會吃醋的,可吃醋又有什麼意義呢?
季扶傾真是明明白白的人間清醒啊,她再刺激他,他也不可能改變他的決定,徒勞而已。
“黎曉,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季扶傾又問,“你還沒告訴我,你想要的是什麼?”
黎曉唇角掠過一絲自嘲,她挑釁地說:“我要你吻我。”
她知道他不敢的。
換做是彆人,趁著沒人的時候,隨便做什麼都無所畏懼。
可季扶傾……她知道他過不了心裡那道坎。那天她都那樣向他索吻了,他卻始終不願意給她回應。
果然,話一出口,兩人便陷入了僵持。
他隻是看著她,並無動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黎曉鼻腔逸出一絲嘲諷的笑。
她抱著書包,準備下樓。
誰知,下一秒,手腕被人握住。
書包“啪”地掉到了地上,而她被抵到了牆上。
一個濕熱的吻落了下來,唇貼著唇,舌尖抵著舌尖。
比她想象中更加熱烈纏綿。
黎曉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第一反應竟是掙脫。
可他沒有給她機會。
最開始隻是貼著,後來他咬著她的唇瓣,又輕吮她的舌尖。
黎曉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整個人呆呆的,毫無反應。或者說,忘了反應。
他鬆開她的舌尖,在她唇上又停留了幾秒,這才將她放開。
黑暗中,她聽見他深沉的低喘。
要命了這是。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滿意了嗎?”季扶傾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
“你、你……”黎曉腦子成了一團漿糊,“不是應該親臉嗎?”
他將她的一縷鬢發捋到耳後,說:“欠你的,連本帶利還清了。”
黎曉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老天爺,誰來告訴她,季扶傾他怎麼敢的呀?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但是……”季扶傾說,“我比你更貪心。”
黎曉抬起眼睫,不懂他的意思。
“我想要的不隻是這些,”季扶傾繼續說,“黎曉,你之前沒有考慮過和我的將來嗎?”
“將來……”黎曉喃喃道。
她真的從沒想過。
她承認自己目光短淺,當時隻想著被他親親抱抱舉高高。甚至都沒考慮過,等高中畢業之後,她和他該何去何從。
得過且過的精神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儘致的體現,從學習到戀愛都是如此。反倒是季扶傾的拒絕,讓她第一次產生了某種覺醒的念頭。
“季扶傾,”黎曉說,“彆以為你親了我,我就會跟你在一起。”
“現在的確不可以。”季扶傾十分冷靜,好似方才被衝昏頭腦的人不是他一樣。
黎曉:“?”
什麼意思?他又打算白嫖?
作者有話要說: 喝了兩杯咖啡,一夜沒睡,現在是白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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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個預收《月亮捕手》,文案在上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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