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銘下馬牽行,很快來到了城門口。
那些南疆士兵也隻是隨意打量了他幾眼,便移開了目光,並沒有盤查。
袁銘順利到了城內,旋即看到一旁的告示牌上,層層疊疊,貼著一些告示文書。
其中最新的一張,上麵明確告知,城鎮內實行宵禁,戌時初後,除非有領主手諭或者統領的令牌,任何人等遊蕩在外,都要被抓起來打三十軍棍。
袁銘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距離戌時也已經不遠了。
他正要離開,目光忽然被覆蓋在兩層告示下的,一張已經風化褪色的尋人告示吸引,上麵隱約能夠看出是大晉什麼團的隨行人員失蹤的內容,但字跡和人像都已經模湖不清了。
“大晉……人員失蹤?”看著殘破的內容,袁銘心生疑惑。
但他也隻是被“大晉”二字吸引,並未太過在意,牽馬朝著鎮子裡麵走了進去。
走進鎮子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顯然是懼怕違反宵禁的代價,都已經急著往住處趕了。
袁銘作為一名修士,自然不懼這些凡俗世界的規矩,但也不想惹什麼麻煩,就打算找一家客棧落腳,等到第二天之後,再去找那個製香作坊。
說來也巧,還沒走出多遠,他就看到臨街一間掛著一串大紅燈籠的鋪子,外麵掛著青布做的招子,上麵用白色的油漆寫著“客棧”二字。
在那招子下方,靠著門檻,坐著一個身穿緞子麵長袍,頭戴四方羽帽的老漢,但看他的行頭,像是個有錢的富家翁。
可他的皮膚粗糙黝黑,臉上遍布溝壑,手裡捏著一隻老舊的煙袋,正“吧嗒吧嗒”的抽著,冒起的白色煙霧下,那張老臉又透著一股子苦相。
“瞧這麵相,應該是個驟得富貴的土財主……”袁銘在心底給出了答桉。
袁銘看到老漢的同時,對方也看到了他。
剛才還一臉愁容苦相的老漢,臉上立馬堆起了笑容,笑嗬嗬地迎了上來。
“尊貴的客人,是從遠方來的吧?這一路風塵仆仆,辛苦了。”老漢開口問道。
“老伯可是這家客棧的掌櫃?”袁銘狐疑道。
“是了,是了。客人您一看就是外出遊曆的俊傑,剛來我們鐵虎鎮,應該還不知道這裡有宵禁吧?有沒有安身的地方?如不嫌棄,就在我這小店裡安歇吧?”老漢一臉關切,熱情說道。
袁銘朝著客棧大堂裡張望了一眼,裡麵已經點起了燈火,看著還算明亮整潔,最主要是看著空曠安靜,沒有什麼人的樣子。
“有沒有不臨街,僻靜點的客房?”袁銘如此問道。
“有有有,咱們後院還有房子,不但不臨街,外麵還有一片竹林,老漢我敢保證,是這鎮上最安靜的客房了。”老漢連忙拍著胸脯推薦道。
袁銘看了一眼街道後麵,視線儘頭沒有第二家客棧了,便點了點頭:
“那就有勞掌櫃安排一二。”
“放心,包你滿意。”
老漢笑著應和一句,轉身對客棧裡麵扯著嗓子喊道:“土勒,趕緊出來給客人牽馬。”
很快,一個皮膚同樣黝黑,模樣跟老漢有七分相似的年輕人,就小跑著從裡麵出來,低著頭從袁銘手裡接過韁繩,牽著馬從客棧旁的一條小道走向了後院。
“記著給客人的馬洗刷一下,要喂上最好的草料。”老漢不忘高聲叮囑道。
那年輕人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沒有絲毫回應。
“嘿嘿,我兒子,從小就像個木頭,客官彆介意。”老漢笑著說道。
“無妨。”袁銘擺擺手。
“您請進。”老漢招呼著袁銘往客棧裡走。
袁銘邁入客棧門檻,隨口問了一句:“掌櫃您開這客棧多久了?”
“尊貴的客人,您彆掌櫃掌櫃的叫,太見外了,喊我一聲老煙袋就……”老漢原本還在熟絡的說著,可等進到屋裡,借著堂內亮光看清袁銘的樣貌時,他卻突然愣住了。
袁銘見老漢話說了一半突然停住,有些奇怪,視線移向老漢,旋即就看到老漢正一臉錯愕地盯著自己看。
“掌櫃,您怎麼了?”他下意識摸了摸臉頰,旋即問道。
老漢像是突然驚醒,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笑意,說道:“哎幼喂,剛才在外麵沒看清,一進來才發現,這都多少年了,老漢我都沒在鐵虎鎮上見過客人這樣白淨的後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