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0震驚(1 / 2)

魏準迅速冷靜下來。

小波變換圖像壓縮原理和三個最高等級的圖像編碼再基礎不過。

眾人鴉雀無聲也隻不過是因為楚若渝實在太年輕, 沒想到她真的會下功夫去鑽研。

至於對EZW編碼器算法進行壓縮,如果楚若渝憑一己之力就有突破性的進展,那在座的教授們通通可以去撞牆了。

心思轉圜間, 魏準索性自貶,“既然楚若渝在研究上有了一定的進展,她完全可以獨自帶隊,何必屈居於助手的位置。咱們也不好平白無故搶功勞。”

字字句句都是為了楚若渝著想,但陰陽怪氣的語調實在叫人不舒服。

係統拍手稱快, “瞌睡送枕頭, 這不就來了?”

楚若渝顧忌著潘石頃的情緒, 不敢發表言論,但她的心裡卻是非常讚同。

害怕被彆人看到愉悅的神情,她不得不低下頭。

這一幕落在潘石頃眼裡, 相當刺眼。

憑什麼楚若渝給自己當徒弟後,就要受委屈?

他明明按照章程辦事, 卻被多番挑刺。

無名火驟然爆發,潘石頃喘著粗氣平複了一下怒意, 然後他一字一頓道, “既然如此, 那就讓她獨自帶隊。”

魏準倏然愣住。

設想了各種各樣的回答,偏偏沒料到這一種。

他心頭浮出了不好的預感。

而這時, 就聽潘石頃繼續道,“我給她當助手,至於研究, 誰愛做誰做吧,項目裡想添幾個人就添幾個人。”

說完,他拿出手機, 直截了當退群。

眾人猝不及防,一個個顧不得看熱鬨,連忙上前勸說。

“老魏啊,這我就不得不說你了,你帶個徒弟來怎麼回事?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鬨得這麼不愉快,將來誰能舒坦?不舒坦了怎麼好好做研究?”

“老潘,你撂挑子不乾,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嗎?你就忍心讓多年的心血白費啊!”

“魏準你真是的,老潘對這個徒弟寶貝的很,人家來就來,又沒礙著你什麼事。”

“行了行了,大家都彆說氣話,照我說就按原計劃行事。”

突然成了炮轟對象,魏準氣的瑟瑟發抖。

他忍不住給嚴寬使眼色。

兩人都帶來了徒弟,憑什麼當槍使的就是他。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有欠缺之處,但潘石頃這麼上綱上線,也很難讓人下得來台。

嚴寬裝死。

“老魏你倒是說句話啊!”

魏準騎虎難下,繼續硬碰硬,他不占理還沾一身騷,可低頭服軟,將來誰還能看得起他?

他看似麵無表情,實則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潘石頃是頭倔驢,但凡做了決定,十匹馬也拉不回頭,他算是看透了,這是擱那兒對自己不滿呢。

“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他迅速被拽住。

“老潘你這就不厚道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這麼跑了,對得起我們大家嗎?”

潘石頃麵無表情,他伸手指向魏準,語氣沉沉,“事情是我挑起來的?”

魏準沒想到潘石頃這麼軸,那麼多人哄著他也不見好就收,他硬著頭皮,繼續保持沉默,同時思索著不丟麵子的解決方式。

這時,就有人勸到楚若渝的頭上。

“事情因你而起,趕緊去勸勸,他一定聽你的話。”

“是啊,大家為了這項研究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如果散了,雞飛蛋打,你老師也會很難受。”

潘石頃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他非常不樂意,“什麼叫做事情因楚若渝而起,若若有什麼錯?照我說她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他偏頭看向楚若渝,“甭聽他們的,不管誰來勸都沒用。”

起初,楚若渝對潘石頃的印象,隻停留在偏執、博學上。

但剛剛發生的一幕,卻叫她的心間溢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楚若渝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老師,剛剛您說要給我當助手,是認真的嗎?”

雖然聽起來荒唐,但她真的瘋狂心動啊。

會議室的氣氛忽然變得古怪。

眾人的心頭不約而同浮出了一個想法,真是年少輕狂,什麼都敢說,讓一位頂級教授給她當助手,她怎麼敢的啊?!

就很離譜。

偏偏潘石頃非常耿直,“認真的。”

眾人相顧無言。

這特麼什麼神發展?

“老潘,你彆衝動。”

說話的教授姓何,他和潘石頃的關係最好,本來還想繼續勸說幾句,但瞥見潘石頃眉眼間的冷意,果斷地改了主意,“既然如此,那我也去給小丫頭當助手吧。”

一拍兩散就一拍兩散,他先站隊。

魏準:“???”

嚴寬:“???”

典型的看熱鬨不嫌事大。

潘石頃鄭重其事給大家鞠了一躬,誠懇道,“我主意已定,大家彆勸了。自從團隊成立,表麵看似毫無波瀾,實則內裡波濤洶湧。不用我說,想必大家都清楚。”

魏準為什麼敢公開和他叫板,就算沒有楚若渝他也會借其他的名義,早晚的事,“大家各自安好。”

潘石頃的話說的鏗鏘有力,部分人勸誡的說辭到了嘴邊,又愣是咽回了腹中。

魏準氣不打一處來,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語氣陰測測,“那研究成果呢?”

潘石頃理所當然地回答,“目前為止,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接下來當然是各憑本事了。”

而且,他貢獻最大,他不計較,彆人就更沒資格計較。

魏準被這話噎住。

他忽然後悔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聽嚴寬攛掇,把局麵搞成現在這樣。

自己不好過,他也不想讓彆人好過,魏準忽然把矛頭對準嚴寬,“是你建議我帶上徒弟,你怎麼不說話了?”

嚴寬表麵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他突然放低姿態,“老潘,這餿主意是我想左了,在這裡我和你道個歉。這個團隊凝聚了大家的汗水,說散就散,誰都不甘心。”

潘石頃是耿直,但並不是傻,他如果看不出來,才叫真的傻。

對方出昏招,又裝模作樣地道歉,他怎麼可能順意,“你們不用散,是我個人退出。”

嚴寬緘默。

“老潘,大家都是熟人,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這麼僵。”

“就是,都道歉了,彆斤斤計較了吧。”

任憑大家怎麼勸說,潘石頃就是不改主意,“行了,你們繼續討論吧。我帶著我學生先走一步。”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會議室。

楚若渝連忙跟上。

“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你彆放在心上。”潘石頃的聲音裡夾雜著歉意,“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做到。”

楚若渝臉上笑意盎然,“好的老師。”頓了頓,她又試探性地開口,“我剛剛說的並不是假的,如果您有空的話,咱們可以探討一下?”

兩人並肩回到辦公室,正要進行深入交流時,身後傳來了幾道呼喚聲。

“老潘,老潘,走慢點。”

“走的也太快了,險些沒跟上。”

潘石頃身體忽然定格,他不可思議地回頭,發現了好幾張熟悉的麵孔,“你們怎麼跟過來了?”

向來平靜的眼中忽然不平靜了。

何教授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我剛才是說著玩的嗎?你都走了,我還留在那裡乾什麼?”

陶教授連忙附和,“是啊,加入這個團隊也是因為你三番兩次的勸說,就憑魏準那心性,他又能有什麼好的想法。”

人到了這個年紀,求財不求利,隻想安靜的搞科研,“人多吵得我頭疼,人少一些也挺好的。”

雖然他們這麼說,但潘石頃心裡門清,多半還是看著自己的麵子。

他有些哽咽,隻不過素來麵冷,“好。”

何教授等人跟著進入了辦公室,大家都是自己人,他說話就沒那麼顧忌,“那咱們重新開始?怎麼分工?”

人少了,分配到每個人頭上的工作就多了,總得拿出個章程來。

潘石頃看向楚若渝。

何教授臉上的笑容陡然凝固,他忽然變得結巴,“你該不會真的想讓楚若渝帶隊吧。”

雖然他在會議室中讚同了潘石頃的話,但他僅僅是給他撐臉麵。

說完,他看向楚若渝,“你老師不懂事,你可不能不懂事。縱然我們幾個願意給你當配,但消息傳出去後,好事者的非議都能夠把你議論死。”

何教授這番話發自肺腑。

潘石頃左右為難,左邊是對楚若渝的承諾,右邊是好友們的信任。

這瞬間,他更加不喜魏準,要不是對方攪事,哪能有這麼兩難的局麵。

就在此時,楚若渝貼心地開口道,“老師,能不能讓我把剛剛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

潘石頃:“!!!”

和魏準一樣,他也以為楚若渝是在信口開河。

難道是他想岔了嗎?

潘石頃環顧四周,咬牙道,“你說。”

楚若渝先問潘石頃借了電腦,把自己保存在雲端上的論文下載下來,她隻打印了主要的部分,一一分發到各位教授的手中,然後繼續說下去。

係統:“……”

要不是因為操作失誤,楚若渝的研究哪能這麼快!!這簡直就是拿著前人栽的樹在乘涼。

不行不行,等判定任務進度時,必須扣一半!

楚若渝對此一無所知,她沉著冷靜地發言,“ 當今對EZW算法的增強僅僅是讓它更加有效,並沒有突破,文件上有最優截斷的嵌入式快編碼,大家可以看一看。”

上麵說的非常詳儘。

潘石頃從頭到尾都沒有聽楚若渝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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