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嶽庭也閉著雙眸。
比起火熱輕緩手掌,他神情向來冷峻,但此時也不得不沾上一抹緊張。
他呼吸幾乎被長久深吻鎖住,隻漏出幾分灼燒氣息,短促地噴灑在秦硯臉側,那雙以往鋒利眸子被眼瞼斂起,細密卷長眼睫卻在秦硯眼前顫抖著。
小提琴曲還在響,淡淡香水混合著動人燭光,在幾杯酒下肚後醞釀出一浪強過一浪繾綣。
下一秒,微涼空氣擠進衣料縫隙,飛速趕走秦硯堪堪湧來一絲睡意。
他眼底陡然清醒,抬手扣住傅嶽庭手腕,稍稍後仰,拉開距離。
傅嶽庭目光半睜,又垂眸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輕輕向下,點水吻像撩人鴉羽,沿著他下巴慢慢滑到耳畔。
身後就是椅背,秦硯退無可退,先把他手從睡袍裡抽出來,半擁著他起身:“嶽庭?”
傅嶽庭插在他發間手於是也滑落到他肩頭,攬住他肩頸,然後輕笑一聲:“我在。”
秦硯示意他站好:“醉了嗎?”
“沒有。”傅嶽庭下巴抵在他頸側,含笑嗓音在他耳邊響起,“你醉了嗎?”
“我也沒有。”
話落,秦硯往後退一步。
傅嶽庭就往前跟一步。
兩人相擁姿勢讓他胸膛熨暖,給足了他發酵醉意條件:“你是想跳舞嗎?”
秦硯說:“你先鬆手。”
傅嶽庭搖頭:“我不鬆。”
秦硯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傅嶽庭才轉臉看他:“什麼話?”
秦硯拍開他偷偷摸上腰間手:“我們該睡了。”
傅嶽庭低頭看一眼手背,又看向秦硯:“那你為什麼打我?”
秦硯隻好直言說:“我意思是,睡覺,休息。”
傅嶽庭怔了怔,隨即質問:“你騙我?”
秦硯蹙眉:“騙你?”
傅嶽庭沉聲道:“你親口答應過我。”
秦硯擺事實,講道理:“我是答應和你同居。”
聞言,笑意又爬上傅嶽庭唇角:“你承認就好。”
“承認?”
秦硯隻來得及說兩個字,又被傅嶽庭帶著酒氣吻堵住話音。
傅嶽庭攬在他肩頸手也悄然探進他衣領,在忙亂間緊緊貼近掌下體溫。
室內仿佛還氤氳著未散酒氣,濃得化不開。
秦硯拉出從腰間鑽進手指,衣領又被扯鬆,還沒係上腰帶,傅嶽庭濕潤吻又落在側臉。一刻沒有消停。
“傅嶽庭!”
聽到他薄怒語氣,傅嶽庭動作僵住,下意識後退半步,又徑直撞在桌上,磕在桌角,輕吸一口涼氣。
見狀,秦硯隻好伸手把人攬回來。
傅嶽庭趁勢收攏臂膀,緊緊把他擁住,接著馬上打小報告:“它撞我。”
秦硯問:“誰撞你?”
傅嶽庭踹了一腳桌腿,冷聲道:“它!”
然後看向秦硯,滿腹委屈,“好痛。”
秦硯:“……”
他早該明白了。
隻要喝酒,傅嶽庭就不可能不醉。
不過想到傅嶽庭每次醉酒後都會早早休息,秦硯道:“那我扶你去床上躺著。”
“不用躺著。”傅嶽庭搖頭,他勾唇笑道,“你幫我揉一揉就好。”
眼前這個醉漢難纏程度,秦硯是最了解,所以他沒去再講道理,隻問:“傷在哪兒?”
傅嶽庭說:“腰附近。”
秦硯抬手按在他腰側:“這裡?”
“往下一些。”
“這裡?”
“再往下一些。”
“這裡?”
“再往裡一點。”
秦硯手剛有動作,注意到再往裡位置,他抬眸看向傅嶽庭。
笑意融在傅嶽庭一雙漆黑眸子裡,像寒星閃爍光澤,他強忍著即將得逞竊喜,正偷偷笑著。
見秦硯看過來,他忙收斂唇角弧度,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