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大澤國境內,風雨如晦。
大雨如注豆大的雨點急促地敲打著破落道觀的屋簷,發出“劈裡啪啦”的清脆聲響,仿佛是天空在傾訴著無儘的憂傷。
這時,天際邊,三道遁光穿破烏雲,似流星劃過天際,最終穩穩地落在道觀那斑駁的大門之前。
“曹師兄,此地荒涼,我們不如直接去河川城,何必在此處停留?”一位麵若桃花的女修蹙眉看著四周,不解地問道。
“師妹,我們救下的那人曾言,河川城情況不明,恐有魔物橫行。這道觀雖破敗,但地處城外,鮮有人至,正好可作為我們的暫避之地。”為首的黑衣男子輕聲道。
他身側,長臉男修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於是三人走進觀內,腳步卻在一瞬間變得僵硬。
曹師兄聞言,心中更是驚訝。
修行多年,他深知這世間高人異士眾多,有些大能甚至能夠收斂氣息,如同凡人一般。
在如今的出雲界能同時擁有萬仙令且姓袁的,且能讓法相修士都敬畏三分的,唯有那位傳奇人物。
他心中暗想,這青衣男子雖然看似普通,但能夠如此淡然麵對他們這些修士,恐怕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女修名為季坎清是八苦老人的關門弟子。
青衣男子,也就是袁銘,微笑著點頭,肯定了許友三的猜測。
“返虛大能麼?也罷,你們方才在門外提及河川城淪為魔窟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青衣男子聞言,輕輕一笑。
“讓你師傅設法聯係那兩位法相修士,來此見我。”青衣男子聽後,淡淡地說道。
此刻,一位青衣男子正靜靜地站在雕像前,仰頭注視著上方,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且蕭索,仿佛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隨手拋出一枚漆黑令牌,令牌上刻有“萬仙”二字。
“我等乃上隆國西穀宗弟子,不知前輩在此清修,多有冒犯,還請前輩海涵。”曹師兄拱手一禮,語氣恭敬。
他在降落之前,早已用神識探查過道觀,確認空無一人,這才放心落下,如今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曹師兄總覺得自己師傅的態度似乎有些恭敬。
雖然這男子身上沒有半點法力氣息,但曹師兄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還不夠!八苦,伱的膽子太小了!隻靠大澤一國收集的願力,如何能助你我修成命巫之境!”女子尖聲叫喊,聲音中充滿了瘋狂與急切。
八苦老人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女子一眼,說道:“耐心些上隆國有凝玉真人和織炎仙子這兩位法相大能坐鎮,我們若貿然行事,隻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若是激怒了他們,我們連大澤國都保不住。”
在一片寂靜的竹林之後,隱約可見一座古樸的洞府,洞府內,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端坐於蓮花寶座之上,閉目修煉。
她深知自己如今隻能寄宿在八苦老人的體內,必須依靠他的力量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他的身上被一圈又一圈的荊棘緊緊纏繞,尖刺深深刺入皮膚,但傷口處並無鮮血流出,反而流轉著淡淡的白色靈光,為這副飽經滄桑的麵容增添了一抹超凡脫俗之感。
“晚輩眼拙,雖不識前輩真容,但晚輩乃祁陽真人親傳弟子,修有天陽神目,能窺破靈力波動。前輩法力深不可測,修為定然在我等之上。”許友三恭敬地答道。
“你若不怕元嬰受損,修為跌落,大可一試!”女子聞言,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坎清,你且去將上次血祭洛宛城得到的氣血與願力拿來。”八苦老人點了點頭,吩咐道。
“看來,竟有魂修意圖以大澤國為跳板,廣納信徒,壯大勢力。隻是,這與河川城淪為魔窟之間,又有何乾係?”青衣男子眉宇間透露出幾分好奇,向曹師兄詢問道。
“除了那人的話,你們可還有彆的什麼證據?”青衣男子點點頭,又問道。
隻見大堂之上,一尊被塵埃和蛛網覆蓋的泥塑神像莊嚴而神秘。
百年前的一場意外,讓他與這個三界教的瘋婆子糾纏在一起。
“那就想辦法找個機會下手,將他們暗中斬殺!法相修士的血肉精華,定能讓你的血荊憫生功突飛猛進!”女子再次蠱惑道。
女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他淡淡地說道:“持此令牌,他們自會前來。告訴他們,我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