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沉骨8(1 / 2)

許天雖然用了狠勁,但還是很有分寸的,並沒有真的傷到胡東。

她也隻是想給他個教訓,如果這次她因為一句道歉就輕輕揭過,那他以後肯定會蹬鼻子上臉。

就得在一開始劃清界限,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她不喜歡彆人開這種玩笑。

寧越見胡東沒事,站一邊強忍著笑意,“胡東,你這下盤不穩啊,居然被女同誌過肩摔?”

胡東根本沒防備,摔了個四仰八叉,還好在警校練格鬥的底子還在,落地時做了保護動作,再說許天也沒想真把他怎麼樣。

他一翻身坐起來,怔怔看著許天,一臉懵逼。

誰能想到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下手這麼狠呢。

就他這身高體重不說碾壓小姑娘,怎麼說也不是一個量級的,人家居然輕輕鬆鬆過肩摔,這臉可丟大發了。

許天不想跟他們鬨僵,“胡隊,沒事吧,我都跟你說了要過肩摔,你怎麼一點防備都沒有?”

寧越想到她剛才那些話,知道她叫胡東演示時,就準備摔他了,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對啊,人家小許都說了,練過的肯定不能束手就擒,你怎麼還傻站著,這下摔結實了吧。”

胡東跟夢遊一樣站起身,揉揉屁股,盯著許天:“不是,小許啊,你不是醫科大學的大學生嗎?法醫學科還學擒拿格鬥?這是要搶我們刑偵的飯碗啊?”

許天笑道:“學校沒教,這隻是我的興趣愛好,胡隊要是想摔回來,我隨時奉陪。”

胡東慌忙擺手,“免了免了!我摔贏了你,我一個大男人還是隊長,那是以大欺小。輸了的話,更沒臉見人了!今兒這事,咱就到這兒,我跟你道歉,是我口無遮攔。小許,你氣也出了,我也知道錯了,咱兒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成不成?”

“好啊,那咱們說正事吧。”

許天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既然他把話挑明,她也乾脆承認,這一摔是為了出氣。

寧越這時才拿出刑偵隊長的派頭,正色道:“老胡,咱們跟法醫處以後要緊密合作,小許是女同誌,又剛畢業,咱們要多愛護多幫助。你可彆像跟隊裡其他人一樣,隨便開玩笑了。要是有那嘴碎的人愛說三道四,咱們要是聽到了,也得管管,懂不懂。”

胡東心裡不由吐槽,昨天晚上寧隊也跟他聊過許法醫啊,現在又裝正經人了。

寧越不是個死板嚴肅的上司,平時胡東經常跟他開玩笑,可現在見他板起臉來,胡東雖然心裡吐槽,臉上還是很認真很服從。

“知道了,放心吧。”

許天還以為寧越隻是看熱鬨,見他維護自己,心裡一暖,忙道:“多謝寧隊,不過沒必要把我當新人,我隻是不愛開這種低俗玩笑,沒那麼難相處,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隻要是我本職工作,責無旁貸。”

她說完就想回法醫處,寧越指指桌前的椅子,“彆急,先坐一下,討論一下案情。”

許天該說的都說了,人家刑偵隊應該也不會跟她討論該怎麼查案,不過也許是寧越對檢驗報告還有疑問,她也沒說彆的,坐到一旁。

胡東坐到另一側,從桌上拿過檢驗報告,跟寧越一樣感歎道:“許法醫的報告確實很詳細很專業,也就是說抓傷張猛的確實是女人?這混蛋,一嘴一個冤枉,就是不肯說實話。”

寧越笑道:“我說他到底是不是你表姑夫?”

“放心吧,隊長,我還能徇私舞弊啊?是不是的關係不大,不過現在他什麼都不肯說,顛三倒四,哪怕聽出他話裡有漏洞,也逼不出實話啊。還有那大姐,就是不肯走啊,在下邊等著呢。”

寧越想了想:“老胡,你再去跟胡大姐談談,問一問張猛身邊有沒有染紅指甲的女人,身高一米六三以上。”

胡東剛看完報告,他嘴角挑了挑,“寧隊,你覺得這事跟感情有關?難道我這位表姑夫出軌了?”

“抓傷他的人可能是熟人,也可能是他騷擾了陌生人,如果隻是發生衝突,那女人把他抓傷,他沒必要跟警察撒謊,更沒必要鬼鬼祟祟跑去河邊啊。當一個人被當作殺人犯帶回公安局時,他還會隱瞞自己的道德問題嗎?總之我覺得張猛這個傷口可能跟綠營公園的案子有關,必須找到塗紅指甲油的女人。”

胡東點頭:“明白,我這就去。”

等他走了,胡東帶許天出了辦公室,他指指審訊室的門,“小許,幫我個忙。”

許天一愣:“寧隊?你要我去審訊?”

雖然詫異,但她還是有點小激動,法醫可沒這個權利也沒這個機會。

胡東笑道:“是輔助審訊,把你剛才那套痕跡推理,進去給他演示一遍。”

許天瞬間明白了,“指甲油也要說,是吧,攻破他的防線,讓他覺得咱們已經勝券在握了?”

“反應很快嘛,沒錯,就是這樣!”

許天還是第一次進審訊室,裡邊很簡陋,已經有記錄員坐在那兒了。

審訊桌看起來就冷冰冰的,坐在那張桌子後邊,兩邊牆上寫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大字,確實很有壓迫感。

張猛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眼睛時不時地往左手腕上瞅,顯然他在擔心化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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