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深情贈我 卜一一 15258 字 10個月前

懷抱是萬年不變的冷杉寒氣,夾雜著風塵仆仆的匆忙感,放在細腰上的那隻手,乾燥而有力。

路霖修垂下頭,輕聲詢問道:“沒事吧?”

阮輕輕在他的懷裡,愣愣地搖了搖頭。

孟千格隻是跟顧蘇白吵架後憤怒,也沒想讓阮輕輕怎麼樣。現在卻被路霖修如寒潭般的目光盯著,不禁打了個冷戰。

良久,路霖修冷嗤一聲,淡淡地拋下一句話:“孟千格,注意分寸。”

聲音擲地有聲,不怒而威。

孟千格身子一顫。

*

“你怎麼才到啊。”

路霖修到了,剛才跟孟千格的不愉快也就煙消雲散了。

路霖修喉結蠕動,簡單道:“交通不太方便。”

說完又拉起阮輕輕的腳踝,拿出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雲南白藥噴了兩下。

“彆,疼……”

阮輕輕還沒來得及拒絕,路霖修的大掌就覆蓋了上去。

很有力,揉得阮輕輕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乖,”路霖修哄著:“現在疼一疼,好得能快點。”

阮輕輕咬牙忍著痛意,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看看你這樣,像不像pua。”

路霖修對這些新鮮詞彙很陌生,“什麼?”

“……算了。”阮輕輕翻了個白眼,一邊忍著疼,一邊在心裡默默記仇。

等著路霖修揉好了,腳踝處火辣辣的,痛感確實減輕了些。

阮輕輕用下巴指了指手提包,示意路霖修:“把包遞我。”

路霖修狐疑:“乾嘛?”

阮輕輕露出那顆牙齒的標準微笑,用生命跟路霖修抬杠:“路技師手藝不錯,給小費。”

腳踝腫起來,用藥揉一

揉還不行了。

路霖修低沉笑了一聲:“小嬌氣包。”

這跟殺豬一般的痛苦怎麼能是嬌氣不嬌氣的事呢!阮輕輕來了那股犟勁兒,雙手環胸,打算跟路霖修好好理論理論。

路霖修輕輕撫平床單的褶皺,然後一手支在床上,一手順勢攬著阮輕輕的腰。

阮輕輕感覺不妙,想要往後躲。可醫院的病床就這麼大,往後一退,病床又吱呀吱呀地響,很容易讓人聯係到什麼十八禁的畫麵。

路霖修傾身追著她的動作,放在後腰上的那隻手一路往上,扣上她的後腦。

一張俊臉在阮輕輕麵前放大,條件反射般,她張開了嘴。

路霖修幾不可見地笑了一下,吻了上去。

他的動作算不上輕柔,帶著久彆後的纏綿,一寸一寸,城池失守。

悠長的熱吻結束,阮輕輕徹底乖了,趴在路霖修的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半月沒見,阮輕輕瘦了些,巴掌大的小臉掛不住二兩肉,路霖修忍不住捏了捏,打趣道:“還要給小費嗎?”

阮輕輕咬牙:“要。”

路霖修修長的手指一路向下,抬起她尖尖的下頜,提議道:“再親一次?”

阮輕輕:“……”

她這才反應過來,索吻就是路霖修要“小費”的方式。

不得不說,路狗套路多。

明明才半月未見,兩人卻搞出了小彆勝新婚的即視感。

給阮輕輕買好飯的司晨站在門口,內心默念:不能看不能看,不能進不能進。

阮輕輕顯然也忘了讓司晨給她買飯這碼事,直到沉靜的空間裡,傳出她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

阮輕輕嘟起嘴,可憐巴巴地揉了揉肚子,抬頭看著路霖修:“餓。”

路霖修:“想吃什麼,叫人送過來。”

阮輕輕:“不,我想自己去吃。”

路霖修:“去哪吃?”

阮輕輕咽了咽口水,往東邊的方向一指:“那有夜市。”

“不行,”路霖修斬釘截鐵拒絕道:“不衛生。”

阮輕輕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開始撒嬌賣萌,在路霖修懷裡扭成一團:“你就跟我去嘛,我很久很久好久沒吃垃圾食品了。”

路霖修正色:“知道是垃圾食品還吃。”

軟的不行,那隻好來硬的了,阮輕輕推了把路

霖修,從他懷裡鑽出來,抬著下巴愣愣道:“到底行不行?”

“……”

半個小時後。

小吃街。

阮輕輕負責在前麵蹦蹦跳跳選小吃,路霖修負責黑著臉在後頭給錢。

阮輕輕並不是真的想蹦蹦跳跳,隻是一隻腳用力,還是蹦蹦跳跳好些。

好一會兒,阮輕輕站在烤豆皮兒攤前,要了一大把。

近夜風涼,阮輕輕邊走邊吃,順便跟路霖修科普自己和烤豆皮的愛恨情仇:“我高中門口就賣烤豆皮,一毛錢一串,但是那時我真是太沒有錢啦,隻買五串,自己吃三串,剩兩串帶回家給阮叢吃。”

“我還騙他這玩意五毛錢三串,我就吃一串。他可感動了,然後就乖乖給我做飯。”

阮輕輕的高中,對於路霖修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他跟在她身後,淡淡地聽她講過去的事情,時而應著。

“我讀高中那會兒,因為之前也沒讀過初中,學籍都沒有,都是我爸托人搞的,花了好多好多錢,本來我家就沒錢,這下更好了,不過以我的聰明勁兒,我死活不敢相信我之前居然會是個小傻子。”

阮輕輕扭過頭,認真地問:“你看我像個小傻子嗎?”

夜風漸起,掀起阮輕輕的劉海,昏黃的路燈將她的身影不斷拉長。

阮輕輕轉頭的一瞬間,路霖修猛然想到一個詞:恍若隔世。

“像嗎?”見路霖修沒反應,阮輕輕又問了一遍。

路霖修失笑地抽出紙巾,輕輕擦掉她嘴角的油漬:“我看挺像。”

阮輕輕:“……”

又過了一會兒,阮輕輕又開始滔滔不絕,並且詢問路霖修:“來一串嗎?”

路霖修搖頭:“不要。”

表情十分嫌棄。

阮輕輕撇撇嘴,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阮輕輕叫他:“路霖修路霖修!”

風吹過來,她的聲音在風裡並不真切。

路霖修愣愣地回頭:“我在……”

話沒說完,還保持著張著的嘴型。

阮輕輕飛快地把一串豆皮塞進他的嘴裡。

不出所料的,路霖修眉頭一點點皺起來。

阮輕輕趕緊小聲央求:“哥哥賞個臉,就吃一口好不好。”

她撒起嬌來,路霖修總是無理由舉手投足,隻好機械地

一口一口嚼著。

直到看到吞咽的動作,阮輕輕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好吃嗎?”

路霖修麵不改色地評價:“還行。”

“哦……”

阮輕輕有些失望。

又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往回走,阮輕輕手裡的豆皮兒還剩幾個。

她問路霖修:“你還要吃嗎?”

路霖修淡淡掃了眼,表情柔和下來,清了清嗓子,不自在道:“也行。”

路總真香了。

*

回去酒店,在路霖修的監督下,阮輕輕吃了感冒藥,又被雲南白藥噴霧蹂/躪一頓。

小彆勝新婚,兩人免不了搞一些羞羞事。

可酒店的床不太給力,阮輕輕平時住著沒有什麼感覺,可兩人一起動,就吱呀亂響。

屬實有點煩人。

路霖修動作太輕,兩個人就不上不下,沒有感覺。

動作幅度大了,床又不行。

在不上不下的感覺間,阮輕輕勾著路霖修的脖子不撒手,認真地提意見:“沒事,我可以叫的更大聲一點。”

隻要我的聲音大,彆人就聽不到床響。

路霖修愣了:“什麼?”

阮輕輕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小臉一紅,扯過一旁的枕頭蓋住臉,鹹魚似的躺在床上。

一副悉聽君便的樣子。

路霖修以俯臥撐的姿勢撐在床上,扒開阮輕輕的枕頭,在她耳邊喘著氣,“我們換個地方,嗯?”

尾音被他拉得又長又欲。

阮輕輕立馬有了不好的想法,小臉一陣紅一陣白,身子也不自覺緊繃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路霖修,道:“你還有這癖好?”

“……”

阮輕輕智商又離家出走了,路霖修乾脆給她抱起來。

阮輕輕的房間不算大,但沙發,洗手間,浴缸一應俱全。

很久之後,阮輕輕身子都要散架了,但嘴巴還不停。

她窩在路霖修懷裡,跟路霖修講她高中大學的事情。

因為在往前,她是個傻子,還丟了記憶,她也記不得。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讓他了解自己的全部,那些不堪的,不夠美好的。

夜晚,星星躲在雲層裡,偷聽愛侶對話。

這時候的兩個人,都以為一輩子就這樣安穩平靜。

在愛意中的兩個人,絲毫沒有察覺,變故已經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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