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戚晏問:“哥哥,好看嗎?”
盛昭才回過神來,他麵色的緋色愈發濃稠:“好看。”
裴戚晏長得不算英氣,穿著它,反而沒有不倫不類,的確是好看。
是蛇蠍心腸,帶著劇毒的美。
盛昭從榻上靠坐起來,紅衣曳地,衣擺下玉腳赤//裸,穠豔的眉眼微揚:“我想為你上妝。”
“好啊。”裴戚晏抿唇笑,倒真多了分女子的柔美。
可他動作上卻強勢地將美人榻上的紅衣美人摟在自己懷裡,將人抱了起來。
臨時布置的梳妝台上擺滿了胭脂水粉,盛昭被囚在穿著女裳的裴戚晏懷裡,坐在裴戚晏的大腿上。
不提其他的,魔尊麵具下的一張臉無可挑剔。
盛昭隻能描了下眉,讓人抿了個唇色。
裴戚晏身上的凶戾之氣自然是不可能被這寥寥幾筆磨平,可他一瞧著盛昭,就不由自主的柔和下眉眼,頂著張美人臉,假扮柔弱地笑著:“哥哥,彆動。”
他大掌掐住盛昭細軟的腰肢,神色微凝,細致地用指腹沾了豔紅色的唇脂,一點、一點抹在盛昭又軟又嫩的唇上。
裴戚晏的動作很輕,生怕重了一點,手下的唇尖就會被他弄出血。
殷紅色的唇微抿著,盛昭有些不自在地彆過臉,又被裴戚晏捏著下巴轉了回來。
裴戚晏:“彆動。”
“好了,哥哥真好看。”裴戚晏呼吸不由變重,他盯著盛昭的唇,眉眼彎彎,眼神卻是暗沉。
裴戚晏緩緩湊近。
盛昭屏住呼吸,紅唇與紅唇即將碰上的最後一刻,他推開裴戚晏:“我有些困了。”
裴戚晏微微笑著,嗓音莫名沙啞:“那不正好,我幫哥哥將唇脂全弄乾淨。”
吃在嘴裡,含化掉。
盛昭坐在裴戚晏懷裡,最清晰地感覺到裴戚晏滾燙的**緩緩伏起,他蹙起眉。
裴戚晏輕笑了下,磁性的嗓音貼在盛昭的耳側,酥酥麻麻一片,他低聲道:“算了,哥哥去睡吧。”
他輕鬆將盛昭抱起,克製地放在榻上。
自己則坐在地上,雙臂疊伏在榻上,下巴尖抵在臂彎,認認真真地想看著盛昭入睡。
盛昭:“……”
盛昭:“上來。”
裴戚晏眼睛瞬間亮了:“我能上榻?”
不等盛昭回答,裴戚晏迅速坐上塌抱住了盛昭。
甜頭給過了。
盛昭才道:“你不要太過為難鬱道友。”
盛昭這兩日自顧不暇,
他說的很委婉,但裴戚晏也知曉盛昭是想他放過鬱安易,他嗓音微冷:“他拿哥哥當替死鬼,我才不會放了他。”
“我不知曉哥哥跟他在萬蠱窟相處時,他說了什麼好聽的話,讓哥哥心軟不去怪他。”
“哥哥是好人,我可不是。”
·
魔宮水牢。
鬱安易被吊在水麵上,下半身浸在水中,腳邊還鎖了個千斤頂,他的腰酸疼好像要斷掉,頭頂與腳下兩股不同的力道仿佛要將他從中撕成兩半。
水中的濕寒之氣侵入他體內,下肢骨髓陣陣發疼。
僅僅如此便也罷了。
水裡全是交纏的蛇蟲。
它們將鬱安易的下肢啃噬了個遍,嫌棄泡得發脹的白肉,爬進鬱安易的衣服裡、身體上。
沒有毒。
為的就是這份恐懼又惡心到極點的折磨,密密麻麻的麻癢與疼痛一刻不停,魔氣又在蛇蟲的傷口中鑽入,鬱安易眼前一片血色。
他快被痛苦折磨得入魔。
再這般下去,他離瘋不遠了。
鬱安易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理智正徘徊到邊緣,搖搖欲墜。
照玉現在在哪?他怎麼樣了?安全嗎?有沒有被裴戚晏迫害?為什麼還不來救他?
照玉……他的主人,在哪?
驟然,魔氣瞬間化為實行,狠狠向鬱安易腹部踢了一腳。
鬱安易猛地噴出一口血,血液飛濺在水中,蛇蟲爭相撲騰出水花,貪婪地去吸食。
他頭昏腦脹,模糊地視線中印出一道暗紅色的身影。
“你究竟給他下了什麼蠱?”
“你害他至此,他還向我替你求情。”
魔氣狠狠扇了鬱安易一巴掌,“啪”地一聲,鬱安易吐出一口夾雜著內臟碎片的腥臭血液。
鬱安易他無視水底下那些因為血液暴動的蛇蟲。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勾起一個笑。
鬱安易看著神色陰鷙裴戚晏,一字一句:“因為你欺他,騙他。”
“而我一句謊話都未說過。”
“他最討厭滿嘴謊言的人。”
鬱安易對著逐漸暴怒的裴戚晏,嘴下依舊不停,他眼中是挑釁又不屑的光芒:“所以他原諒了我。”
“而照玉永遠不會原諒你了,裴戚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