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主不是要尋東西?”
“嗯……已經找到了。”
“那——”薑佛桑想說既是找到了,自己便不打擾他休息。
然蕭元度豈會給她離開的機會?
交頸糾纏了半天,終究還是纏到了榻上去。
帳幔被隨手一扯撒了下來,光線為之一暗。蕭元度把她壓在榻上狠狠地親,毫不掩飾湧動的貪求以及對她的渴盼。
他是如此的霸道且急切,眼中的情愫更是濃得化不開,像是一個湍急的漩渦,稍不留神就會被卷入其中、吞噬滅頂。薑佛桑不敢多看,偏又被他困著抽身不得,隻能偏過頭去,緊緊閉上了眼睛。
理智岌岌可危,深藏的本能卻被喚醒,燎原之火很快侵蝕了一切。
蕭元度心底無限快慰。可是不夠、還不夠,他像一隻不知饜足的獸,更迫切地想要再攫取些什麼以填飽餓了許久的轆轆饑腸。
胸腔處若萬馬奔騰,心跳聲如雷如鼓,震得耳膜發疼。
蕭元度也說不清這一刻究竟是怎麼個感受,隻有對她的渴望是真切的。
想要她,還想……
艱難停住,短暫分開來。
“七娘,我們,”蕭元度無聲吞咽了一下,再開口,聲音有些按捺的低啞,“我們要個孩子吧。”
夫婦之間,情到濃時,這句話自然而然。
可也正是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讓薑佛桑瞬間恢複了清醒。
不知是因為孩子二字,還是他已許久不曾叫過的那聲七娘。
理智回籠的瞬間,薑佛桑並沒有急著推開她。腦筋飛速轉動著,她在想,該怎麼解決眼下困境。
孩子必是不能生的,但圓房之事,推得了一次兩次,還能推得了三年五年?
要想一勞永逸,除非直接撕破臉……
然蕭元度被勾起了興致,這會兒又正是興濃時,以他的性子,不得到手絕不會罷休。撕破臉後他會做出甚麼?會否對她不利?實在無法預料。
蕭元度見她恍神,目光沉了沉,這次卻沒有退讓。
他不準備再退讓了。
巫雄時他就一直在等,上個月與潘嶽那一番交談後,更打定了主意再給薑女一些時間。
但是信都軍營裡發生的一件小事讓他改變了想法。
那晚,給薑女複完信,他橫豎睡不著,便想出去走走,結果在河邊看到一個巡夜的小卒偷偷抹淚。
蕭元度很看不上男人掉淚,問他緣故。孰料那小卒悲從中來,竟嚎啕痛哭起來。
他聽得腦門疼,轉身要走時,小卒抽噎著說出了自己的傷心事。
小卒是因家貧不得已才從的軍,走時讓心愛的姑娘等他,結果半年不到,心上人就被家中強行嫁予了一個年近五旬之人——對方薄有家資,急缺子嗣。
小卒傷心欲絕,自此再未還鄉。
這樣又過了三年,從同鄉處得知心上人因遲遲未能生養被夫家休棄了。
當即便想回去娶她,又實在過不去心裡的坎。
便想著再等等,等到年底……等來的卻是她投河自儘的消息。
因等待而錯失,錯失一次,被彆人得了去;錯失兩次,陰陽相隔。蕭元度可不想犯這種蠢。
薑女已是他的妻子,倒不擔心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