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感覺那日簡直是揮不走的蒼蠅,她進了防疫站,自己又要做牛奶,肯定會打交道。
薩仁甚至都想去找邢書記舉報那日沒能力進防疫站了。
可她自己本身就是破格錄用,也跟那日一樣沒資曆沒學曆,邢書記提拔的可以,田旗長提拔的不行?沒這個道理。
不過這田旗長膽子可夠大的,居然不避嫌,那日可是他老婆,這麼提拔,彆人會怎麼看他?這麼囂張,估計也待不長。
薩仁不再糾結,跟江站長說了她的打算,江站長知道旗裡會大力支持薩仁,自然不會阻攔,不但給她開了證明,還安排小鄭跟樂煦煦跟她一起去呼市。
可把兩人樂壞了,天暖了,馬上又要安排下鄉,就算樂煦煦一心想乾事業,聽到下鄉也犯怵,背著乾糧騎馬跑一天,肯定不好受。
“薩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要是我能成為你的家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沾你的福氣。”
薩仁彆說這年代了,就是她原來生活的年代也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姑娘。
她趕緊說:“我可管不了我二哥的事,你彆在我這兒下功夫。”
樂煦煦裝出難過的要抹淚的樣子:“他都不見我,我隻能在你這裡下功夫。”
小鄭剛知道樂煦煦喜歡薩仁二哥,他驚到了,樂煦煦在大家眼裡就是高不可攀的仙女,她居然喜歡上一個牧民,還是當臨時工的牧民?不過那人是薩仁二哥,應該很有能力吧。
左旗的位置偏遠,不通火車,三人要想去呼市,需要去離左旗最近的烏市坐火車,江站長幫著從旗委申請了一輛轎車,送他們三個過去。
於是田旗長馬上就知道薩仁要去出差了,他想了想,還是去找邢書記。
“隻派三個年輕人去呼市,恐怕農業局不會重視,早知道我跟著去一趟。”
邢書記對這隻大尾巴狼十分反感,剛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他老婆,能不反感嗎?
可方旗長剛下去,他要是把這個也踢走,上邊難免會嘀咕,沒準還會覺得他不能容人,故意把人擠兌走的,所以邢書記隻能忍著,隻希望這位要不就老老實實的彆犯事,要不然就犯個大事,好讓他有理由把人弄走。
這時見他過來,邢書記也揚起笑臉:“他們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找牧草種子,這事彆人去了也幫不上忙。”
田旗長笑得比他可親切多了:“聽說這個薩仁在畜牧業很有些天賦,可她畢竟沒係統學過,真能弄懂嗎?可彆瞎指揮一氣,最後遭殃的還是牧民。”
“不過是找牧草種子,選塊地先種著,看一畝能收多少斤,一年能收幾次,這點小事成不成的也不會影響到畜牧業,草原大著呢,這兒的草不能吃還不能換個地方嗎?”
“哈哈哈,邢書記說得對,要勇於實踐嘛,看來薩仁小同誌不隻有能力還很有魄力。不錯,年青有為啊。”
田旗長跟邢書記又聊了點彆的事,這才出來,他眼神深沉,心情明顯不佳,看來邢書記確實器重薩仁,這丫頭輕易動不得。
他家安在旗委大院,中午回家時,那日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他呢。
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那日還怕他不滿意:“今天沒買到彆的菜,這是我跟隔壁阿姨學的魚湯,你嘗嘗看怎麼樣?”
田旗長嗯了一聲,接過碗雖了兩口湯,才說:“你說的事急不得,邢書記護著她,她自己也很機靈,一時半會怕是拿不住她的把柄。”
那日多多少少有點失望,但還是笑著說:“不急,反正我現在比她過得好,我有身份有地位,不缺吃穿,過的是人上人的日子。聽我阿媽說,查達好多人都不滿意薩仁的領導,她總有翻車的一天,到時候咱們再好好炮製她。”
薩仁此時剛上火車,十分有年代感的綠皮火車,為了留出更多的站票,車箱很簡陋。
樂煦煦還怕薩仁沒坐過火車,一直拉著她的手,等找到位置後,三人卻發現那裡已經躺了一個人。
他們的票是連著的,正好是個三人座,這人一躺就把他們的座位全都占了,小鄭立馬上前趕人,誰知道推了兩下又叫了兩聲,那人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