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驁滿心滿眼都是周寅,沒空搭理它。
“崔驁!”係統試圖叫醒沉浸在周寅引導的情緒當中的崔驁。
周寅慢吞吞道:“即便你沒有任何理由去那樣做,我也不會討厭你。”
崔驁聽到這句話哪裡還能聽得見係統說什麼,隻顧著看周寅了。
“不會嗎?”因為周寅的一言一語,崔驁如今腦中一片混沌,既是對她這樣善良卻獨獨對他不同而喜悅,又是不知如何應對的無措。
“不會啊。”周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對我很好。”
崔驁臉便一下子紅透。
周寅也沉默下來,輕輕咬著嘴唇,似乎很為說了方才的話而羞澀。
讓周寅冷場顯然是不對的,崔驁絞儘腦汁想出話道:“司月不似他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簡單,你要小心他。”
周寅聞言認真點頭,看上去是完全將他的話聽進去了道:“我知道了。”
崔驁再度笑起來,看到周寅果真將他的話聽進去更加高興。他高興高興著很快又有些遺憾,小聲道:“這次秋狩本想為你獵頭豹子回來,可惜去不了了,你要去我還不放心你的安危。這樣,我父親有幾個舊部如今已在京中任職,我去信幾封,讓他們秋狩時多護著你些,這樣我也安心,如何?”
周寅笑著搖頭:“不必如此麻煩。”
崔驁悶聲:“刀劍無眼,我總不放心。”
周寅便笑起來:“不是的,我也去不了秋狩了。”
崔驁一愣,脫口而出:“為什麼?”
周寅隻道:“陛下覺得打鬨過甚,留我們在宮中罰抄《史記》,不必去秋狩了。”
崔驁神情複雜。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抿了抿嘴道:“對不起,到最後還是我連累你沒法去玩了。”
周寅微笑:“習字也有習字的好,何況我本就不會騎馬,去了反而要慌張,倒是陰差陽錯歪打正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啊。”她講起話來軟綿綿的,像是含了某種蜜糖,到最後反倒又是她在安慰他了。
崔驁本遊些垂頭喪氣,聽她這麼一說才漸漸好起來。即便周寅已經說了不怪他,他依舊覺得是自己的緣故導致她錯過了大熱鬨,心裡還是愧疚,於是想辦法彌補。
“待我好了我教你騎馬好嗎?”他說罷重重咳了一聲清嗓,給自己加油鼓勁兒。
周寅看著他羞澀一笑:“我一點馬術也沒有學過,從小到大沒有騎過一次馬。”
“沒關係。”崔驁表示不要緊。
周寅這才笑著點點頭,答應下來,又勉勵他:“不過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啊,你要這樣教我,我是不答應的。”
崔驁忍不住笑:“那是自然。”仿佛和她在一起時總是時時刻刻都很讓人開心。
二人略說了一會兒,天漸漸暗了,於是崔驁忍不住帶著期盼道:“你莫走了,晚上留在這裡一起用晚食好嗎?”
周寅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我來時沒和院子裡說,晚上院子還是準備了我的飯食的。我若不回去用,便都浪費了。下次吧,下次你提前同我說要留我用飯,我一定會留下來的,好嗎?”她的理由足夠充分,拒絕得也十分委婉,絕不讓人感到不適。
“好。”崔驁哪裡舍得說一句不好,儘管周寅沒能留下來是讓他有些失望,但她說了他們還有下一次,所以從現在起他就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次了。
周寅同他辭彆,幸而他如今還隻能勉強坐著,根本動彈不得,不然他定然要將人再完完全全送回玉鉤宮。
直到周寅走了,係統才開腔:“崔驁。”
崔驁答話:“做什麼?煩不煩?方才就聽到你一直在叫。”他心情不錯,能這麼跟人說話,一時間讓係統感覺到崔驁如同剛來這裡時一樣。
“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被周寅牽動太多了嗎?”係統提出質疑。
“牽動什麼?”崔驁看人布菜,發著呆和係統說。
“她高興你便高興,她同你說什麼你都高興,難道你不覺得已經不是你在攻略她了嗎?”係統苦口婆心,循循善誘。
“那你覺得是什麼?”崔驁反問。
“你簡直完全被她攻略!她的一舉一動牽動著你的情緒!你是頂級的攻略者!你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太失職了。”係統批判道。
崔驁一言不發,讓係統有些提心吊膽,不知道他想到哪裡去了。
片刻,隻聽他說:“我已經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