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是溫阮看出來完全沒用,溫豐臣先生被他哄得開開心心,於是重複了以下行動:留人吃中飯——留人吃晚飯——日常撮合——要他們去花園散步——送走傅知煥之後花式吹捧。
終於,在第三天傅知煥和溫父溫母一起認認真真地看完了八點檔狗血劇情,並且順著他們的話進行點評對女主人公是否應該分手進行探討之後,溫阮終於忍無可忍。
“你是一個檢察官!”
溫阮在第三次進行花園散步的時候,氣得七竅生煙:“你居然和我爸媽八卦了一晚上,女主角應不應該帶球跑路?”
傅知煥糾正:“我不是八卦,而是用辯證思維理性分析。”
“……”
溫阮啞口無言,她悶悶地轉過身,繞著花園走了一圈,然後問:“不無聊嗎?”
傅知煥難得放假。
就這麼繞著兩位日常生活極其無趣的老人,一點都不帶敷衍的呆了三天。
溫阮自認自己這個親閨女,都做不到這麼的耐心。
傅知煥笑了聲,然後俯下身,讓自己的視線同溫阮在一條水平線上:“我是為了見你才來的,過程無所謂。”
月色很美。
帶著些冷意的月光打在傅知煥肩頭,襯得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更為清冷,但他眉目見都含著笑,望向溫阮的眼神溫柔,而又全是認真。
溫阮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好像有根羽毛,撓了下自己的心口。
這男人,怎麼這麼會啊。
她輕哼一聲,轉過頭,背著手往前走了幾步,但又突然停下,猶豫了許久,深吸一口氣,開口問道:“那,你明天還來嗎?”
傅知煥低笑著說:“當然。”
溫阮唇角翹了翹。
雖然之前和秦素珊放下過話,說“如果輕易原諒傅知煥就學狗叫”,但現在,還是很沒出息的心軟了。
學狗叫就學狗叫。
明天傅知煥來的時候,就告訴他,自己已經原諒他了這件事吧。
*
清晨。
傅知煥今天沒像以往一樣,一早就來。
但是謝厭遲回來了。
昨天淩晨的時候,謝厭遲就坐了飛機從江城飛了回來,聽人說,還沒進家門,就被自己舅舅趕在屋外一頓好收拾,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放了進去。
溫阮得知這個消息,從床上一躍而起,穿著自己的小睡衣就啪嗒啪嗒跑到隔壁舅舅家彆墅去圍觀。
“啪——”
戒尺狠狠抽在謝厭遲的大腿處。
謝厭遲每個正經地“嘶”了聲,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笑:“爸,彆介啊,太往上那個地方可不能打。”
謝父被氣得七竅生煙:“你還跟我貧,好好的親事都給你攪黃了。”
謝厭遲懶洋洋地靠著牆,抬手揉著自己的胳膊:“喲,那真太可惜了。不過倒也是,我這種性格的人也不能去禍害了人家大家閨秀不是?”
“你還貧!”謝父又一下,重敲在他胳膊上:“我今天非得讓你知道,什麼是家規!”
“哢嚓。”
就在這時,一聲無比響亮的聲音傳來。
剛才還在劍拔弩張的兩人齊刷刷轉過頭——
溫阮靠著書房的門,還穿著兔耳朵睡衣,手上揣著包薯片,此刻正十分緊張地圍觀著這大場麵。
然後掏出其中一片,放在嘴裡,無比響亮地一咬。
見兩人都望向自己,她咳嗽了聲,然後笑著將薯片藏到背後,甜甜地喊:“舅舅好!舅舅看上去更年輕了!”
“……”
謝父看見溫阮這張笑臉,沉默了下,頓時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
他一直想要個女兒,所以也是把溫阮當親閨女在疼,此刻當著她的麵揍人,是在是下不去手。
於是他咳嗽了聲,瞪了謝厭遲一眼:“等會在和你算賬!”
說完,氣呼呼地背著手轉身離開。
謝厭遲掀起眼簾看了眼溫阮,朝她昂了昂下巴:“不厚道啊,薯片拿給我,都小半天沒吃東西了。”
溫阮將薯片遞到他麵前:“薯片可不能白吃,我之前囑咐你幫忙定製的東西呢?”
謝厭遲看她一眼,笑了:“沒良心,我剛被你舅舅揍完,就這麼找我討東西?”
溫阮:“我給了錢。”
謝厭遲:“我們這關係,還拿錢來說事?”
溫阮:“我給了錢。”
謝厭遲瞅她一眼,輕笑了聲,然後轉身從書房桌子上拿起個打包地嚴嚴實實地盒子,遞到溫阮麵前:“喏,拿去。”
溫阮接過,拆開盒子。
是個陶塤。
和之前在傅知煥家摔碎的那個,一模一樣。
溫阮很滿意:“謝了。”
“哎。”
謝厭遲突然喊住她,然後靠著牆,慢悠悠地說:“傅知煥今天應該不會來了。”
溫阮稍怔。
謝厭遲抬起眼簾,淡淡道:“安氏昨天給傅氏遞了邀請函,這個星期已經是第三次了。這下,估計再怎麼,他們傅家也得給人家一個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