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夜晚可沒什麼好的去處，一般的店鋪早早就關門，不一般的店鋪去了也就是自找麻煩。
不過薑守也無所謂這些，乾脆就領著鳳皇跟她一起在哥譚的街頭壓馬路，提姆就在他們身後跟著。當然了，這也是鳳皇經過薑守的默許的。考慮到反正早晚都是要把山海食堂推向世界的，薑守其實也無所謂提姆知不知道山海世界和山海卷的存在。
而她會有恃無恐，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山海卷是不會被人奪走的。
要不然，九尾當初找上她的時候就不會說她是守卷人的轉世了：因為這個守卷人隻能是她，而不能是彆人。
不過薑守倒是有好奇過她的上輩子是怎麼死的，要知道她在成為守卷人之後最直觀的感受就是那幾乎看不到儘頭的壽命。由此得知，她的上輩子不可能是壽終正寢，隻會是因為意外喪生。可惜每次她問出來的時候，那些異獸一個兩個要麼就是回答不知道沒見過上輩子的她，要麼就是含糊其詞岔開話題，再要麼就是直接告知她她的前世太蠢了所以就被蠢死了——對於後麵這一種情況，她已經找某些人聊天喝茶過了。
鳳皇在離開夜店的時候，身上的紅T恤和破洞牛仔褲就變成了低調的運動服，這使得在場的四人從背影看上去真的就跟會堅持飯後散步的中老年人一樣，如果這個背景不是在哥譚的街道的話。
鳳皇是知道山海卷的存在的，在薑守的提問過後也並沒有難為她，直接態度溫和地表示自己會跟山海卷契約，彌補其空白。
“我記得契約好像是要血的，對吧？”
鳳皇說著，伸出食指，指尖一滴血液從皮膚中滲透出來，然後凝固成一小滴鮮紅，飛到了薑守的手掌心中。同時他笑嗬嗬的，態度和藹慈善到不行：“拿去吧拿去吧。”
薑守：“……”輕鬆簡單到令人懷疑不是在接觸傳說中的神獸。
按照一般的操作，這些名氣比較響亮能力也比較強大的異獸，即便是瑞獸，也總會搞那麼一些幺蛾子來考驗一下她，才會決定接受契約吧——訛獸不算，她就是個小孩子，連人形都不會化，隻會變兔子，至於會說人話能變成一半人形，純屬種族天賦，生來就會的東西，沒什麼好稀奇的。
不過不管心裡在想什麼，能輕鬆點薑守當然也不會拒絕就是了，迅速收下鳳皇的血液之後，又問他道：“那您想要去山海世界嗎？那邊的環境比外界要好很多，靈力相對充足，也有很多異獸。”
而聽到這句話，落後他們兩步的鸞鳥呼吸都放輕了不少。她身邊的提姆僅聽呼吸，就知道她一定緊張到不行，還暗含著期待。
鳳皇歪了歪頭，想了想後，笑道：“不用了，我對現世的文化很感興趣，想要多接觸一些。”
薑守了然，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鳳皇繼續道：“就比如說這裡的音樂和舞蹈，真的很有意思啊。”
他語氣欣喜，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意外寶藏一樣：“很有節奏感，也很富有激情，是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遇見過的類型呢！”
薑守：“……”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鸞鳥：“…………”失去理想，世界再見。
身邊之人的氣壓驟然降低，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沉了下去，使得一直保持沉默假裝自己不存在、實則暗中同蝙蝠俠交流的提姆，也不能繼續忽視下去了。他側目看了一眼鸞鳥，欲言又止了一會兒，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見鳳皇和薑守的交流似乎結束了，提姆才出聲問薑守道：“您既然不介意我在這裡了，想必也不介意跟我再多說一些吧？”
薑守回頭，對上提姆的視線，笑道：“當然不介意了……那麼首先，就從自我介紹開始吧。”
她伸出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提姆。
“我是薑守，一個飯店老板。”
*****
薑守最後被提姆請到韋恩莊園吃了夜宵，同布魯斯喝了一會兒茶，還順便留下來過了一個夜，隨後於第二天上午離開了韋恩莊園。
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親自送他們出了韋恩莊園，在同他告彆之後，薑守回頭看了看韋恩莊園的大門，走了買多久後停下腳步，側首看著身邊的鸞鳥。
“你真的不留下來嗎？”
鸞鳥對於鳳皇的在意，薑守也不是看不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鳳皇不在身邊，鸞鳥從見到鳳皇後總是忍不住臉紅羞澀的小姑娘形象，又恢複成薑守所熟悉的溫和穩重的模樣，說話時的氣息很穩、也很溫柔：“不必了。”
她微笑道：“既然之前已經做出決定要留在山海卷中幫忙，我就不會食言的。”
“再說了，阿守也是需要我的幫忙的吧。”
薑守微怔。
薑守對那些異獸的態度大部分還是比較寬容的，又由於每個異獸都個性十足，她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比如她會對鳳皇用上敬稱，卻跟饕餮互懟。當然了，這也是有熟悉不熟悉的區分的。
而這是她第一次，從一直恪守禮教約束自我的鸞鳥口中，聽見對她如此親昵的稱呼。
短暫的出神後，她又聽見鸞鳥語氣含笑道：“畢竟現在山海卷裡會英語的異獸，可不多啊，我怕你忙不過來。”
薑守：“……”
太真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