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從人事裡翻到了李星秀的聯係方式,問他有沒有意願來照顧林吾野。
李星秀,男,又是林吾野的親戚,他來當生活助理最為合適。
李星秀卻跟他說,自己想加入樂隊,做生活助理不行。
經紀人冰雪聰明,混了多年職場,怎會不知這嫩仔的心理,敷衍幾句掛了電話。
不著急的等了半天,再次詢問他考慮的如何,又適時的說,不是生活助理,而是團隊特助,幫忙做一些媒體接待,日程統計諸如此類的重要工作。
之後在對方顯示正在輸入時,經紀人拋過去了每月薪水。
過了會兒,李星秀回了一個:可以,我什麼時候過去?
經紀人舒心了。
這天晚上,李星秀就到了,接手了林吾野的個人工作安排,還做了他的私人司機,送他去醫院例行治療。
林吾野嗓子沒好,跟他無法交流,隻好默默認了這個結果。
第一周,李星秀小心翼翼,甚至有點討好。第二周,討好和想要放高姿態對半開,第三周,他就暴露了本質。
他因為專業的問題,畢業前兩年在考公,但失敗了。他把錯歸在跟介宜慧的分分合合上,等到第三年,介宜慧倦了,徹底跟他吹了,他也不想考了,到北京隨便找了份工作,苦哈哈混日子。
他黯淡時,林吾野出現在了各大媒體平台,甚至開了演唱會。
李星秀輾轉反側失眠了幾夜,實在覺得不平,自己也跟他組過樂隊,如果當時一直走下去,現在站在台上的也會有他。
房子車子妹子,最重要的是,爸媽的麵子。
要知道,早些年,親戚問起他的工作,爸媽會說還小,準備考公務員,還是公職有保證,公職好。
後來他去了北京,親戚問起他的工作,爸媽會打個馬虎眼,隻說兒子在北京工作,不管了不管了,男孩子嘛,去大城市闖一闖應該的。
他知道,爸媽這麼說,完全是為了一家三的一張薄麵。
半年前他頂著壓力回家過年,外婆家的電視正巧在放林吾野參加的一檔節目,他換台,音樂頻道恰巧在播他的歌。
哪哪都是《韶》,哪哪都是林吾野。
外婆問他:“星星,你媽說電視上個是吾野。”
他就欲蓋彌彰地說:“嗯,不過網上說他唱的一般,是運氣好簽了個不錯的公司,這才有了點名氣,其實很多人不喜歡他們這種風格,高層也早就說了,男人化妝是歪風邪氣……”
外婆就說:“運氣好,運氣是他媽給他攢的,你媽都跟我說了,這幾年就從沒聯係過,也不來看我這個姥姥,良心薄,就給他個爹一樣,是個不孝的東西。”
李星秀張想添油加醋附和幾句,但最終放棄了。
沒意思,就這麼看著電視,看林吾野成名,他添再多的油又有什麼用?等將來林吾野出息了,若是回來看外婆了,外婆絕對會對林吾野更親切。
這世間人的喜好都和光鮮亮麗掛鉤。兒女出息的,父母總是會高看一眼,兒女沒出息的,就是平時再親近,也終究不會給好臉。
他得想辦法,也站在巔峰,發光,讓爸媽,讓外婆,讓所有拋棄過他,認識他的人,都仰望自己。
於是,李星秀抹了臉,去找了林吾野。被拒絕時,他萬念俱灰,埋怨了許久,心中苦水翻江倒海,但幸運眷顧了他。
這次,他成功的搭上了林吾野的這艘人生快船。
李星秀揚眉吐氣了。
他揚眉吐氣,林吾野愁眉苦臉。
他彆的都不記得了,就記得喬喬跟他說過,不要再跟李星秀來往,這人跟你八字不合,絕對多事。
他想,完了,喬喬要是知道李星秀現在是他的助理,肯定會生氣的不理他吧?
想完了,他才反應過來,哦,他跟喬喬分手多年了,麵都見不到,早就不搭理他了。
林吾野歎了氣。
前頭開車的李星秀問:“怎麼了,哥。”
林吾野有氣無力道:“你堂姐家欠了我三年的房租了,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這幾年也沒回家,琴行還在經營嗎?”
“經營的吧。”李星秀紅著臉,過了會兒,他自以為聽明白了林吾野的意思。等林吾野錄節目,他在後台聯係他媽,讓她趕緊催促堂姐把房租補了。
李星秀媽媽也自認為明白了林吾野的意思,以為這是給兒子的“買工作”錢,立刻替李星秀的叔父家補了半年的房租打給了林吾野。
而林吾野下了節目就把這事忘了,點錢進賬,因為數額不大,他愣是沒發覺。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埋的那些坑終於要一個個響起來了!
(今天起步晚了,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