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見剛才處理他傷口的法醫進來,他不由緊張起來,“我……我可以走了嗎?這事真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嘴賤,又好奇跑到河邊去了,這傷真是一個女的抓的,我不認識她,甚至沒看清她長什麼樣兒,我真是不小心碰到她了,她抓完我就喊流氓,我哪兒敢看啊,趕緊跑了。警察同誌,我真是冤死了,一進這地方,名聲肯定毀了……”
他好像真的很委屈,說著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可眼神卻機靈得很,還兩次掃過許天的臉。
許天發現了他的打量,再想起他在法醫處脫衣服時,那個曖昧的表情,自然知道這人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老實。
她看了眼寧越,他把她一個法醫拉進審訊室,估計不隻是為了還原現場。
寧越觀察著張猛的反應,不疾不徐地把椅子給許天拉開,“許法醫,坐吧,這次多虧了你,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麼小的傷口裡找到證據。”
他這話一出,張猛傻了,轉頭看著許天:“小姑娘,你可不能助紂為虐啊,我這傷能化驗出什麼,還不是他們找不到凶手就要栽贓我。”
寧越道:“張猛,對於對方的性彆,你確實沒撒謊,檢驗結果表明抓傷你的確實是女人。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們認真描述一遍,對方是在什麼情況下抓傷的你?”
張猛皺眉,“我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你就是想冤枉我!”
許天歎口氣:“張猛,我們經過痕跡推理發現,她是在你想摟抱她時,用塗著紅色指甲油的左手抓傷的你。”
“我……什麼紅指甲油?”張猛結巴起來,瞬間慌了神,“你……你推理……你看……?”
許天搖頭,含糊道:“我沒看到,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
寧越卻打斷她的話:“張猛,你覺得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已經知道當時的情景了,要不要我們給你演示一遍?”
他說著示意許天站起身,兩人在張猛麵前演示了當時的場景。
許天肘擊後,指了指寧越的胸,又指指張猛胸前同樣的位置,“你那裡有瘀青,就是這樣造成的對嗎?她還用紅指甲抓傷了你的手腕?也不知道你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傷。”
她說著眼睛往他的下三路掃。
那眼神把張猛嚇得,叉開的腿馬上並攏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些都是你們化驗出來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在詐我對不對?”
寧越嘴角露出個不易察覺的微笑,“抓傷你的人跟我們這位女同誌身高差不多,對嗎?可惜了,那位女同誌沒學過防身術,你要是攻擊我們這位同誌,絕對不會得逞,她一個過肩摔就能把你摔暈過去。”
張猛好奇地打量了許天一眼,見她瞪過來忙又轉開眼,嘴裡還是忍不住說:“就她?”
許天瞪著他:“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張猛,你也就會欺負弱小,你想欺負那位女同誌,她卻傷到了你,你一定很生氣吧,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
張猛不理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
許天卻跟寧越說:“寧隊,要不也把他的下半身檢查一下吧,男人從後邊摟抱女人,基本可以斷定是為了性,他……”
張猛立刻大怒,“不行,你們這是侮辱人,我不同意!我要見你們領導。”
許天笑了:“你想多了吧,領導怎麼會管這種事?”
她眼睛又瞄向他下三路:“不對啊,一個大男人乾嗎怕人看啊,你這麼激動,不會是下邊出問題了吧?難不成你……”
“閉嘴,你個賤女人,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張猛原形畢露,麵目猙獰:“你在胡扯些什麼?你們女人都一樣愚蠢,就不該讓你們管事。”
許天冷笑:“女人怎麼了?剛才在法醫處誰求我來著?瞧不起女人啊?你還是女人生的呢。敢不敢回家跟你媽說這種話?”
“我看你是找死!你他媽的再敢多說一句,看我不弄死你?”張猛大叫著。
許天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你現在可是階下囚,想弄死我?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吧。你真不是男人?難道那位紅指甲的女士不小心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才硬來的?不對不對,你怕是硬不起來啊。”
寧越差點又笑出聲,許法醫不喜歡彆人開玩笑,她自己說話倒是很大膽。
他是真沒想到許天還能給他這樣的驚喜,其實檢驗報告的結果,他可以自己在審訊中利用起來,叫許天過來隻是想利用她的女性身份。
剛才審訊時他就發現了,張猛對女性很輕視,一直說抓傷他的女人自戀又愚蠢,各種貶低。
許天剛檢驗過張猛的傷,胡東又說張猛好像對她心存好感,他就想看看張猛的反應。
沒想到許天自由發揮起來,效果意外的好。
張猛被她一句硬不起來激怒,猛地站起身,卻被手銬束縛,他更怒了:“賤女人,你要不要試試我硬不硬得起來?實話跟你說吧,你嘴裡的女士就是個婊子,她是出來賣的,沒把老子伺候好,被我扔進水裡了!”
他在盛怒下說出這句話,腦子瞬間清醒了些,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頹喪地坐回椅子上。
許天冷冷看著他,被這種人罵,沒必要生氣,隻是覺得可惜。
在發現指甲油殘留後她一直很擔心那位女士,沒想到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