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彌漫著淡淡清香。
輕輕,柔柔小提琴曲在耳邊悠揚。
秦硯慢慢收回擦頭發手,看過這些擺設,再望向傅嶽庭,不由輕笑:“儀式感?”
怪不得要讓他去洗澡,原來是要做這些準備。
他在浴室裡就換上了傅嶽庭為他買新睡衣。
是一條中袖睡袍,腰間有一條係帶,質地絲滑,穿起來很舒服,也很方便。
傅嶽庭抿唇等他看完,聞言才問:“喜歡嗎?”
秦硯踩著花瓣,緩步走到方桌另一側:“還不錯。”
傅嶽庭繃緊神經才稍緩。
入座後,他抬手幫秦硯倒了一杯酒。
秦硯提醒他:“你胃病還沒好。”
傅嶽庭微頓住:“偶爾喝一次,還是紅酒,應該沒事吧?”
氣氛正好。
秦硯也沒有太嚴格:“少喝一點。”
傅嶽庭說:“好。”
有秦硯在身邊,他不需要借酒澆愁。
再者,他今天喝酒,意義也不在於醉。
鮮紅酒液撞進杯底,起伏不定波瀾就像傅嶽庭亂了節奏心跳。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事,他假作鎮定地放下酒瓶,和秦硯對飲一次,又和秦硯一起拿起刀叉。
安靜燭火旁隻剩刀叉在瓷盤上無意碰撞輕微脆響。
傅嶽庭心不在焉地吃著晚餐,抬眸看向對麵。
秦硯剛洗過澡,短發還濕著,臉上棱角分明輪廓被薄薄水跡包裹,更顯得削挺,一貫沉穩卻淡漠神情此刻卻仿佛被暖光融化,盛滿難得一見溫柔。
傅嶽庭目光描摹著他眉眼,緩緩滑至他喝過紅酒後潤澤薄唇,和時不時滾動喉結——
“噔!”
突然從手中滑落餐刀重重砸進餐盤,發出聲響讓傅嶽庭頓時回過神來。
秦硯看向他:“怎麼了?”
傅嶽庭立刻把餐刀撈回掌心,抿了一口酒潤喉:“沒什麼,是我不小心。”
秦硯索性把刀叉放下:“你今晚有點奇怪。”
傅嶽庭握著餐刀手卻緊了緊:“哪裡奇怪?”
秦硯說:“從坐下開始,你還沒有主動說過話。”
傅嶽庭又沉默一秒,才把刀叉放下:“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答應我。”
秦硯理解傅嶽庭想法。
如果沒有宋景明,他確不會答應得這麼早。
傅嶽庭繼續給兩人空杯裡添酒。
看著秦硯把它喝下去,他才問:“你吃好了?”
“嗯。”
傅嶽庭張了張嘴,搭在腿上手鬆緊幾次,才終於問:“那我們,要開始……”話說一半,他頓了頓,用更委婉方式,意有所指,“要去睡嗎?”
他問得這麼正式,秦硯一時有些奇怪,但隻以為他是累了:“睡吧。”
傅嶽庭脊梁隨著這句肯定回答緩緩繃直。
他抬手按在桌邊,以一種稍微過於慎重姿態站起身,一齊繃緊指尖擦著桌麵,滑到秦硯身前。
秦硯抬眼看向傅嶽庭:“還有事?”
傅嶽庭和他對視著。
麵前這雙黑眸,似乎也不複以往深邃,晃動一抹燭火覆在他眸光裡,閃爍著令人沉溺柔和。
“秦硯……”
“嗯?”
傅嶽庭終於被這雙眼眸蠱惑,指尖離開桌麵,插入未乾微濕發間,俯身吻了下去。
忽然被吻住,秦硯有些意外。
但為了這次晚餐,他看出傅嶽庭花了不少心思,最重要是,此時此刻,他全然沒有推開傅嶽庭念頭,反而或許是醇厚酒香透過唇齒釀出了第二層醉意,讓他抬掌按在傅嶽庭後腦,任由傅嶽庭加深了這個吻。
用它來結束今天,再合適不過。
秦硯在同樣合適微醺中闔眸,等著傅嶽庭鬆手。
然而——
他沒能等到傅嶽庭鬆手。
卻感覺到了腰間係帶被傅嶽庭扯開,感覺到一隻滾燙手探入睡袍,撫上他胸膛。
合適醉意轉瞬消散。
混著曖昧灼烈燥熱席卷而來。
秦硯倏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