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同斟了清酒,齊齊飲儘。
迎兒也裝模作樣喝了一杯茶。
“迎兒等舅舅、姨母回來。”
她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一個頭。
迎兒最開始長於武枝之手,連番風波使她心智成熟許多,又被姬緣、趙元徽教了不少浩繁的東西,看起來十分不俗。
“等我回來,就收迎兒為義女。”
趙元徽摸了摸迎兒柔軟的丸子頭,升起滿腔父愛。
“好。”
在場幾人都覺得妥帖。
此次同行的還有梧州的兵馬,以童貫之名調往北上抗遼。
楊明月不太清楚趙元徽的具體身份,也不知道侯爺具體有多厲害。一聽說趙元徽要去北邊,她特意送了許多毛皮,都是山裡的野貨,讓趙元徽做成大氅穿。
“我唯獨不討厭保家衛國的男兒。”
“金花,你一定要回來。”
姬緣和武鬆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然的笑。
他們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要是趙元徽有個知冷知熱的小娘子,那也很不錯。
行軍出行,並不好受。
姬緣在此期間,學會了騎馬。
這雙眼睛讓他占了不少便宜,隻一瞪馬兒,它就乖乖聽話。
剛開始大腿難免受傷,後來磨出繭子,漸漸習慣。
幾人都沒有特殊待遇,有武鬆在,很快和梧州的軍士們打成一片。
他們原來最多應付一下海上來的盜匪,根本沒有在大型戰場的拚殺經驗,心中有些沒底。
“不若每日晨起之時,一齊慢跑趕路,夜間休息之際,互相對戰……”
反正如今行軍的速度也不怎麼樣,姬緣乾脆提出來一些後世訓練的方法。
看起來並不妨礙,很快就推行開了。
幾萬軍士每天早晨都排成整齊的方陣往前推進,漸漸默契了一些。
軍士們彼此之間熟悉了,就開始互相吹噓自己家裡的婆娘有多好看,多賢惠。
“我婆娘從小就與我定了親,十六歲進門,頭年就懷了一個大胖小子,第三年又生了個閨女,現在肚子又揣了一個。”
“我婆娘是員外家裡出來的丫鬟,生的漂亮,談吐大方,還認識字,以後我們的兒子肯定是個讀書的料,說不定我能做狀元郎他爹。”
“我兒子聰明伶俐,你以後當狀元郎嶽父還差不多。”
“休息時間到,繼續行軍。”
說說笑笑的隊伍立刻安靜下來,再度排列成方陣趕路。
這個時候的百姓一切以官家為重,無比敬仰真龍天子,絲毫不敢違抗上級的命令。
服從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們骨子裡。
不聽話的軍士,也有懲罰方法,就是——不吃飯。
走了一天,又累又熱,要是不進食,能餓得發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實際上人也是可以為食亡的。
為了吃上那一種脆脆的煎餅,軍士們都很努力。
同時趙元徽也在學習如何處理好軍隊中的種種事情,還有麵對各種特殊情況時應該要做的步驟。剛開始他有些手忙腳亂,既然要給她幫忙,後來遇到什麼問題幾人討論一下,趙元徽就能獨自解決了。
他在日複一日的枯燥行軍中迅速成長起來。
武鬆則練出了一手好功夫,變得頗有章法。
一路上沒少搗毀那些土匪山寨。
一些罪大惡極土匪的直接處斬,還有救的就充入大軍中,變成攻遼大軍中的一員。
“說來這北邊有一處地方十分有趣,那裡的女土匪一個個能打得很,整天去山下劫掠男子,或肆意挑逗,或百般刁難…看見順眼的還要扛回山。”
“太傷風敗俗了……”
“那有什麼不好的?看鬆娘子就知道,女中自有真豪傑。”
“又不是人人都是鬆娘子。”
“其實,那土匪窩裡還混進去了三個男人。”
“啊,還有這等好事?”
“且聽我細細道來……”
那個消息靈通的軍士正準備講個故事,不少人都想聽那些個女土匪的豔聞,悄悄豎著耳朵。
“休息時間到,繼續行軍。”竹哨聲伴隨著領兵的通知聲傳遍營帳。
突如其來就被打斷了。
行軍時期是不能說話的。
所有人心裡都十分期待,到底百十位女土匪和三個好漢到底發生了什麼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