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殿下到底想做什麼?真就這般垂涎人家少年美色?可陛下都還沒有賜婚呢!
芷汀心裡有些崩潰,恍惚間竟覺得眼前的公主殿下陌生極了,根本就不是那個她伺候了多年,性子有些天真爛漫的小公主!
然而祁陽才不會管芷汀的想法,她衝她揮揮手吩咐道:“讓人去準備些沐浴的熱水。”
芷汀正胡思亂想,乍然聽到這樣的吩咐,險些想歪了。但好在她抬頭對上祁陽的目光時,那眸中的冷冽讓她一瞬間醒了神,這才沒有嘰嘰歪歪,趕忙轉身出去吩咐了。
隻是踏出了寢室的大門,芷汀卻偷偷按了按胸口,受驚的小心臟還在噗通噗通狂跳個不停——許是她錯了,天潢貴胄的公主殿下又怎會真正的天真爛漫,不過是還沒長大罷了。
祁陽有點小潔癖,扶人累出了一身汗之後自是要沐浴的。等她沐浴過後又給陸啟沛擦了手臉,之前抓回來的假車夫也已經被審問完了。
芷汀進來稟報時正瞧見祁陽在替陸啟沛擦手。她甚是耐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陸啟沛手也生得漂亮,除了指尖握筆以及掌上握弓握劍留下的些許薄繭之外,整隻手纖細修長,白皙剔透猶如上好的白玉雕琢,讓人看了便有些愛不釋手。
隻此刻醉鬼有些不老實,祁陽給她擦手,她就勾著祁陽的手指把玩。祁陽也不惱,時不時還摸摸對方回應一二,兩人與其說是在擦手,不如說是在**。
芷汀簡直沒眼看,也不敢想象平日裡溫文有禮的少年醉後竟是這般情態……雖然兩個當事人都生得花容月貌,湊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很養眼就是了。
最後還是祁陽嫌棄房中多了一個人,先開口道:“審問得如何了?”
忽聽她開口,陸啟沛茫然的抬頭看了過來,眼中濕漉漉的好似蒙著層光。然後她就被祁陽按著額頭推了回去:“沒事,不是在和你說話。”
陸啟沛暈暈乎乎的在祁陽的床上躺好,又乖巧的“哦”了一聲,隻不知為何聽著似乎有些委屈。
祁陽抿了抿唇角有些想笑,可礙於房中還有外人,到底忍住了。她轉而將嚴肅的目光投向了一旁還沒回話的芷汀,後者見狀忙開口答道:“那車夫已經審過了,是劉琛派人收買過的,今日等在陶然居外就是為了等陸公子。等他上車就將人拉去,拉去春芳樓……”
春芳樓是什麼地方,光聽名字也知道了。芷汀得到稟報時還順口問了一句,得知這春芳樓不僅是秦樓楚館,還是京中最負盛名的秦樓楚館!
梁國的律例寬鬆,並不禁官員出入青樓,但一個人品性如何卻是能從方方麵麵體現出來的。是以潔身自好者向來少踏足風塵之地,就更彆提陸啟沛這般與當今公主有所牽扯的。
而且今日皇帝才見過陸啟沛,說不定正派人暗中觀察她,若是發現她晚間就出入青樓……
祁陽幾乎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劉琛的目的,不過是壞了陸啟沛的名聲,毀了她在自己和皇帝心中的印象。如此用心,真是十足的險惡!
公主殿下的眼神瞬間危險起來,看得一旁的芷汀心中惴惴。她忙不迭的垂下了頭,等著殿下吩咐,一旁的陸啟沛卻是腦子一片漿糊,聽得雲裡霧裡,隻敏銳的察覺到祁陽不悅。
暈乎乎的醉鬼再次刷起了存在感,搖著祁陽的手指軟聲安慰道:“殿下,彆氣。”
隻四個字而已,芷汀便感覺怒火中燒的公主殿下好似被戳破的皮球,瞬間就泄了氣。她有些驚訝,旋即便聽祁陽開口趕人了:“罷了,這些事明日再說,你先退下吧。”
芷汀聞言抬頭,望著乖乖躺在祁陽床上的陸啟沛欲言又止。
陸啟沛似乎察覺到了這道目光,抬起頭來與她對視,茫然又無辜。
然後下一瞬陸啟沛的眼睛就被祁陽捂住了,她也沒說什麼,隻是看向芷汀的目光陡然淩厲起來。後者見此哪還敢多說什麼,趕緊低眉垂首,灰溜溜的退下了。
大抵是看陸啟沛不清醒,祁陽也霸道起來,湊到陸啟沛耳邊就道:“今後不許再看彆的姑娘!”說完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彆的男人也不行!”
陸啟沛眨眨眼,長長的睫毛在祁陽掌心劃過,帶起點點癢意:“哦。”
祁陽滿意了,摸了摸陸啟沛的腦袋,後者乖巧得像隻小貓,回應似的在她掌心蹭了蹭。蹭得祁陽心都軟了,一瞬間甚至有些後悔之前不讓陸啟沛再飲酒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