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涼聲說完,沈將離給柳溪遞了個眼色,便抱起三屜小籠包跑去門檻上坐著,繼續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景嵐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森森的殺意從柳溪的眸底冒了起來,景嵐正色道:“我若知道她敢當眾胡鬨,我一定離她遠遠的!”
“她的危險,你又不是沒見識過。”柳溪的語氣淡漠,似乎並不接受景嵐的這個解釋。
“柳溪……”景嵐輕歎。
柳溪陡然站了起來,命令般地道:“抱我。”
“你……這是在府衙!”景嵐震驚無比。
柳溪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肅聲再道:“抱我。”
景嵐看了一眼門口的沈將離,沈將離足尖一勾,便將房門勾上了半扇,恰好遮住了桌邊的柳溪與景嵐。
景嵐皺眉,誰讓她惹這個姑娘惱了呢?
沈將離如今守在門口,景嵐想,抱一下柳溪,哄哄她也許真能消氣。
一念及此,景嵐倒沒有太多的扭捏,起身張開雙臂,便準備將柳溪擁入懷中。
哪知,就在她雙臂合攏之時,柳溪忽然身形一閃,從景嵐臂下鑽了過去,反手一指點在了景嵐後頸的麻穴上。
“你這是做什麼……咳咳!”
景嵐隻來得及呼出一聲,眼看便要撲倒在地,卻被柳溪猝然揪住後領緩住了下撲的勢子,胸甲順勢往前,卡在了她的喉嚨上,讓她忍不住發出一陣猛咳。
“學會了麼?”柳溪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溫
度,“再有小狐媚投懷送抱,你就用這一招。”
“咳咳……會了!咳咳……”景嵐全身無力,隻能任由柳溪收拾,原先的忐忑都化作了一股惱意。
她還真舍得收拾她!
柳溪伸臂勾住景嵐的腰杆,另隻手解開了景嵐的麻穴,看她滿臉通紅,不是羞澀,似是怒慍,“生我氣了?”
“我哪敢?”景嵐彆過臉去,把氣惱都撒到了甲衣上,原先隻想把卡在喉口的胸甲扯下去,哪知用力太猛,竟扯斷了帶子,硬是把胸甲給扯落了下來。
柳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是真的惱了。”
景嵐索性將身上的甲衣都扯了下來,丟在腳下,氣呼呼地走向了衣櫃,準備拿件常服出來換上。
“啪!”
景嵐剛掀起箱蓋,便被柳溪按著關上了。
她似乎在挑釁她。
景嵐沉眸看她,“柳溪,你彆以為我不會惱你!”
“我把官服給你送來了,當都督就要有都督的樣子。”柳溪的語氣溫柔如水,哪裡還有剛才那股子殺氣?
景嵐像是刺蝟一樣,剛豎起的利刃刺入了一團軟絮之中,頓時卸去了全部的力氣。
她哪裡還惱得起來?
心念微動,隻覺柳溪溫柔的聲音無比悅耳。
柳溪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將帶來的官服給景嵐抱來,莞爾道:“抬手。”聲音中透著一絲沙啞,沙沙地很是酥心。
景嵐順從地抬起雙臂。
柳溪先把官服放在旁邊,端了一盆熱水與帕子過來,溫柔地把殘在景嵐肌膚上的血沫擦了個乾淨。
柳溪的動作很是溫柔,像是細柳拂過初融的湖麵,漣漪微蕩,酥入心房深處。
景嵐不禁咽了一下,怔怔地看著柳溪的冷豔臉龐——熱水與帕子定是她早就準備好的,她滿心歡喜地執傘來尋她,卻遇上了她與幽幽那一幕,怎能不生氣呢?
總聽人說,溫柔鄉是英雄塚。
景嵐以為不過是一句誇大的玩笑話,可此情此景,她親身體會過後,隻恨不得日日都沉醉在這樣的溫情之中。
“傻子,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柳溪忍笑輕嗔,抬眼看向景嵐,柔情脈脈,濃濃的情愫在眼底湧動著。
景嵐感覺自己的呼吸陡然沉了起來,情不自禁地聚焦在了柳溪
的唇上。
柳溪意識到景嵐想做什麼,她往前走了半步,啞聲問道:“你可有覺得……丹田處……燙了?”
氣丹似是互有感應,情念一動,便滾燙地轉動起來。
“砰。”
關門的聲音已經很小聲,沈將離咬著半個小籠包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也不知是魚肉太鮮,還是心情愉悅,沈將離隻覺今日的小籠包是越嚼越甜,忽然有了一絲飽意。
“你說呢?”景嵐的聲音輕顫而沙啞,驀地一把摟住了柳溪的腰杆,與她的丹田緊緊相貼。
“阿嵐是想雙修麼?”柳溪明知故問,眸子透著一股犯規的媚色。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說句,誰遇上這樣的姑娘,誰沒“命”,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