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煥眸光真摯,是從未有過的鄭重神情,“沈姐姐愛吃,我愛玩,我可以帶她走遍九州,吃遍九州,啊!”忽覺腦門上又被景嵐敲了一下,“小五你怎麼又打我!”
“快看劄子。”
“你就回答一下四哥唄。”
“我不知道啊。”
“那……你幫不幫四哥?”
景嵐正色看他,“倘若沈姐姐對你有意,那我定然幫……”
“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四哥!”景煥嘟囔道。
景嵐定定看著?他,認真回答:“兩情相悅,是成人之美,若是沈姐姐無意,那便是徒增困擾。”
“困擾?”景煥不懂。
景嵐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事?她如何向景煥解釋呢?沈姐姐平日看著?像個貪吃的小迷糊,可她心明如鏡,待人接物皆有不同邊界。她若不喜歡四哥,景嵐便不會一頭熱地幫著?四哥去追求她,讓沈將離為難。
景煥抓抓腦袋,“到底是什麼意思?”
“四哥你慢慢想吧。”景嵐再搖了搖頭,果然是自己的事?得自己做,她是東浮州都督一天,這些事?就得一件一件地處理好。
“小五……”
“噓,我做正事呢。”
景嵐凝神翻看起劄子,景煥隻能無奈一歎。
他抓起劄子翻了翻,又覺困倦,罷了,這些事?確實他做不來。
“小五,我去巡守府衙了。”
“四哥巡兩個時辰就回去歇著?吧,我應該可以處理完這裡的劄子,下半夜交給我來。”景嵐臉上梨渦輕旋,雖說是年少的臉龐,可神韻中多了一絲不符合
年歲的成?熟。
“四哥可不是廢物,你快些看完這些,早些歇著?!放心,今晚四哥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你安心睡覺!”景煥起身拍了拍胸膛,走出書房後,轉身把房門虛掩,終是走遠。
景嵐深吸一口氣,右手提起筆來,在劄子上寫了起來。
景煥走後不久,柳溪便與沈將離來到了房外。
沈將離看了一眼裡麵,鬆開了柳溪的手臂,將食盒往柳溪手中一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比了個“走了”的手勢。
柳溪接過食盒,摸摸她的後腦,莞爾點頭。
沈將離走後,柳溪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書房。
景嵐抬眼,瞧見是柳溪回來了,笑問道:“大勝了?”
“自然是大勝了。”柳溪走近書桌,將劄子往一邊一推,便將食盒放在了景嵐麵前,打開?了蓋子。
景嵐手中還拿著毛筆,急聲道:“溪兒,我那本還沒寫完呢。”
“偶爾偷個懶,也是可以的。”柳溪含笑看她,眸光中藏了一絲心疼。景嵐身上的孩子氣越少,柳溪便越是心疼她,壓在她肩上的擔子太重,她不過隻是個十七歲的姑娘。
“今日不處理了,明日還有新的……”
手中的毛筆被柳溪一抽,景嵐話沒說完,便被柳溪揪住了衣襟,拉近了距離。
柳溪拿毛筆在景嵐額頭上敲了一下,扔開?毛筆的同時,酥啞下令:“陪、我!”
景嵐的心砰砰直跳,彆說隻是陪她,就算要她的命也可以。
“好!”隨著這聲好,景嵐臉上漾開了笑意,臉頰上的梨渦旋得極是好看。
柳溪嫣然輕笑,揪著景嵐的衣襟,微微湊近。
若沒有遇上景嵐,她定然是個陷在仇恨之中的陰暗女人,事?事?算計,以利當先,哪有如今這樣的溫情脈脈時光?景嵐就像是照進她陰暗心底的一抹溫暖日光,一寸一寸地將她心房深處的寒意驅退,讓她頭一回對“家”有了眷戀與憧憬。
“門還開?……唔!”
景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柳溪一口吻住,唇瓣之間隻留下了她與她交纏難分的氣息。
心慌意亂,卻又心火熾熱。
像是雷火珠在心房深處燃爆開?來,情念燒得兩顆心又熱又脹,隻想借由這一個吻,把
所有的深情碾碎在唇舌之間。
景嵐呼吸越發地低沉,她猝然站起,情不自禁地一勾柳溪的腰杆,將她吻得更深,吻得更狠。
柳溪卻在這個時候,驟然往後一退,伸指抵住了她追上來的唇瓣,嗔笑道:“小賊得寸進尺。”
明明呼吸還帶著幾分急促,明明雙頰紅得像被晚霞抹過似的。
景嵐微微喘著?,捉住了柳溪的手,側臉在她掌心輕吻了一口,眸光還沉浸在情念之中,“溪兒……”像是一隻剛嘗到肉香的小獸,被人猝然搶走了美味,語氣低啞而微惱。
柳溪忍笑,低聲道:“我隻是去關門……”說著,她抬眼對上她的眸子,“都督大人……放不放小女子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久違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