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嚴琅就把容倩交給了老爸老媽, 自己帶著一群兄弟忙碌著安排客人,有客人不是住在城裡的, 吃過午飯就告辭了。
嚴琅讓人把回禮全都一個不落的給人遞上,有要留下來的,嚴琅就讓人帶著去隔壁茶樓, 那邊他們已經提前訂好了包廂。
男人們抽煙吹牛打牌, 女人們若是要打牌也是可以的,不打牌的就坐在外麵大廳裡喝喝茶吃點茶樓裡的零食。
嚴琅全場跑著爭取儘量照顧周到, 容倩卻被他安排著就在酒店樓上開了間客房, 讓李德芳跟嚴肅國跟容倩三人就在茶樓裡露了個臉呆了一會兒就又回去休息去了。
大早上的爸媽跟容倩都起得早, 這會兒也忙得差不多了, 休息一下也好鬆快鬆快。
容倩心疼嚴琅, 有心想要留下來,雖然幫不上忙,可她也不想心安理得的讓嚴琅一個人去辛苦勞累而自己卻在呼呼大睡。
李德芳臉上眼裡都帶著笑, 兒媳婦知道心疼自己男人,這是好事,不過嘴上卻勸容倩, “他個正值壯年的年輕大男人, 可比咱們更禁得起折騰, 再說了你留下來的話琅琅肯定得心疼你, 不如你休息好了晚上回去之後還能照顧照顧他。”
說是照顧, 也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容倩紅著臉想了想, 還是點頭答應了。
那小模樣, 看得嚴琅心頭一陣的熱。
張繼國他們也走了,張繼國舍不得耽誤生意,常開芮滿臉紅光,說是要回一趟老家,也不知道是有什麼事,看起來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嚴琅客氣了幾句也就沒攔著了,親親熱熱的把兩人送走。
至於張翠柳他們一家三口,早就在嚴琅沒注意的時候偷偷從安全樓梯那裡溜掉了,就怕嚴琅要因為劉健跟容倩相過親這事兒收拾他們,倒是給嚴琅省了一份回禮。
茶樓裡鬨鬨哄哄一下午,晚飯吃得比較早,五點多就開席了。
晚上這一頓沒了需要敬酒的長輩,嚴琅跟容倩也就一開始去跟客人們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回主桌上跟劉哥劉嫂老貓以及袁霏霏等人一起吃喝說話,感謝的發紅包的嬉笑聊天的,也是熱熱鬨鬨。
副班長看著嚴琅跟容倩臉上帶著甜蜜笑容小聲說話的樣子,突然露出個笑,側頭低聲問袁霏霏,“哎,說說看,作為學習委員多年的暗戀者,告白都沒來得及就被抓來當了伴娘,心裡是個什麼感受?”
副班長戴著個無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長相身材也纖細秀氣,其實蔫兒壞,特彆是麵對交情好的朋友時更是一點不掩飾的暴露本來麵目。
袁霏霏故作惆悵的歎了口氣,端起茶杯假模假樣的晃了晃,“古來暗戀皆寂寞,唯有長醉不複醒!”
說罷作出苦大仇深的誇張表情,抬手仰脖子把茶水一口悶,跟喝酒解愁似的,看得副班長拍著袁霏霏的背哈哈笑。
袁霏霏被拍得嗆了一口,很是哀怨,“我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了,你難道還要傷害我的肉體嗎?!”
坐在旁邊原本正在跟老貓瞎起哄要灌嚴琅酒的熊剛抽空聽到一耳朵,扭頭問袁霏霏,“啥?誰傷害你肉體了?”
這話自己說也就算了,被一個男人說出口,怎麼就那麼羞恥呢。
袁霏霏紅著臉連連擺手說他聽錯了,然後拽了拽凳子往女副班長那邊靠了靠,腦袋湊過去瞪了她一眼,“都怪你,瞎起的什麼話題啊!”
副班長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也不知道剛才演戲演得高興的是誰?”
袁霏霏沒辦法說了,她那是用遊戲人間的態度掩飾自己內心的痛苦好麼?怎麼能叫演戲?
半晌袁霏霏歎了口氣,然後抓著老朋友一頓吐槽,“說真的,我這次回來原本還想回來追他的,工作都已經聯係好了就在南城,結果回來那天就在女裝店裡碰見他,我跟你說我當時有多傻叉,居然特高興,在女裝店試衣間門外碰見暗戀對象,我居然能高興得起來!”
說到這個袁霏霏就恨不得穿回那天揍如此傻叉的自己一頓,雖然嚴琅跟容倩都不知道,可袁霏霏自己臊得慌啊,想想看自己要是當時說了彆的話,那不就成第三者了嗎?
副班長一邊憋笑一邊拍袁霏霏肩膀,袁霏霏就假裝這是真誠的安慰了,歎了口氣,“說真的,我現在都是懵的,你說我要是去網上發帖,人網友都要以為我是寫軟廣告的,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麼叫做戲劇來源於生活了。”
對於袁霏霏胡亂改詞兒的老毛病副班長視而不見,想象了一下要是有一天自己興衝衝的跑去準備跟暗戀對象告彆,結果人家驚喜的逮住你說:嘿真巧,我要結婚了差一個伴娘,你來吧!
副班長覺得自己可能會瞬間冷漠臉的十分不感動然後拒絕對方。
袁霏霏低聲跟副班長說話,自然錯過了剛才她紅著臉擺手時熊剛看愣了的模樣,熊剛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心想難不成是酒喝多了?
居然會在那瞬間覺得袁霏霏那“小子”長得還挺好看,想想當初袁霏霏跟他打架時又跳又撓又踹還直攻下三路的狠勁兒,熊剛渾身一抖打了個哆嗦,連忙給自己罐一大杯濃茶解酒。
這可不得了,喝醉了居然能產生那樣的幻覺,太可怕了他要趕緊醒酒!
原本今年老貓是想要組織一個同學聚會的,不過恰好嚴琅結婚,老貓又拍著胸脯說要幫他賺一筆喜酒錢,所以乾脆嚴琅的喜宴酒成了他們一群老同學的聚會了。
晚上熱熱鬨鬨的從五點多吃成七點多,老貓他們有想要續攤的就自己組織,嚴琅送走了客人就坐了劉哥的車回了幸福小區。
進小區以後看見熟人跟他們賀喜,李德芳也一點不小氣的把包裝精致的喜糖給發了出去。
到了單元門外麵的小公路上,嚴琅牽著容倩送了老爸老媽回家休息,小兩口這才回了自己的窩。
雖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可感覺就是不一樣了。
打開門走了進去,看著裡麵各種喜慶的布置,嚴琅滿足的歎了口氣,轉身雙手環抱,將容倩抱進了懷裡,喟歎道,“倩倩,你終於成我老婆了。”
容倩笑著柔順的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雙手圈住嚴琅的腰,小聲卻堅定的回他,“嚴琅,你終於是我老公了。”
嚴琅驚喜的拉開一點距離,雙目炯炯的盯著容倩,“既然這樣,以後該改口叫我什麼了?”
容倩臉紅得頭都抬不起來,被嚴琅掐著下巴一抬,隻能仰著臉“看”著他。
嚴琅低聲誘哄,“乖,叫一聲,有獎勵。”
容倩好奇獎勵是什麼,又想著兩人都已經結婚了,改口也是應該的,於是努力按捺住羞澀,小聲的叫了他一聲“老公”,嚴琅“哎”的一聲答應了,也回叫了一聲“老婆”,兩口子就在門口抱著對方傻笑。
容倩想起獎勵,好奇的問,“獎勵是什麼?”
是什麼驚喜嗎?
嚴琅不正經的一笑,而後一彎膝蓋一把就將容倩抱了起來,“老婆,獎勵是給你肚子裡塞個娃!”
容倩知道自己上當了,又羞又氣的握拳捶他,嚴琅卻笑得跟搶了女人要回去做壓寨夫人的土匪似的嘿嘿一笑,踢開臥房們就把容倩壓進了大紅喜被裡。
外麵天已經黑了,正月初幾還冷著呢,不斷起伏的大紅喜被裡兩人卻喘息著流了一身汗,這一晚嚴琅當真是裝土匪裝上了癮,壓著搶來的媳婦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還不死心的又按著人來了一回。
容倩不滿的嘟囔著要掀開他,嚴琅卻一本正經的表示自己是個遵守承諾的人,“既然說了要給你獎勵,肯定不能食言!”
事實證明嚴琅果然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因為在一個月後,容倩肚子裡果然揣上了娃娃,時間往前一推算,可不就是結婚那幾天送進去的貨被簽收了麼。
八個多月以後,嚴家添了個胖乎乎的臭小子,取名叫嚴銘,跟嚴琅自己的名字並排一寫就像是倆兄弟似的,“以後他長大一點了我要跟他像哥們兒一樣相處,給予他足夠的尊重跟獨立,所以老婆,你以後彆花太多時間照顧他,多照顧照顧你老公知道嗎?”
前半句還挺讓人感動的,覺得這是一個下定決心要當好父親的成熟男人,後半句就聽得容倩無語至極。
容倩生孩子的時候常開芮過來看孩子,盯著嚴銘看了大半天,等到嚴銘睜開眼的時候常開芮像是突然看見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似乎在那一眼之後就對這個剛出生的外孫產生了特殊的感情,從此以後原本並不怎麼過來的常開芮卻是隔三差五就要給孩子買點東西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