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飯局。”
宋景明滿臉的一言難儘。
他掏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放在秦硯麵前,“普通飯局,能讓你笑成這樣?”
秦硯看了一眼,順手撫平衣領。
宋景明:“……”
他隻好收回手,“行,您是老總,您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您看,今晚的普通飯局上,能不能提一嘴這個天方娛樂的事?”
不需要他提醒。
秦硯原本就有這個打算。
下午五點鐘整,秦硯乘電梯下樓。
兩分鐘前他就接到了傅嶽庭的電話。
邁出公司大門,果然也看到了停在門前的車。
已經坐過一次,秦硯認出這是傅嶽庭的座駕。
見到他出來,等到一旁的司機也忙打開了後車門。
傅嶽庭就坐在裡麵。
西裝革履,側臉輪廓被空間裡的陰影擠得模糊,卻仍看得出氣場。
不等秦硯走近,他突然從另一側下車。
“秦總。”
秦硯笑道:“傅總來得好準時。”
旁聽的司機看了看他。
沒好意思說傅總已經在樓下等了半個多鐘頭。
兩人打過招呼,一齊矮身上車。
司機早知道目的地,等他們坐好,就打著方向盤駛向大道。
路上,傅嶽庭問:“秦總晚上通常會有什麼安排嗎?”
秦硯轉臉看他:“通常沒有。”
傅嶽庭目不斜視,仿佛正為司機查看路況。
他解釋一句:“我昨天就打算和秦總聯係,考慮到你可能不方便,才沒有打擾。”
“昨晚確實不方便。”
傅嶽庭一怔。
緊接著又聽到秦硯說。
“我昨晚睡得早,可能真的會錯過傅總的電話。”
傅嶽庭挺直的脊背悄然鬆弛:“原來如此。”
車廂內的對話就到此為止。
但也沒過多久,汽車緩緩停下。
傅嶽庭選的餐廳離秦硯的公司很近。
名字很熟悉。
是宋景明約不上的那家。
傅嶽庭卻當天就能用餐。
下車後,秦硯看了傅嶽庭一眼,繼而和他並肩走向餐廳。
剛走近,立刻有侍者拉開大門。
一股清雅靜謐的氣息頓時噴湧而出。
餐廳內的裝修,透著古典的奢華,環境也有種讓人靜心的魔力。
顧客交談的聲音被泉水叮咚的鋼琴曲遮蓋,大廳裡隻剩刀叉不經意磕碰瓷盤的輕微脆響。
侍者恭敬引著兩人在低聲笑語中穿梭,走進預定的包廂。
比起大堂。
包廂內顯得更有格調。
不過秦硯對吃飯的地方從沒有講究。
進門後隻看一眼,就走到桌前坐下。
餐廳主打西餐。
即便是包廂,方形的餐桌也空間狹小,隻坐得下兩人。
而在這如此狹窄的桌麵上,還擺著燭光,紅酒,玫瑰。
掛著水珠的玫瑰插在窄口瓶裡,綻得美豔。
秦硯剛落座,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
男人一手拿著小提琴,一手拿著弓弦,進門後對兩人鞠了一躬,走到餐桌不遠處站定。
然後。
拉琴。
悠揚動人的音樂立刻灌滿包廂,再為房間裡的浪漫情調增色一筆。
秦硯看向傅嶽庭。
不期然與他對視,傅嶽庭落在腿上的手被桌布遮擋,正緩緩收攏,和神情一樣緊緊繃著。
看到對方的表現。
秦硯了然。
果然。
兩個大男人,餐廳還做這樣的布置,實在多此一舉。
傅嶽庭今天是為拿錯表的事表達歉意,不好開口。
想到這。
秦硯抬手輕招。
一旁等著點菜的侍者快步過來:“先生?”
“把這些都撤了吧。”
秦硯點了點桌麵,“還有曲子,這裡不需要。”
“這……”
侍者為難地看向傅嶽庭。
傅嶽庭抿唇一瞬,才說:“按他說的做。”
於是桌麵清空,房間歸於安靜。
秦硯含笑對傅嶽庭頷首。
畢竟,普通飯局。
就要有普通飯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