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第157章(2 / 2)

鬆落書院那邊,楚峰青的神情已經在緊張了。

他生怕自己的小叔叔真的跟那個在他眼中充滿魔性的男人有關聯,雖然心裡早就打定主意,回家以後一定要打聽清楚,他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但是邱玉嬋在萬鬆書院的事情,他們書院要跟邱玉嬋所在的書院比試的事情,他可是一點兒也沒跟他的小叔叔透露啊!

他們聯係好的那位官員,更加不是他的小叔叔!

所以他小叔叔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這就悄悄地取代好了他們聯係好的那位官員,以評委的身份來到了這裡?

——當然是邱玉嬋說的。

楚峰青費儘苦心地打聽他們的消息,他們難道不會打聽回去?

打聽他到底有什麼本事的時候,那群八卦愛好者早就順道也把他的祖宗八代扒拉清楚了。

在他的故事裡,他小叔叔的存在就不弱。

再加上他初見邱玉嬋時,表現出的那副奇怪的態度。

邱玉嬋隻肖幾相結合,真的很難推測不出他們二人的關係啊。

知道關係事情還不好辦一封問罪書加邀請函,楚東籬這個能對得上邱玉嬋的胃口的家夥,還不快馬加鞭地趕緊到來了啊?

邱玉嬋把他邀請來,主要是為了以防萬一,免得鬆落書院還是放心不下對她身份的質疑,在比賽的時候出什麼損招。

楚東籬能給自己搞來一個評委的身份,屬實是邱玉嬋自己也沒想到的。

邱玉嬋好像有點明白,他在回信中說的“驚喜”是什麼了。

還有剛剛那名學子,方才還有點疑惑,這平州太守的弟弟——鬆落書院領頭羊楚峰青的小叔叔,怎麼看起來會跟邱玉嬋有些相似呢?

八成是他的錯覺吧?

然後他就看見,楚東籬渾不在意周圍眾人的目光,對著他們萬鬆書院——其實萬鬆書院邱玉嬋所在的位置,就拋了一個媚眼!

“嗬——”那名學子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們書院,邱玉嬋的魅力雖然上到夫子、再上到山長,可是梅師兄和武師兄不是還年輕著呢嗎?

他們山長的魅力又大,邱玉嬋和他,指不定誰被誰吸引了呢。

可是這個楚東籬,是鬆落書院的某位學子的小叔叔啊!

再加上武師兄的那個不夠高等書院上學年齡的弟弟,邱玉嬋的魅力還真就上到長輩、下到小輩了唄?

這邊,本意想要介紹那位評委的學子覺得自己看破了太多。那邊的等候區,武開泰同樣有些不可思議,“怎麼了,這就是你的‘舊相識’?”顯然,他也注意到了那個“媚眼”。

“是吧……”邱玉嬋的眼神頗有些一言難儘。

早知道今日賽場上會出現這麼多她認識的人,她是打死也不會想要把楚東籬也找來的!

“嘶——”武開泰牙疼,“對手你認識,評委你也認識,彆到時候我們還以為我們萬鬆書院跟他們鬆落書院合起夥來演戲呢。”打個平局,展示一下雙方書院的優秀學子,把兩家書院的名聲都往上抬抬之類的。

“我覺得,”邱玉嬋委婉地說:“鬆落書院的人應該會比我們更加擔心這個問題吧。”

那邊,楚峰青的臉色都要變得跟他的名字一樣青了。

好在選手評委都已經就位,比賽也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然邱玉嬋真的擔心他要跑過來跟她打一架。

擂台上,“主持人”已經在上邊介紹雙方的選手和比賽的規則了,孔書易和盛開陽提前到擂台兩邊就位。

邱玉嬋趁機跟武開泰說了說楚東籬的身份,武開泰咂舌地看了看邱玉嬋,又看了看評委席上的楚東籬,複又看了看對麵的楚峰青。

他抹了一把臉,覺得自己可能不用太擔心表弟的歸宿問題了,在禁忌和追求刺激這一塊,邱玉嬋玩得是比他想得都要花啊!

感謝比賽馬上就要開始!

邱玉嬋總算沒有感覺到眾人奇異的目光太久,至於比賽結束以後她要怎麼辦——那就比賽結束以後再說叭。

相較於她的輕鬆,擂台上的孔書易可就不好過了。

隨著主持人兼半個裁判的白雲書院的學子的一聲令下,盛開陽慢悠悠地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他們比賽的時候,用的是沒有開過鋒的真劍。

孔書易謹慎地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知道,對手的動作看似緩慢,可他隻要搶攻上去,對方就會極速抽出腰間的軟劍,從最不可思議的方向上攻來,讓他猝不及防、無力招架。

既然如此,倒不如事先觀察觀察他的路數。

果不其然,盛開陽發現孔書易沒有上前的意思以後,他也就放棄用假動作唬人,倏地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

腰帶劍可以說是他的本命武器,隻要是能帶上它的地方,他就從來都沒有讓此劍離開過自己的身體過。

他跟萬鬆書院的這名學子對戰時使用的這把軟劍,是完全按照他常用的那把軟劍的規格仿製的。

比起這些因為比賽,才重新訓練起劍術、拿起武器的人,在經驗和日常的訓練上,他有著近乎天然的優勢。

“書易兄,”明明是今天早上才確認過跟自己對戰的對手是誰,可是他卻很自然地稱呼起了孔書易的名字了,“在下要開始進攻了,你可要小心了。”

話音剛落,他手上的軟劍就如同某種靈活但是帶毒的蛇類一樣,危險地晃動起自己的身體,冰冷地吐露出自己的“蛇信”。

盛開陽尚且跟他保持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孔書易就覺得有危險的預感不斷襲上自己的心頭。

可是軟劍在搖擺的時候,孔書易根本就沒有辦法僅憑此就觀察出他的路數,於是——隻能對戰!

可是硬劍和軟劍一經交鋒,孔書易才發現自己對軟劍淺薄的了解,根本就沒有辦法形容出對方劍術的靈巧和奇詭之處。

他總是可以操縱著這把軟劍,從這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用各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向他攻來。

每每他都已經覺得他足夠靈活,防備著他的每一次變招的時候,他手腕一抖,那把已經像絲絹一樣柔軟下折的鐵劍,就會變換姿勢,重新像一個勇猛的戰士、一條結實的鋼鞭、一條陰冷的毒蛇一樣向他襲來。

孔書易光是防備著那條多變的武器,就已經耗儘了他的精力,更彆說是找個機會、找到他的破綻,將人一舉擊潰了。

雖然迄今為止,他們都還鬥得有來有回,但是彆說是邱玉嬋了,就是普通的、懂些劍術的學子,都能看明白,孔書易若是再想不到製敵的方法,落敗隻會是遲早的事情。

就在此時,盛開陽那把尚未開過鋒的軟劍,輕輕地“割”過孔書易持劍的右手。

他們比試有個規矩,隻要被對方的武器傷到要害、或是被對方打落手中的武器——畢竟武器都掉了,你還拿什麼製敵?這場比賽,他們就算是輸了。

當然,你的武器要是隻落在你的腳邊,你又可以在對方製住你之前,快速舉劍反製,這可以隻算作是武器離手。

不然你武器丟了,仗著靈活的身手溜著對方滿場跑,比賽總不能因此就算是打平吧?

總之——武器離手和被對方打落武器這條規則裡麵,是大有文章可做的。

盛開陽用得又是軟劍,對他來說,用尚未開鋒的武器刺破對方的心臟或是打落對方的武器,這些舉動都是相當困難的。

隻有“割喉”,才可以幫助他輕鬆且明了地獲勝。

所以一擊“割”上孔書易的手腕以後,他並沒有留戀,而是手腕一抖,重新尋找起了衝擊的機會。

反倒是孔書易,他大義凜然地看了盛開陽一眼,就自覺地將手中的硬劍轉換到了自己的左手。

——他的手腕是被“割”上了,但是他還要一隻手可以作戰!

“唉,”台下的武開泰歎了一口氣,“這場比賽,書易要輸了。”

孔書易的左手確實可以勉力支撐起他用劍,但是他左右手的用劍水平卻是天差地彆。右手尚且應付不了盛開陽靈活的招式,更何況是左手呢?

但是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既沒有為了勝利,假裝盛開陽這一擊對他完全沒有影響;也沒有為了一時的意氣,代表他們書院放棄比賽認輸。

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勉力戰鬥到最後一刻!

不管結果如何,起碼精神,是極其可嘉的!

果不其然,就如武開泰所料,“失去”了右手的孔書易很快落敗。他們和鬆落書院的第一場比賽,算是分出了結果——是他們杭州“第一”書院輸了。

“哦——”鬆落書院的學子們,士氣高昂地歡呼起來。

說起盛開陽這手軟劍來,其實他們也沒見識過幾次。

他武器特殊,沒有參與鬆落書院的公開選拔,隻是在私下裡、在書院幾個權威人物的見證下,和第三名參賽者比了一場。這次劍術比賽的比賽名額,就落到他頭上去了。

要是這般操作是其他人搞出來的,怕是早就要被大家說成是有黑幕了。偏偏是這個盛開陽,其他人不說如何,隻說被他“搶”了名額的那名參賽者,對他是心服口服。

直言這次比賽,隻要有他們三個,他們鬆落書院必然能贏!

大家也就滿懷期待地期待起比賽的結果來了,誰知道比賽結果竟然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精彩刺激!

讓大家對盛開陽的好感,硬是在本來就有的期待上生生地拔高了一大截!

除了他們以外,觀賽席上的那些其它書院的學子們,也被盛開陽這手神乎其神的劍法給震住了!

軟劍一向難學,孔書易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交友廣泛、見多識廣了,這都是他第一次正式地和使用軟劍的對手對戰,更彆說是這些人了。

有些人對軟劍的印象,甚至還停留在它又軟又沒用的誤區裡,這會兒乍然見到盛開陽這麼優秀的軟劍使用者,實在是忍不住為他大聲喝彩起來。

一時之間,鬆落書院可以說是備受矚目。

偏偏混跡在人堆裡的那些萬鬆書院的學子們,也跟著大聲喝彩起來,“好!鬆落書院的學子果然優秀!”

他們先是這麼誇了,然後就話鋒一轉,誇起了孔書易在擂台上的表現,“軟劍竟然還可以用這種方式,迫使對方放棄武器,果真是靈活奇詭!”

“萬鬆書院的學子立刻放棄右手,左手持劍,力戰對手,不懈努力、不願放棄,精神可嘉!”

他們坐在觀眾席上,盛開陽和孔書易混著誇,不像是在給自己的書院挽回顏麵,倒像是一個個合格的捧哏。

尤其是不明真相,又被他們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的語調激發起心中熱血的其他書院的學子們。他們就算沒有跟著捧哏,也激動地用力地拍起了自己的手掌,想要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情緒!

這麼多麼精彩、多麼值得傳揚出去的比賽啊!

我尚在書院學習的同窗們啊!你們等著,我這就把瓜給你們運送回去!

萬鬆書院的學子們深藏功與名地匿了;白雲書院的學子們看著這一派熱鬨的景象,深深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努力籌備這場比賽的辛苦沒有白費;其他書院的學子好歹吃到瓜了。

唯有鬆落書院的學子們,眼睜睜地看著輸家分走了他們一半的光環,毀了他們初次告捷就能馬上揚名的夢想。

他們對萬鬆書院的這群學子,恨得是牙根都在癢癢。

你們怎麼回事!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從第一天開始,就真的很不對勁了,你們知道嗎?

能不能拿出你們現·第一書院的風骨和逼格來?混進吃瓜群眾的人堆裡,自己生產瓜、自己販賣瓜,做人能不能單純點?能不能要點臉?

有鬆落書院的學子恨恨地湊到楚峰青的麵前,“楚兄,我們真的不用再從書院裡招呼一點人過來嗎?”

輿論可都被萬鬆書院那些仗著人多欺負人少的家夥,給拿捏在手裡了啊!

“急什麼?”楚峰青在經曆了自己的小叔叔當場跟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眉目傳情以後,隻覺得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將自己打倒了,他青著一張臉——是的,臉色都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緩回來過呢。

誰讓那個男人,還疑似自己的前(楚峰青在心裡給這個字加重音)心上人呢?

他“心如止水”地對著鬆落書院的眾人說道,“評委們都還沒有發話呢。”

楚峰青冷笑,“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想要仗著人多就扭轉他們書院的口碑——哼,休想。”

果不其然,評委席上的評委們發話了。

先是他們各自書院的院長,他們倒是沒有一點兒要做個麵子情,誇誇對方書院的意思。

武三羊極力誇獎自己書院的學生,然後cue梅宜年。

美人山長本來津津有味地看著比賽呢,就等著下一場開始了,沒想到這樣分明的比賽結果,竟然還要評委來點評——怪他身體不好,以前沒參加過類似的比賽。

後來又太鹹魚,這還是他第一次帶領自己的書院參加活動,坐在這評委席上呢。

於是沉思片刻以後,他打算抄襲觀眾席上的評語,“嗯——精神可嘉?”

“哼!”武三羊梗著脖子冷笑一聲,就當他這是在幫自己的書院說話了。

然後是那位年輕的官員和白雲書院的院長,白雲書院的院長先是把優先評價的資格讓給了這位年輕的官員,想著等他說完話,自己可以在中間端一端水。

誰知道他端水端得比他還好,兩個書院的人竟然是都誇了。

白雲書院的院長聯想到那位大師的性格,果斷地多誇了兩句萬鬆書院的那名學子。

果不其然,那位大師接過話茬以後,隻勉強給了孔書易“不錯”二字的評價,就對著盛開陽大誇特誇了起來。

他一向欣賞這些劍術水平高的孩子,評價到了最後,甚至還遺憾起來,他對軟劍的研究沒有多少,不然還能當場收個關門弟子。

盛開陽謝過他的厚愛,主動和他寒暄了兩句,結束了這次的話題,把時間和賽場留給了接下來要進行比賽的人——鬆落書院的少年天才聞人瑾;對方書院、我方領頭羊始終忌憚著的對手——馬文才。

相較於第一場比賽的盛開陽——正式比賽之前,他們尚且還有些不明他的實力。可是聞人瑾在劍術上的非凡天分,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甚至還親身挑戰過的!

至於對方書院的那位,雖然他們領頭的人始終忌憚著,但是他也跟他們分享過他的消息——對方真正擅長的是弓箭,而非劍術!

如果他們鬆落書院能夠連勝兩場劍術比賽,直接將整場劍術大賽的勝利都奠定下來!

那任萬鬆書院的那幫學子如何巧舌如簧,他們都休想再扭轉乾坤!

一時之間,鬆落書院的氛圍變得空前地熱烈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1、比賽期間!凡事皆有可能發生!對方書院真的取得整場大賽的勝利,也不是不可能的哈~(大家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嗷)

2、今天寫到比賽(目標達成)這周寫完比賽(怕是搞不定QAQ)

感謝在2022-07-2223:48:14~2022-07-2323:49: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老婆20瓶;墨澤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