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似的,還嫌自己下的慢,眼看著離地麵還有兩層的距離,他一不做二不休直鬆手跳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穩住身形。
這一跳也不算是全無收獲,巴爾善扶地起身間,在青石板的縫隙處瞧見了一個泛著光的白玉戒子,中間還嵌著一米粒大的紅寶石。
巴爾善搶似的從青石板縫隙裡將戒子扣了出來,手指將那戒子搓得發燙,這戒子是除了那玉佩以外,他給玉玳的第一份兒正經禮物呢,巴爾善想著玉玳收到這戒子的歡喜和微紅的臉龐,鼻尖兒酸著心頭自責著,險些激出淚來。
不過如此瞧著,想來玉玳被人擄走的時候沒受了什麼傷,意識也是清醒的,既是能給他留下著戒子,想來之後還會摘了身上的東西給他留了旁的線索。
巴爾善很快振作起來,將那戒子小心翼翼的卡在了自己的小指指節上,細細回想京中布局和附近能藏人的地界兒,巴爾善心頭當即有了數,飛奔出了後巷,見街邊有個牽馬的,他直奪了人的馬就飛奔而去了。
類似博易書齋的地方在京中有四處,酒樓位於京南,而離此處最近的書齋便是那篤易書齋了,騎馬不過一刻鐘的功夫。
附近其餘之地皆是些個商行和茶館店麵,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們帶著玉玳也不好藏匿,更不好、不好對著玉玳施暴。
隻一提起這詞兒,巴爾善便周身殺氣騰生,原是個瞧著是個英氣正派的長相,一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更顯得平易近人,可巴爾善這些年為康熙爺辦些個見不得光的事兒,豈能是良善之輩。
他隻沉著臉一手執韁繩一手握著腰間的刀柄,那股子殺氣騰騰的勁兒便叫人不敢靠近。
京中是有巡防的,有些路允許人騎馬,繁鬨之地則不可,那領頭的巡防校尉遠遠的就瞧見有人騎著高頭大馬穿梭於鬨事,正欲上前叫人製止的,誰道才一靠近那人,那人忽地掏出一巴掌大的金色令牌來。
上頭祥雲隱隱燦燦,頂頭禦賜兩個大字更是叫人膝頭發軟,且不等著他們下馬跪了那人,便聽那人撂下一句話。
“見禦賜令牌即見禦駕,傳聖上口諭,即刻派兵圍剿博易書齋、篤易書齋、厚易書齋、卓易書齋這四處,封鎖城門,許進不許出,這四處凡有反抗者、逃者、為之說情者,無論身份,就地斬立決!”
如此吩咐罷,就不怕東頭起火西頭又亂了,下頭的人辦事巴爾善沒什麼不放心的,眼下又已分彆調令九門兵馬司、巡防兵馬司的人看住各處,他便可心無旁騖,隻管去救了玉玳了。
思及此,巴爾善收好了令牌,連連狠甩了三鞭子,逼得胯下的馬兒嘶鳴一聲,不由得奔得更快了些,風一陣兒似的走了。
那一隊巡防豈敢不應,這便躬身應下,待抬起頭來再想看看那人,竟隻能遠遠瞧見那人遠而小的背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