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做到了(老東西……你一個頂十個...)(2 / 2)

那他們不是不戰而敗了!

這營地當中的傷員,包括其他兩個醫師,都跟早上付岩看著衛司雪的眼神和表情一模一樣。

衛司雪站直了,手背到身後,折春毫不受影響的去給傷員換藥。

衛司雪環視了一圈說:“看什麼看,我跟你們戎將軍已經從夫妻變成了親兄妹,要我把和離書給你們挨個看看嗎?”

傷兵們短暫沉默,然後開始竊竊私語。衛司雪看著他們,走到折春的身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說:“他叫折春,是我男人,從今往後,再有人叫他醜八怪,彆怪我不饒你們。”

衛司雪說得猖狂無比,而她也確實有資格猖狂。

折春最後處理好了兩個傷員,跟著衛司雪一前一後從軍醫營帳出來。

折春走在後麵,對衛司雪說:“其實我不介意他們叫我什麼。”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需要衛司雪為他這麼大張旗鼓。畢竟有些人服衛司雪,也有些是服戎問楓甚至衛司赫的。

衛司雪這麼大張旗鼓,一旦奪下榮西國回到皇城,這些全都會變成對衛司雪不利的留言,折春不希望衛司雪被人詬病。

衛司雪卻混不在意,“隨便,萬一我不回去呢?”

“就算回去,我和你也是光明正大的,我和戎問楓的和離書,你不是看到了?”

“他們會說你有眼無珠,以你的性彆攻擊你……”再難聽的折春說不出,但是如果回到皇城,那個勢力的中心,折春的過往很快就會被挖出來。

到時候他會讓衛司雪麵臨非常難堪的境遇。

這便是現實,是折春一直在回避的事情。

而且很顯然拿下榮西國不需多久了,很快折春的顧慮就都會變成現實。

衛司雪搖了搖頭,轉身拉住了折春的手,對他說:“你就是想得太多,才會長皺紋。”

“我不在乎彆人怎麼說,更不在乎我以後會怎麼樣。”衛司雪說:“我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現在我隻想要你。”

兩個人拉著手在營地之中走,折春想要掙開,但他強忍住了。

如果……他像夢境中那樣,不再逃避,不在乎一切,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

兩個人一起去河邊刷冰花,又野餐,還在一處非常僻靜,幾乎沒有人會到的地方,在被太陽暴曬後變得溫溫的水潭裡麵來了一次。

衛司雪頭發全都濕透,躺在水邊的泥沙之上,手指緊緊抓入砂石,後背和頭後全都摩擦得有些疼,但也癢。

全身都癢,癢到心裡,癢到發瘋。

她仰著頭,柔韌的腰肢微微上弓,雙腿絞著折春的腰,身上肌肉繃緊,線條流暢到讓折春目眩。

他們沉默地擁抱彼此,擁抱他們生命中無論重來多少次,都不可分割的彼此。

水流急得像沒有耐心的孩子,湧上岸,又退去,如此反複。

衛司雪“吃飽喝足”,和折春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午。

折春回去照顧傷員,衛司雪頭發濕漉漉地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因為圍城是日夜不休,軍將交班,而留在那裡的士兵也可以輪流休息。

衛司雪上午待在那裡,戎問楓下午,晚上還有其他的分好了組的軍將。

衛司雪踩著夕陽一回來,就碰見了交班回來的戎問楓。

“你……”戎問楓看了衛司雪一眼,表情微變。

他也算熟悉衛司雪乾完那事兒的狀態,隻不過衛司雪現在在夕陽之下,眼睛都快眯成兩條細縫,活像個吃飽喝足躺在樹下癱著的豹子。

兩條眼尾都細細地收成鉤子,春意未散,蕩漾到戎問楓皺眉。

他給不了衛司雪這種狀態。

“你檢點一點,這好歹是在軍中。”戎問楓看她濕漉的頭發說:“後山並不安全,萬一給人撞見……”

“都去圍城了,誰去後山?我直接按照違抗軍令砍了他。”

衛司雪說:“檢點什麼?按照文海國行軍律法,我們軍中該有起碼上百名軍妓。我們軍中沒有軍妓,是我們不肯要那些家族敗落被牽累充軍的女子。但戰事打了五年,我們不可能滅人欲。士兵們都定時被軍將組織著去附近城鎮吃葷,我好歹是個將軍,我有情人,我不能吃?”

戎問楓啞口無言,衛司雪對他笑笑,“和離書都簽了,愛管我的毛病也改了吧,我現在不歸你管。”

衛司雪說完之後進了軍帳,戎問楓哼了一聲,嘟囔道:“誰愛管你!”

衛司雪最近的日子過得確實是有些滋潤過頭,除了每天去圍城換班,就是和折春泡在一起,現在整個軍中都知道戎問楓和衛司雪和離了。

但是因為衛司雪和折春看上去太甜蜜,士兵們都覺得戎問楓才是被甩的那一個,同情他的很多,甚至集結在一起試圖教訓折春的也有。

不過折春的能耐,並非隻有表麵看上去那樣,反正試圖教訓他的一次也沒有成過,還被陰得吃了小虧。

直到戎問楓親宣稱,他和衛司雪是因為沒感情,越處越像兄弟,以後也不會影響軍中穩定,這件事的風波才作罷。

圍城第二十天的時候,城中有民眾試圖悄悄從城門上下來投誠,但是被敵軍射殺。

圍城一個月零五天,盛夏徹底過去,秋天悄無聲息而至。敵軍城中已然亂了,百姓是最先撐不住的,士兵們鎮壓也要迎來終結。

圍城一個半月,秋雨靡靡,天氣涼得衛司雪被折春給套上了夾棉的襖,塞在盔甲當中,彆提多難受了,但是暖和。

寒冷和饑餓徹底摧垮了榮西國百姓的最後的意誌,因為不斷有人架著肉鍋熬得到處香氣四溢,還循環有人喊著“降者不殺”。

入夜,榮西國的百姓暴/亂壓過了士兵——榮西國城門開了。

曆時五年,榮西國終於被他們拿下,衛司赫飛鴿傳書,將捷報以最快的速度送回了皇城。

文海國舉國歡慶,宛如過年,因為拿下榮西國,就意味著南鏡從此再無戰亂。

除去留在南鏡駐守的軍將,被皇帝派去管理榮西國的大臣,衛司雪和衛司赫,還有戎問楓等十餘名軍將,被皇帝聖旨召回皇城受封,同時押送敗國之君的榮西國皇室回皇城。

接到聖旨的那夜,衛司赫徹夜未眠,他知道回去必將是無限榮光,可是隨之而來的,也會像衛司雪說得那樣。

他站在自己的營帳之中,心中天人交戰,他生來天潢貴胄,難道真要在風頭正勁之時,舍棄一切?

衛司赫閉著眼睛,聽著外麵秋雨瀝瀝,然後突然間聽到了有人掀開了門簾。

衛司赫側頭看去,瞳孔微縮,愕然問道:“你怎會在這?”

“門口的守衛為什麼會放你進來?”衛司赫立刻就朝著門口走去,要喊人把這擅闖入他營帳的人攆出去。

結果他走過來人身邊的時候,一條長裙和披風同時落地,很輕的一聲,落在衛司赫的腳邊。

衛司赫頓時渾身僵硬,餘光中看到一片白,連呼吸都亂了。

“你……”。

“王爺。”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戎瑾玉。

她籌謀了好久,但是躲不開衛司赫的守衛,就見不到衛司赫。今天實在沒有辦法,找了衛司雪。

衛司雪很輕鬆就把衛司赫的守衛給騙走了,戎瑾玉這才得以進來,見到了衛司赫。

“你這是做什麼?誰要你來這樣做!”衛司赫到底沒有走到營帳邊去掀開門簾,畢竟戎瑾玉一絲不/掛,他不可能讓人看到。

“勾引你啊。”戎瑾玉深吸一口氣說:“用我的色相勾引你,不知道我這樣子,對王爺還有沒吸引力。”

衛司赫滿臉驚詫地看向她,又很快挪開視線。

“滾出去!”衛司赫說:“現在就滾,否則我叫人來將你……”

“沒用了嗎?”戎瑾玉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看到衛司赫就四肢麻木隻會點頭的木頭人了。

她語氣淡淡道:“既然沒用了,我還活著做什麼?”

她將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看著衛司赫說:“我沒親人了,我本來隻有一個王爺,可王爺拋棄了我,我卻依舊無法離開你。”

“既然王爺不要我了,那我便……”

衛司赫餘光看到了戎瑾玉手上的匕首,目眥欲裂,連忙上前抓住了戎瑾玉的手腕。

“你瘋了?你這是做什麼!”衛司赫說:“你不是……你不是一直活得挺好的嗎!”

“誰說的?”戎瑾玉嬌嬌小小的一隻,看著衛司赫得仰頭,她梗著脖子,滿臉都是倔強。

“得不到王爺,我能好到哪裡去,我做夢都是在王爺懷中醒來,那麼溫暖。”

她眼圈通紅,衛司赫咬緊牙,拉著她的手腕將刀奪下來扔掉。

“你夠了。”衛司赫說:“出去吧,我就當沒有見過你。”

戎瑾玉卻倔強地盯著衛司赫,然後又從頭頂抓著一柄簪子,直直朝著自己脖子紮。

衛司赫是真怕,怕瘋了,他妹妹將箭刺入脖子,衛司赫就險些被嚇死。

他再次在戎瑾玉紮透自己的脖子之前,抓住了……簪子,簪頭戳進他的掌心,他死死皺眉。

這麼多年,死了太多人了。衛司赫受不了送走身邊任何一個親人,尤其……尤其戎瑾玉對他來說,絕非尋常。

他隻是覺得自愧,覺得自己負了她,根本不敢想再與她重修舊好。他去看她的時候,戎瑾玉分明對他不理不睬。

衛司赫是個死腦筋,他和衛司雪一樣,卻比衛司雪還多一副沒用的蠢骨頭。

衛司雪混蛋,可她遵從自己的欲望,敢於恬不知恥。衛司赫……不敢,也不會遵從欲望。

因此他和戎瑾玉,如果戎瑾玉不主動,不這麼以死相逼,衛司赫能一輩子縮在龜殼裡麵不出來。

“你這是做什麼?”衛司赫終於直視戎瑾玉,眼圈也悄無聲息地泛紅。

“我問王爺……休了我,你可曾悔過?”

衛司赫動了動嘴唇,嗓子裡如同塞了巨石,一個“悔”字,在嗓子裡轉了好多圈,就是吐不出來。

戎瑾玉就知道他的性格,他們本來也不是從愛慕彼此開始的婚姻,她了解衛司赫這個人,怕是這一生都說不出一個愛字。

可戎瑾玉喜歡他,如何經年日久地淬洗,也忘不掉他,離不開他。

所以她隻有認命,繼續問:“我問王爺,可碰過那位小姐?”

衛司赫這一次總算從嗓子擠出一個字:“沒……”。

他和那位小姐成婚,糧草充足,很快就大勝,可是浴血而歸……將那小姐直接嚇得重病不起。

後來不治而死。並未曾做過哪怕一天真夫妻。戶部尚書為此記恨他多年,時不時地還在皇城中給他使絆子。

衛司赫擠出這個字,戎瑾玉立刻就鬆開簪子,撲進他的懷中。

衛司赫也鬆開手,簪子落地,他抬起流血的手,拽著披風將赤/身的戎瑾玉裹進去。

摸了下她冰涼的臉蛋,卻摸了她一臉的血跡。

“對不起……”衛司赫閉眼睛,啞聲道。

或許……他也應該從心從欲一次,畢竟他這一生短短的喜樂,皆來自懷中之人。

戎瑾玉勾引成功,衛司雪功不可沒。

但是第二天衛司赫還是用軍杖親自照著衛司雪的後背抽了十幾下,全都腫成一條一道,可把折春心疼壞了。

衛司雪這傷一直到啟程之前才好差不多,足可見衛司赫是真的恨她自作主張。

他不可能拋棄戎瑾玉第二次,就算死,衛司赫也絕乾不出這種事,尤其是戰事已經結束。

但是他若回皇城受封,準備留在朝中做官,那必然要被皇帝指婚,聯姻乃是鞏固權勢、牽製權勢的最佳手段。

但是衛司赫要了戎瑾玉,就不會再讓皇帝指婚。他隻能如衛司雪說得一樣,尋一塊不緊要的封地,求個恩賜,從此做個閒散王爺了。

哥倆的暗潮洶湧,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衛司雪覺得這幾棍子挨得值。她不想再讓折春受人議論,一如折春不希望她因為自己受人詬病一樣。

在衛司雪看來,建功立業的英雄自古多如牛毛,但是功成身退,才是真贏家。

從此遠離紛爭,愛人在懷,這世間還有什麼,比這更美?

他們啟程的時間定在八月十六,衛司赫,戎瑾玉,折春,衛司雪,包括戎問楓,幾人一起在距離駐軍地不遠處的一個小城鎮的酒樓過節。

八月十五,這小城鎮的節日氣氛還挺濃鬱的,入夜燈籠掛滿街,衛司雪坐在二樓之上,恍惚間覺得這一刻有些像夢中的過年。

衛司赫和戎瑾玉重歸於好之後,對戎瑾玉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心中有愧,也懂戎瑾玉深情,自然再笨拙,也知道給戎瑾玉夾菜這種事情了。

折春和衛司雪自然也不必說,雖然看著不膩,卻實際上舉手投足,默契到讓戎問楓窒息。

尤其是在衛司赫說了回皇城之後的打算,戎問楓更是差點被水嗆死。

“你們……要去封地?!選好了哪?”

“南陵城。”衛司雪說:“拿下榮西國之後,南陵城不再是臨南鏡的城市。這樣我哥哥不用再像之前一樣受召出戰,也不用怕皇帝忌憚他坐擁一方。”

“而且榮西國收了是收了,安定團結且有得鬨,這是風險,也是機遇。”

“可你們,你們……”戎問楓不理解,“難道就放棄一切?聖上怎麼會……”

戎問楓說到一半頓住,衛司雪笑,衛司赫也露出笑意。

聖上會喜極而泣的。

戎問楓如果退,皇帝絕不會允許,但是衛司雪和衛司赫姓衛啊,和皇帝是一個姓氏。

尤其衛司赫風華正茂,功高震主,他回朝,就是皇帝的心腹大患。

戎問楓久久無言,片刻後幾個人一起舉杯。

“說真的,”戎問楓看著麵前四人,歎息道:“我有點羨慕。”

“不用羨慕,你不是要娶你的異國小侍從,還有一對雙胞胎姐妹嗎?”衛司雪說:“回去之後,你先彆急著娶,皇帝說不定還會給你指一個。”

“到時候你可以混蛋一點,稍微違抗皇帝一點,把握好尺度,編兩段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給皇帝聽,這樣你就能全都包圓。”

“這樣既消減了皇帝對你功高的敵意,又會覺得你好歹好色,有把柄可抓。”

衛司雪說:“到時候四個嬌妻美妾,我才應該羨慕你。”

戎問楓笑著喝了一杯,點頭對著衛司雪豎大拇指。

但是衛司雪驕傲的一轉頭,看到折春眼神淡淡。

立刻道:“哎!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哈,我不羨慕,真不羨慕!”

“老東西……你一個頂十個,快吃點甜的,彆氣了。”

“我沒氣。”折春挑眉。

“少騙我,你什麼樣兒我還不知道?”衛司雪枕在折春的肩膀上,笑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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