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1 / 2)

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後,韋念安露出滿意的微笑:“我非六扇門中人,此事如何斷決,還要請教伍大人。”

伍識道趕忙道:“通判哪裡的話,您掌管壽州訴訟事,自然比下官老道些。”

韋念安:“自從月樓不幸去世後,這些天我一直在調查他的案子,倒是有了些證據,伍大人可要一觀?”

說話間,早已經有侍衛捧了一隻箱子上來,伍識道略略揭開箱蓋,瞧見裡麵金光燦燦,晃人眼目,又掂了下重量,不由麵露微笑:“此案情節清楚,下官回去寫好卷宗,到時候再呈上來請通判過目。”

韋念安端起茶盞:“伍大人辛苦。”

她了解伍識道的性格,知道此人就算不看在金子的份上,也多半會抹平此案。不過比起權勢壓迫,韋念安覺得依靠利誘更能叫人心甘情願微自己辦事。

而且這箱金子也不用韋念安自己出錢——陸月樓身故後,他藏在府邸的許多錢財,自然便被文博知用各種理由送向了通判府。

伍識道微微低頭:“下官心中明白,大人一切放心。”

目送伍識道離開通判府,韋念安越發覺得問悲門那邊給的計策不錯,所以在溝通時也投桃報李,不該提的絕不提起,講述案情的時候,全程都小心規避朝輕岫的名字,沒讓問悲門主的身影也一起出現在卷宗當中。

至於懷宜城那邊的資料,當然也不會留下朝輕岫的痕跡,畢竟案件的首告是為王家老宅看門的那對老夫妻。

當然要是有哪位厲害的花鳥使忽然想要深入調查的話,可能會發現,那對老夫妻其實是王家兄弟的仇家——當日韋念安等人為了長期掌握王三王四等人的把柄,就壓下了他們做的一些壞事,那對老夫妻被迫流落江湖,被問悲門收容,並在合適的時機,承擔了一些特彆適合自己的工作。

查四玉等伍識道離開後才從通判府中告辭而出。

她想著方才看見的場景,覺得難怪門主會點名叫伍識道來辦這個案子,永寧府這些花鳥使,當真是各有所長。

比如眼下這個案件,交到彆人手中,或許也能得出相同的結果,卻要朝輕岫多費些心思,將案子做得鐵證如山才好。

可換了伍識道來,隻需要短短半個時辰,事情就已經塵埃落定。

查四玉騎馬回總舵,向門主報告今日的見聞。

途中,查四玉路過一家掛著不二齋牌子的食肆時,抬頭往上看了一眼,又平靜地收回了目光。

*

永寧府的街道上似乎永遠行人如織。

路上已經有人摘了鮮花叫賣,有些店鋪會將鮮花油炸或者醃漬,製作成各類帶著甜蜜氣息的吃食,吸引著過路人的注意。

伍識道走進這片人間煙火中,感覺自己逐漸被一種懶洋洋的氛圍給包裹住了全身,一時間不大想要返回衙門。

——雖說花鳥使一向事務繁忙,幸而伍大人辦案經驗豐富,總能憑著自身遠超眾人的工作效率,總是能擠

出足夠的時間來休息。

伍識道已經跟韋念安達成一致,那箱金子也早被人送回府中,一時間手頭也沒要緊的事項,加上充盈在空氣中的食物芬芳實在誘人,乾脆順路去了趟食肆,打算以好酒好菜犒勞自己一番。

食肆的掌櫃與伍識道十分相熟,知道作者為花鳥使大人習慣在三樓用飯,本該在看見伍識道的時候就將人帶去老座位,今日卻麵露為難之色,悄悄道:“今天不巧,小店的三樓已經被人包下了。二樓的視野也不差,大人講究一二,隨意吃頓便飯如何?”

伍識道有些不滿,隻是掌櫃一直賠笑作揖還表示願意免費奉送些酒水菜肴,一時間卻也不好發作。

就在他打算坐在二樓時,恰好瞧見一位女使從三樓走下,對伍識道客客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來人可是伍大人?請大人上座。”

作為六扇門高官,伍識道遇見人請客是常事,心中絲毫沒有疑心,當下衝著女使略點了下頭,就直接上了三樓,隨後看見包了全場後隻卻讓人上了盆鹽炒黃豆跟一盆肉湯的許白水。

伍識道:“……許少掌櫃?”

許白水坐在椅子上拱拱手,笑:“伍大人。”然後態度隨意地盛了一碗湯給對方,道,“先潤潤口。”

伍識道料想許家的孩子絕不至於在食肆中明著給自己下毒,就乾脆接過喝了一口。

肉湯下肚後,伍識道的眉毛動了動,整個人的神情仿佛就此舒展開來,忍不住問:“這是什麼湯?我怎麼從未嘗過。”

許白水回答:“鵪鶉湯。”

伍識道又仔細感受了一會,末了笑著搖頭:“不大像,少掌櫃誆我。”

許白水解釋:“不是燉出來的湯,是將小鵪鶉腿上的肉用銀針剃下來,然後放在雞油裡加料浸泡一段時間,大火快炒,直到起鍋前才加進湯裡。”

伍識道:“伍某常來店裡,從未見過這道菜,可見是大掌櫃家中的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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