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學多點東西也不錯啊。”大石誇道,“還可以練肌肉呢,正好可以彌補你在力量上的不足。乾給你的訓練任務也是這個性質吧?”
龍馬愣了一下,雖然這不是她決心學劍的初衷……但好像也沒錯?
“會不會很辛苦?”大石關心地問,“平日裡網球的訓練量已經很多了吧,體力和時間上的分配……”
“是一個很嚴格的老師。”龍馬想了想說,“不過,我覺得正好。”
“嗯,不要勉強。”大石看向手塚,又提議,“還是我來拿吧?你的手,小心……”
手塚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他伸出的手,兩人的動作都頓了頓。接著大石乾咳了一聲:“哎,彆客氣,你不是說不重嗎?給我也沒什麼問題吧。”
龍馬狐疑地看著他倆之間無聲的眼神交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也看向了手塚的手臂。這下,他終於無法堅持了,隻好鬆手讓給了大石。
大石滿意了,看了看手表,又問龍馬:“等會兒你是先跟我們一起去立海大呢,還是分開走?”
傳說中戰無不勝的立海大啊。
龍馬早就想見識一下了,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點頭:“我不急著去道館。”
*
有著百年曆史的立海大附屬國中,不愧為名校之稱,才踏入校園,這氛圍就和彆的地方不太一樣。
因為是周末,除了社團活動外,並沒有太多學生。他們一路順著路牌指示的方向走去,不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抽簽會場所在的禮堂。
要把包裹搬進禮堂就有些誇張了,大石停下來,苦惱地看了一眼:“話說越前,這東西既然是要替換的,不能直接扔掉嗎?”
“不行,要檢查的。”龍馬搖頭。
“先找個地方寄存一下吧。”他提議,掉頭張望起來,“這附近離網球場不遠,應該有開放的活動室……之類的地方?”
“我來吧。”
這回可不能麻煩前輩了,龍馬抱起包裹,向他們點點頭:“我待會兒再過來。”
“彆走遠了。”手塚叮囑道。
“就這麼大的校園,不會迷路的吧?”大石笑著說,“好了,去吧。”
兩人目送龍馬遠去,突然,大石扭頭,不太確定地又問了一句:“應該不會的吧?”
手塚:“……”
他轉身走向會場,淡淡地拋下一句:“要遲到了。”
“哎喲!”
這學校怪空曠的。
龍馬邊走邊嘀咕,來的時候沒看見幾個人,沿著這條校道繼續往下走,照樣還是沒見到什麼人。校道旁樹木茂盛,鬱鬱蔥蔥,遮住了頭頂過於火辣的陽光,涼快了不少。
繞過禮堂之後,龍馬又走了一段,才看到了體育館。
被樹林擋住的體育館旁邊,似乎還有露天的網球場,從距離和方位來判斷,龍馬很快發現,自己應該是繞遠路了。
如果剛才從禮堂那邊選另一個方向,應該很快就到了——難道是被櫻乃傳染了?她不由陷入沉思。
漸漸走近了,是網球場沒錯。節奏感十足的擊球聲從小樹林的另一頭傳來,龍馬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隻可惜礙於懷裡的包裹太龐大,十分限製她的動作和速度。
“差太多了吧!”一個張揚的聲音隔著一道看台的牆壁,清晰又響亮,“你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哦!”
龍馬三步並作兩步跨上看台的台階,朝下望去,偌大的球場中,隻有一個穿著隊服的男生,大搖大擺地站在這一頭,而另一側,一群人三三兩兩地分散坐著,都是普通的運動衫,看不出身份。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龍馬走近了兩步。
“中川前輩!”
“就這樣吧,切原。”那個被叫做中川的氣喘籲籲地擺了擺手,彎腰撐著膝蓋,然後又拍了拍大腿,讓肌肉放鬆下來。
他稍作停息,拿著球拍回到了場邊,往同伴身邊一坐,伸手去拿運動飲料。他旁邊那群人看上去也累得不輕,甚至沒說話的興致,各自拿著毛巾擦汗。
唯獨剩下場中的那少年,明明看上去也疲憊得很,但精神還不錯,似乎不是很滿意,抓著球拍甩了甩胳膊,咂舌:“下一個呢?——沒啦?哎,好吧。那副部長呢?”
“他好像去接待雜誌社的記者采訪了。”其中一人答道。
另一個人也道:“話說,你們快要抽簽了吧?”
“唔,好像是。”切原漫不經心地應著,“就在後麵禮堂呢。”
要換做是彆的人,早迫不及待地去看看對手的分組情形了,但對於立海大來說,這好像並沒什麼值得關注的。
青學?冰帝,又或者是六角中?都無所謂,不在乎。
這就是王者立海大,不是單純的自信,而是實力,讓他們擁有藐視一切的資本和底氣。
“不過,我也該放鬆一下了。”切原自言自語道,放鬆下來,不禁打了個哈欠。
畢竟也是連續和多人車輪戰,就算再怎麼精力旺盛,也會感到倦意的。他放下球拍,正想活動一下有些發酸的手臂和肩膀,突然察覺到原本無人的看台投來了一道目光。
他們這些人,或許在彆的事情上有些粗神經,但到了網球的地界,絕對都是頂尖的敏銳感官。
切原猛地回頭望去,正與龍馬遙遙相望。
在看清對方的那一瞬間,他張大嘴,“啊”了一聲,眼睛瞪得圓圓的。
這不是——那天在公交車上遇到的?
好像有些眼熟。
龍馬此時還停留在這一階段,努力地回想著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就看到對方精神一振,興致衝衝地朝看台跑來,手臂一撐,就翻過了牆,跳到了台階上。
“是你啊!”切原打招呼。
“啊……”龍馬愣了一下,便點點頭。近距離這麼一看,這張揚得如海帶一般的頭發,終於喚醒了她的記憶。
“你好。”
“你、呃,”切原覺得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反而變得拘謹起來,口不擇言,舌頭差點沒打結,“你怎麼來神奈川了啊?”
龍馬雖然不是很明白對方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激動,但要說來意嘛,也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來抽簽的。”
“關東大賽嗎?”切原忙問,“我記得你是——青春學園的,是吧!啊,當然,青學也肯定晉級了嘛!你是跟著校隊一起來的嗎?”
“嗯。”
“那……”切原又卡殼了,半天才支吾了一聲,“那你是不是迷路了啊?”
“沒有。”龍馬斷然否認,看到對方不太相信的眼神,鄭重地聲明,“隻是聽到這裡有聲音,過來看看。”
“哦……好可惜。”他眨了眨眼睛,“我已經打完了。”
龍馬看向他隊服上的logo:“你是立海大的正選?”
“對啊。”
“哦,那以後會有機會的。”她淡定道。
切原也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想了想,也點頭:“你說得對,說不定我會和你們學校的前輩在賽場上相遇呢!”
“那小子在乾嘛?”
身後,高年級的前輩小聲議論。
“不知道啊。”
“是認識的朋友嗎?”
“這家夥的性格還真是百變啊,”中川歎道,“要是球場上也可愛一點就好了。”
正說著,兩人已經換了個方向,像是要朝著禮堂的方向去了。
又有人忍不住問:“他不是對抽簽不感興趣的嗎?”
“鬼知道……”
中川撓頭。
話音剛落,他們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切原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