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2 / 2)

重生九零女天師 胖大蔥 17017 字 9個月前

程旭奇怪的目光掃過去,挑著眉毛衝趙雪槐示意小姑娘熱情得不正常。

趙雪槐回以一笑,手去攬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桑洋的肩:“桑洋,你看我做什麼?我是不是比徐剛要好啊,綁了我來做壓寨夫郎怎麼樣?”

桑洋這回臉直接紅成了紅太陽,對著趙雪槐點頭又搖頭,不知所措得厲害。

調戲完小姑娘,趙雪槐看看天色,提醒:“是不是傍晚了啊。”

桑洋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嗯,我們前麵就是籃子花開的地方。其他東西我準備好了。”

兩個女孩走在前麵,男人們在後麵。徐剛聽了這話鬆口氣,半下午下來,他也是知道小女孩不會為難他的小命了。程旭拍拍他的肩,笑著看他。

徐剛覺得他連長比親爹還靠譜,心裡感動得一塌糊塗,咧嘴笑道:“連長,我們明兒連裡吧,幾天不見,我可是想兄弟們了。”

“行啊。”程旭一口答應,然後還沒等徐剛高興,又蹦出下一句:“豬圈輪到你打掃了吧。”

“哦。”徐剛開始想親爹了。

摘了籃子狀的籃子花,桑洋帶著人回家。桑洋阿爸阿媽準備著晚飯,桑洋就自己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搗成糊糊,加入最後一味籃子花,大功告成。

桑洋心虛地看了徐剛一眼:“我可以去外麵給你引蟲嗎?”

徐剛看向趙雪槐,趙大師點點頭:“去吧,沒事。”這一樁事的起因,就是小女孩的心思,兩人解決了更好。反正趙雪槐是絕不信,徐剛沒見過桑洋的,隻不過一個記得,一個卻是忘了。

趙雪槐點了頭,徐剛悶聲道:“嗯,去外麵。”他又補了句:“彆走遠了。”

桑洋點點頭,隻帶著人在自己家沒人的屋外一腳。

桑洋乾巴巴地解釋:“你見過我的,跳舞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呢。”

“哦。”徐剛答。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是真的不記得。

徐剛太冷淡,桑洋就用小刀去割了徐剛的手指頭,讓血往外流,同時把糊糊狀的引子往徐剛手指上摸。

徐剛忍不住看了一眼黑黑胖胖的小姑娘,心裡有點虛。其實慫地在擔心對方又做什麼手腳,不過想到趙大師的手段,徐剛才鬆了口氣。

桑洋發現對方也在看她,又想哭了。“你是不是嫌棄我胖啊!還這麼黑?”

“沒有。”徐剛覺得自己不是隻看相貌的人。

誰知道這句沒有不僅沒有起到作用,桑洋還哭得更厲害了。寨子裡的小姑娘們好看得多,桑洋這樣的外表讓她很自卑。她很直接地想著,自己這樣是不討人喜歡的。那天看到徐剛,覺得徐剛人特彆好,也就著魔一樣把蠱蟲想辦法引進了徐剛身上。

桑洋哭得徐剛心煩,徐剛乾脆直接地道:“長得不好看就不好看,我自己也沒像我連長一樣長得能勾小姑娘。”徐剛舉了例子,頓了頓才說:“我覺得你這個做法不對,給人隨便下蟲,萬一我沒找過來,你要把我害死嗎?”

“不會死的,過陣子蟲長大了就好了。”桑洋弱弱地解釋。

徐剛:“那你也錯了,以後彆這麼乾了。你這麼乾了,對方也不會喜歡你。你看看你,要是好好和我說,說不定我還和你試試。你這樣搞,我想起你就害怕。”徐剛後來琢磨了一下,懂了這個桃花蠱的含義。

桑洋哭著點了點頭,抹了點眼淚想往徐剛劃破的手指頭上抹。

徐剛收回手:“你這小丫頭,又乾嘛呢?”

桑洋抬頭,露出圓滾滾的臉:“蟲還沒出來,要抹點眼淚。我不乾彆的,我曉得錯了。”

抹完眼淚,一條蟲子就從徐剛手指頭裡鑽了出來。桑洋用竹筒裝了,掛在身上。

徐剛覺得怪不自在,往屋裡走去。

桑洋走在他後麵,眼淚擦乾淨了。然後一眨眼的功夫,桑洋麵色開始發白,感受著身體內的精氣力量一點點流逝。這是蠱蟲主人需要受到的懲罰,做什麼事,都需要代價。

坐到飯桌旁,桑洋已經麵白如紙。不過眾人都裝作沒發現,自顧自地說著彆的話題。桑洋坐在趙雪槐身邊,老老實實地低著頭,看看徐剛又看看趙雪槐。

吃完晚飯後,桑洋白著一張臉,積極主動地要和趙雪槐住一間房。

趙雪槐掃視一圈,笑著猜道:“你們家桑洋你收拾的吧,挺漂亮。”

桑洋換下了白天的不合身的寬大的衣服,穿了一件淺亞麻色的睡衣,蹲坐在木地板上。聽見趙雪槐說漂亮,紅著臉點點頭:“是我收拾的,我不愛出門。”外麵都是笑話她的人。

“出門逛逛也好,你們寨子多漂亮,外麵人想看都看不到呢。”趙雪槐說的是真話,寨子裡有種特色的風情。掃視房間一圈,滿足好奇心後,趙雪槐打了個嗬欠:“我們睡覺吧。”

早上起得早,又坐車坐了那麼久,趙雪槐早累了。

客人說了睡覺,桑洋就跟著躺下。

蠟燭一吹,室內就黑黢黢的。隻有一兩聲的蟲鳴,還有草木的氣息亂竄,讓人心神都放鬆下來。

桑洋翻來覆去,動靜不大,但讓趙雪槐無法安眠。趙雪槐皺著眉開口:“桑洋,你還不睡嗎?”今天忙活這一天,起因可都是這小姑娘的一個私心念頭。

桑洋沒聽出趙雪槐的不悅,她嘟囔著開口,興許是因為從沒有和彆人一起睡過語氣裡還帶點欣喜:“我們來聊天吧。”

“你想聊什麼?”趙雪槐單手撐在腦後,又打了個嗬欠。

“我……我想變成你這樣的人。”桑洋小聲說,聲音帶著羨慕。

“我這樣的?”趙雪槐在黑暗中看向桑洋。

桑洋道:“對啊,我覺得你特彆厲害,他們都聽你的。嗯……還有你長得也好看,我也想變好看。”

“噗!我哪裡好看了?”趙雪槐被勾起一點興趣,什麼時候自己也成了讓人欣羨的對象。真是有意思,趙雪槐在黑暗裡勾起唇角。

“笑起來好看,戴著花環也好看。反正看起來,就特彆舒服,不像我。”桑洋儘可能地描述著。

“舒服?”趙雪槐反問了一句,然後笑著道:“傻姑娘,那是自信。你太介意彆人對你的看法了,事實上除了那些無聊又無趣的人,誰會一直關注你。你自己過得舒服不就行了,喜歡在外麵看花看草,就去看,又不是彆人家的。”

“可是他們都不喜歡我出現。”桑洋咬了咬唇,把自己縮成一團。

“不喜歡就不喜歡唄。”活到過老的趙雪槐從來不覺得那些旁人的喜歡有什麼用。我們需要社交,但不需要的事那些惡性的,值得交往的朋友家人的看法,才是值得重視的。

趙雪槐語氣灑脫得不行,對桑洋內心的衝擊也不可謂不大。

但一時間,桑洋依舊控製不住自己在乎彆人看法的想法,似乎就是習慣了這樣的在乎和人生,在彆人的指點下兢兢戰戰,唯恐自己哪點不合人意做得不好了。

“彆人的喜歡與你何乾,就是看你不舒服也和你沒關係,反正不舒服的不是你。你要是因為彆人的看法不高興了,那才是自己的損失。多愛自己一點,徐剛這樣的事不要去做了,下回遇到狠心的你這小命都沒了。”趙雪槐說到這,語氣有點衝。

人命相關的事,哪裡能這麼輕易地拿在手裡把玩。縱是見多了生死,趙雪槐依舊覺得活著很珍貴。

桑洋點點頭,認真解釋:“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會做。村長阿叔說了,阿爸阿媽也罵過我。我也知道自己錯了,還好徐剛沒出事。”

“知道錯就行。以後衣服穿合身一點的,吃飯不要出太飽,瘦下來就好看了。不過好看要是為了自己看順眼,美給自己看。”趙雪槐翻過身:“不和你聊了,我困得要死。”

桑洋閉上嘴巴,開始沉默地思考,手放在軟乎乎的肚皮上,心裡邊歎氣邊高興。

第二天,清晨的光線照進二樓的房間。格擋的簾子透進一道道細密的光,室內溫度慢慢地上爬,趙雪槐翻身起床。

一行人用過早飯,帶上自己的東西坐車。

桑洋阿爸阿媽心裡過意不去,給徐剛塞了一堆的山貨,據說還有一些補身子的東西,這些都備了雙份的。

桑洋站在山坡上,身後是一簇一簇含苞待放的籃子花,她看著那輛車子越行越遠。今天桑洋還穿著不合身的衣服,不過頭發都挽了起來,把圓滾滾的臉露了出來,倒是精神了幾分。

車子一路往更熱鬨的地方開去,從寨子到一個小縣,再到沿著大路開到市裡。

先停在了徐剛家,徐剛和那個帶路的阿叔下車,然後程旭和李唐送趙雪槐到明盛公寓樓下。

趙雪槐下了車,發現程旭也跟著下來了。她走遠車兩步,回頭看對方。

程旭勾著唇笑,一臉蕩漾寫著你懂。他掏出一個紅封遞給趙雪槐:“辛苦趙大師了,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少了不添啊,最近手頭不寬。”

趙雪槐拿著揣進兜裡:“行,不嫌棄少。你們回去吧,出來好幾天了。”

程旭和李唐都是軍隊的,什麼時候出來放風,什麼時候訓練都是有計劃有規矩的。軍伍中最講究的東西,就是遵守紀律。如果不是程旭在這邊職位還算大,能州官放火一把,回去肯定吃不了好果子。

程旭揮揮手:“行,小妹我和李唐就回去了,你上去吧。”對著比自己小的丫頭,程旭感覺還是喊小妹自在。一口一個大師,不知道的還因為他喊得老男人呢!

趙雪槐揣著東西往裡走,沿著樓梯往上走到二樓。這公寓一共四層樓,二樓的位置相當不錯。

上了樓梯口一拐,就看到一大團蹲在自己的門前。

聽到腳步聲,羅鬆軍猛地抬起頭,眼裡帶著希冀。一認出趙雪槐,對方就刷地站了起來,然後又因為腿發麻歪歪捏捏地往下倒去。

雖然動作狼狽,但是羅鬆軍聲音中氣十足,一點也不耽誤地說出了自己的激動 :“趙同誌,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等你好兩天了!”

剛虧了一個人情,錢就來了。趙雪槐看著羅鬆軍的目光十分和藹,簡直可以說是慈祥了。

“羅同誌,怎麼了?你這腳都蹲麻了,怎麼不在下麵坐著等,先進去坐。”趙雪槐扶了對方胳膊一把,掏出鑰匙想把門打開。

羅鬆軍卻是一臉急切,又有點不好意思:“趙同誌,我這事有點急,攸關我朋友父親的性命,能不能現在就出發。不走路,您放心,我剛買了車呢。”

說著,羅鬆軍還搓了搓手,顯然有點手足無措。

對方一個三十好幾的人,上回遇到自己姓名堪憂的情況都沒這麼急。這回倒是急切都上了臉,趙雪槐心裡生出疑惑。

她收回鑰匙,道:“幫忙倒是沒問題,不過是看在您的麵子上了。我這剛從外麵坐了一上午的車回來呢,要不是您,我可不想出門。”

羅鬆軍嗬嗬笑,臉上的疲憊都淡了一些:“麻煩趙大師,實在不好意思。我給您帶路。”

趙雪槐的答應讓羅鬆軍心裡鬆了一口氣,對方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能請到這位年輕的大師再好不過了,也希望能幫上那人。

至於趙雪槐的客套話,看他的麵子,他們都隻見了一麵呢?能有多少麵子,還不是看在錢的麵子。錢這東西,羅鬆軍舍得,隻要對方能幫上忙,他肯定不虧待趙大師,也記趙大師這個情。

剛下了車,又坐上了另一輛車往彆的地方去,這不是最殘酷的。殘酷的是趙雪槐還得保持大師的形象,挺直了身板,正襟危坐。

為了避免自己一不留神形象沒了,趙雪槐決定問問情況:“羅同誌,不知你這回幫的什麼忙?能說說情況嗎?”

市裡車開得不快,路上人也少。羅鬆軍就一邊注意車一邊說道:“這回是我一個朋友爸爸得了一個怪病,我看這怪病不正常,就想請您去看看。我那個朋友的爸爸從幾個月前身體就開始不舒服,但是去醫院檢查什麼都檢查不出來。我朋友就以為是醫院不好,帶著老人家換了好幾家有名醫院,結果還是沒用。”

“後來老人家嫌棄折騰,就回了市裡。可是身體也不見好,還愈發嚴重。我之前一直在擔心我自己的事,忙活完這幾天才知道我朋友爸爸病得這麼嚴重。”羅鬆軍說著,麵上露出遺憾的神情。

趙雪槐覺得,羅鬆軍和這朋友八成感情很好。不過這些和事情無關,趙雪槐拐回正題:“那是什麼古怪?除了去醫院,請彆人瞧過了嗎?”

“聽說是請過好些了,都沒有成效。您彆看我之前那樣,我也偷偷請過幾個什麼大事,可是那些人連我什麼毛病都看不出來。趙大師您一出手,我這邊就安好無憂,所以這方麵的事我頭一個就想到找您了。”

羅鬆軍也是無奈。前些年嚴厲打擊,這些東西誰還敢傳承。他能找出來的那些個人,也差不多都是麵子貨。而他這回幫忙的田家,底蘊比他羅鬆軍強很多。找來的人也據說是有本事的,不過都束手無策。

田家也是現在羅鬆軍的老板家,以前對他照拂頗多,他是真心想幫忙。自己又恰好認識趙雪槐,這才蹲守了兩天,就等著趙雪槐去看上一看。不論結果如何,他啊至少儘力過。

分神想了一通,羅鬆軍回神給趙雪槐解釋他老板田震身上的古怪。

“我朋友父親今年五十八,之前身體一直很好。大概三個月前,身上開始出現一些黑色的點子。一開始都沒注意,後來那些黑點慢慢變大,才發現不對勁,人也開始生病。後來醫院花錢忙活,又請人看,一點用沒有,現在老人家全身都是黑乎乎的,像墨水裡泡過一樣!也不能動,就隻能躺著受罪。”羅鬆軍眉心緊皺。

趙雪槐說到破門,徐老太太才算怕了,沒有底氣地又對著趙雪槐說了一通好話。

“大師啊,還得辛苦你陪這個兔崽子去寨子一趟,回頭我給你燉我們這邊的豬腳蹄湯呀!”誇了一通趙雪槐,徐老太太訕笑著說出自己的目的。老太太還是覺得趙雪槐靠譜,她跟著徐剛一起去寨子,老太太才放心。

這種老人家的心思,有時候瞧著還有點可愛,趙雪槐覺得滿足一下也沒什麼。而且趙雪槐也習慣把一件事解決了再去應付下一件,她笑著答應:“您放心,我來了這兒就是要幫忙的。程連長請我來,他的麵子可不能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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