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一個哆嗦,立刻坦言相告:“實不相瞞,是一個神仙告訴我的。”
“哈?”
方丈一臉驚恐地看著陳唐唐身後的白龍馬:“剛剛……這匹馬是不是講話了?”
八戒微笑:“並沒有,您怕是最近憂思過度產生了幻覺。”
“啊?是這樣的嗎?”方丈揉了揉耳朵,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立刻道:“不對不對,馬怎麼進到屋子裡來了?這可是大殿!”
沙悟淨:“你們寶塔都被血雨汙了,寺廟也破敗不堪,佛祖金身都剝落了,還在意這個?”
金光寺的方丈捂著胸口退了好幾步。
啊,心都要被刀子戳爛了。
陳唐唐道:“貧僧保證這是一匹好馬兒。”
敖烈羞羞答答地看了師父一眼。
金光寺的方丈立刻捂住了自己眼睛:“完了,完了,看來貧僧真的憂思過重,非但出現幻聽,現在還出現幻覺了。”
陳唐唐瞥了徒兒們一眼。
瞧瞧你們乾的好事。
沙悟淨當即擼起了袖子:“我這就把馬拽出去,喂些乾草。”
敖烈瞪圓了馬眼。
臥槽,你要對我做什麼!快放開!
敖烈和沙悟淨較著勁兒。
金光寺的方丈閉著眼睛道:“一天夜裡,貧僧在睡覺,突然有個神仙叫醒了貧僧,說是去西天取經的聖僧將要經過這裡,隻要聖僧上去掃掃塔,那寶塔將會重現光明。”
八戒輕笑一聲:“這就奇怪了,你以前見過神仙嗎?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神仙?”
方丈撫掌道:“因為他們亮閃閃的,還會飛。”
孫行者不客氣道:“你判斷神仙的方式還真簡單,那螢火蟲也是神仙了?”
“你!”方丈被氣得吐血。
八戒繼續道:“你見的究竟是不是神仙,這還真是個問題!”
“聖僧!”方丈被氣得瑟瑟發抖,他瞪向陳唐唐:“聖僧你怎麼說?”
陳唐唐慢悠悠回過神來:“啊?幻覺……不是,貧僧的馬兒……”
方丈:“……”
你從哪裡就開始走神了啊!合著你都沒聽見是不是?
方丈已經要被氣死了。
這就是金光寺的救贖?東土來的聖僧?
靠著她救金光寺,貧僧還不如就地圓寂,去往西天極樂找佛祖來的快。
“算了,就不麻煩聖僧掃塔……”方丈換身要走。
陳唐唐:“阿彌陀佛,如果要貧僧掃塔的話……”
方丈停住了腳步,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八戒立刻道:“對我們師父有什麼好處嗎?”
他熟練地討價還價:“總不能讓師父白白冒著生命危險為你們掃塔吧?”
就掃個塔能有什麼危險啊?是塔能把你吃了,還是能有人把你搶了啊?
方丈一臉荒謬:“你們真的是和尚?”
陳唐唐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了寺裡僧人的枷鎖上。
啊,比起帶著枷鎖的和尚,反倒他們更像和尚。
方丈:“……”
好吧。
方丈攤著手無奈道:“寺裡眼下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若是有你們瞧得上眼的,貧僧會雙手奉上。”
八戒立刻用扇子捂著嘴,露出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瞧方丈說的,我們隻是在和你開玩笑。”
方丈嘴角一抽。
完全不像。
八戒笑道:“剛剛出言試探,也隻是想知道方丈是不是真的要解決寶塔一事,還是彆有用心……”
眼見著方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陳唐唐立刻打斷八戒的話:“貧僧曾發宏願,一路西行,遇寺拜佛,見塔掃塔,今日便是貧僧履行之際,貧僧義不容辭。”
早說啊,非要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方丈鬆了一口氣。
孫行者卻眯起眼睛。
陳唐唐道:“悟淨,你在下麵牽著馬就好,悟空和悟能隨為師上去。”
孫行者、八戒、沙悟淨:“是。”
敖烈:“……”馬不服!
他們幾人在享用被方丈安排的齋飯時,八戒趁周圍沒人突然問:“師父在憂心什麼?”
陳唐唐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八戒含笑:“師父頻頻走神,難道不是因為擔憂嗎?”
陳唐唐:“八戒,你可真是貧僧的……”
“咳!”孫行者冷冷地咳嗽了一聲。
陳唐唐轉而道:“貧僧確實在想一件事情。”
同桌吃飯的三個徒弟齊刷刷看向她。
陳唐唐摸著下巴道:“血雨該不是芭蕉扇引來的吧?”
沙悟淨:“啊,師父你……”
孫行者搖頭:“時間對不上。”
八戒含笑:“師父真是越來越溫柔了,若是師父再走走心該多好。”
陳唐唐撓了撓頭,沒明白八戒的意思。
四人用完齋飯,白龍馬也吃過了乾草。
敖烈:“……”呸!
陳唐唐好好沐浴了一番,拿著一把新掃帚來到寶塔下。
正等在寶塔下的八戒和孫行者同時回頭,見披著晚霞而來的僧人,齊齊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