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早聽說賈璉沒奈何的領下了駐防帝陵的差事,幸好未有出事,這次過來便是追問些細節。
明日太子祭祀後,賈璉駐防任務總算是能了結了,如今未有出事也是萬幸。
待吳用聽賈璉說起前幾日黃信拿出百兩分下去後,他眼前一亮,喜道:“好也,叫一乾軍官都拿出銀子來,到時回了京,上麵卻是去追究誰收買士卒的過錯去?所謂法不責眾就是這般了!”
賈璉聽得吳用這般說,也是琢磨過味來,笑道:“既如此,我倒是欠黃信個大人情了。”
吳用也是點頭,附和的笑了幾聲。
他倆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土坡,方便監視四周——賈璉不是不想再登高點,但這是帝陵中,他一個臣子站的太高,傳出去對地下的兩位皇帝太過不敬。
吳用看了看四周後,帶有些許神秘同賈璉說道:“我昨日騎馬在帝陵外看了一會兒,此處雖然不是什麼高山俊水之地,但有日出紫煙籠,星降毫光生之景,這裡怕是本朝龍脈之地!”
賈璉順著吳用的話也看了看四周,左右是沒有看出那紫煙、毫光在哪兒,當下便是奇道:“學究兄弟還精通那些奇門之術?”
“咳咳…”精通這話倒是不好應承,吳用想了想,隻好講出實情,訕笑道:“看過幾本雜書,略有涉獵略有涉獵……”
賈璉聞言啞然失笑。
賈璉和吳用在這談笑時,渾然不知,此時山坡下的一位左哨營把總,看著他們兩人的身影恨的是牙癢癢。
此人正是施恩。
如果說過去賈璉那一司中的賭桌,白勝參與了大半,做了無數次冤大頭。那施恩就是在背後主持賭桌生意的人,賺得是盆滿缽滿。
不想吳用一日入軍營,拿出了討債之計,叫賈璉一司上下哪個還肯去賭錢。不然贏了兩個子卻挨了一頓老拳,豈不是血虧?
如今有賭癮犯了的士卒賭錢都往司外去,直接繞過了施恩。
施恩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落入了彆人口袋,對吳用和賈璉怎能不恨。
但沒奈何,賈璉是上官。
施恩在山坡下悄然啐了一口,隻能領著手下的人轉身離開。他身上有著巡視的任務,這是萬萬耽誤不得的,帝陵中眼睛無數,稍有異樣就得叫人生疑。
這次左哨營臨時擴充,拉了一千多人進來,分在施恩手下的人也有不少。其中有一人名叫薛永的武力過人,施恩見之甚喜,便走動了一番,為薛永正式錄了軍籍。
京都也是有軍戶的,京營、神機營等都會優選從軍戶中挑選士卒入伍,薛永便是出身這般軍戶。
但如今天下大體承平,要士卒效死的地方少,以往哪裡輪得到薛永吃那軍餉。他種地不熟,零工又懶得受掌櫃的白眼,便過的越發窘迫了,前些時日正愁著要上街賣藝。
如今薛永被臨時征入神機營中,又勞施恩作保,將他納了軍籍,每日酒食將養著。
薛永受了這番恩惠,找有心要報答,眼下見施恩麵色難看,忽的加快了巡視步伐,薛永心中一動,追到施恩左右,問其原因。