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底沉骨9(2 / 2)

胡大姐堅持說沒見過染指甲的女人,寧越乾脆讓胡大姐相信張猛已經招了。

胡大姐心理素質比張猛差遠了,一聽張猛承認把人殺了,她瞬間泄了氣,哭著道:“完了完了,我家孩子要沒爸了,我這個家算是徹底完了,這混球怎麼敢殺人啊!警察同誌,我就是讓他把花出去的錢要回來,我沒讓他殺人啊!他怎麼這麼糊塗?”

許天看她說這話時那悔恨的表情,不由歎口氣,看來她未必不知道張猛殺了人。跑來這裡鬨,應該是心虛,怕夜長夢多,想早點把張猛救出去。

現在聽見張猛招了,她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胡大姐擦了把眼淚:“那女人叫什麼仙兒,附近鎮上的,說是來咱們市打零工,其實就是個暗娼,我家老張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的毛病,把錢都花在她身上了。”

寧越問他:“這女人大名叫什麼,住在哪兒?在哪兒打零工?”

“我不知道啊,那種賤女人,我乾嗎要打聽她!聽了還臟耳朵呢。反正我跟老張的工資都是有數的,我一發現對不上賬就跟他乾了一架,我讓他趕緊把錢要回來,不然就要去舉報他嫖,他被我吵得沒辦法,就去找那個女人,然後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一大早回來時,他魂不守舍!”

胡大姐說著說著又想哭了:“我怕耽誤孩子們上學,等晚上才問老張錢要回來沒有,他說要不回來了,不過他讓我彆擔心,他不可能再跟那女人有什麼牽扯,我還以為那女的跑了呢。又看到她手上的傷口,我還罵了他幾句,說他連個女人都乾不過,還被人家打了,讓人家跑了。我本來以為沒事了,誰知道沒兩天你們就把他逮到派出所裡,後來又說轉到公安局了,我一聽這事鬨大了,河邊又發現了死人,我這不就怕了嗎?”

她滿眼絕望,哀嚎一聲:“警察同誌,真是張猛把那個仙兒殺了嗎?不可能啊,我家老張膽子小得很,在家裡從來不敢大聲跟我說話。”

許天在外邊聽得皺眉,原來是這麼回事,她還以為是張猛那方麵有問題,心理變態才殺人,哪想到居然是為了錢財?

可張猛剛才的反應也太激烈了,是受不了女人的貶低嗎?

張猛聽說老婆已經招了,冷笑一聲:“她知道什麼?愚昧無知的女人,整天就知道盯著我那點工資,多買包煙都要嘮叨好幾天。她能給你們招什麼,她看見我殺人了嗎?警察同誌,實話跟你們說吧,我錢都花在煙酒上了,什麼仙兒,其實是編了謊話哄她呢,我就是想看她為了我找女人的事氣急敗壞。看她像小醜一樣跳腳我就覺得好笑。”

寧越盯著他眼睛:“看來仙兒的屍體你已經處理妥當了?不怕我們找到對嗎?埋了?還是燒了?”

“我沒見過,不知道!”張猛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底氣,話越說越硬氣,抵死不招。

嫌疑人不肯招供,工作難度大增。

寧越隻好接著部署排查,得找到‘仙兒’的真實身份,綠營公園那邊也得接著撈屍,還得把張猛家搜查一遍,再把張猛家到綠營公園這個範圍裡,適合埋屍的地方都搜查一遍。

許天也帶著小李在約好的時間到了殯儀館。

周州知道她有男朋友後,很明顯沒那麼熱情了,又見她帶來個男同事,就更興趣缺缺的樣子,把鑰匙給她,就擺擺手:“我還有事要忙,你們忙完了自己收拾好啊。”

許天沒空在意他的態度,接過鑰匙進了解剖室。

見小李戴鞋套的時候,猶猶豫豫地,她不由問:“你是第一次進解剖室?”

“嗯,去年有過一樁大案,請省城的法醫來過一次,不過人家是個小組,根本用不著我。”小李抱怨著,“說實話啊,其實還不如讓我跟著寧隊長他們去撈屍呢,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分配的,硬把我按在法醫處。”

等那具屍體推出來,他更一副反胃又害怕的樣子。

許天看他那難受的勁兒,無奈道:“現在已經處理過,沒什麼味道,要是你昨天來,膽汁都得吐出來。這你都受不了,應該是心理作用,要真接受不了,就趕緊想辦法調職,要想在法醫處乾,就趕緊調整好心態,首先彆怕。我們在幫助受害者找到真相,這是很有意義的工作,他不會在意我們的冒犯。”

小李雖然有點慫,但不想被比自己小且比自己資曆淺的女同誌看扁,他努力裝出不在乎的樣子,“哈哈,我不是怕,就是不習慣,沒事,需要我做什麼你就說,我給你打下手。”

許天拿起準備好的工具,“我們要幫他消腫,儘量還原他的容貌,我指哪個工具你就遞給我,一個汙物瓶裝滿了,就換下一個。想吐就把東西放好後再去吐,不丟人。”

小李深吸一口氣:“明白了,開始吧。”

兩人剛準備好,周州突然又推門進來,他笑嘻嘻的,好像剛才那個冷臉的人不是他一樣。

“許法醫,需要拍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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